現在的朱元璋,是聲望如日中天的開國大帝,為何不順其心意呢?


    待將來有機會,我們朝臣裏有人在內應,悄悄運作,幫你們北宗重奪聖賢繼承者的稱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你們北宗卻做出了這樣的荒謬之事...對不起,我們隻能與你們劃清界限了!


    朱元璋隨即頒布了神聖的法令,命令東莞伯方進及督軍徐輝祖一同前往山東省曲阜,逮捕孔希學等人。


    聽到這消息,朱標也不禁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當年徐達北征時,俘虜了孔希學的父親孔克堅。


    現在,輪到他的兒子出馬去抓孔克堅的兒子孔希學。


    看來徐家與孔家的恩怨已無法化解,徹底對立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徐家作為大明的第一顯赫家族,與孔家勢如水火,這是最理想的局麵。


    至於方進這家夥,身為穿越者,早就想鏟除北宗孔子家族了。


    如今機會來臨,方進急不可耐地集結了一支如狼似虎的精銳部隊,浩浩蕩蕩地向曲阜進發。


    這次行動,是名正言順的。


    不僅要連根拔起北宗,還要扶持南宗崛起。


    南宗在曲阜沒有任何根基和人脈,隻能依靠朝廷。


    北宗的巨額財富和土地將被盡數充公,南宗人口稀少,清廉地上任聖賢繼承者,也將贏得當地民眾的敬愛。


    同樣,曲阜的縣長將由朝廷委任,而非出自孔家內部。


    在破碎的王保保與北孔的封號消逝之際,這兩個重大事件已然開始重塑大明神秘的未來曆程。


    “極好,盡管每一步都需謹慎如履薄冰,哪怕會讓未來的圖景變得麵目全非,但大明絕不能再沿著舊路前行。”


    朱標深知,隨著他身為儲君的權勢日益增長,曆史的軌跡也將越發偏離原軌。


    他瞥了一眼古老的星象曆,與常玉燕的婚禮日程也在逐漸臨近,雖然比原來的時空中晚了一年,定在了洪武五年的吉日。


    毛驤匆忙趕到,向朱標行禮:“微臣參見殿下。”


    朱標一手托腮,假裝深思熟慮:“毛指揮,那事進展如何?”


    毛驤畢恭畢敬地迴答:“脫古思帖木兒一行踏入草原後不久,便遭到了也速迭兒的突襲。幸虧我們的密探事先傳遞了情報,讓他們有了防範。”


    “傷亡情況如何?”


    “雙方均有損失!那北元皇孫憤怒至極,當然,對我們大明的幫助也深感感激。”


    毛驤停頓了一下,疑惑地說:“殿下,若那北元皇孫不幸喪命豈不是更妙?北元與瓦剌部必將展開殊死搏鬥,我大明便可坐享其成!”


    朱標瞪了他一眼,訓斥道:“你看待問題不能隻看表麵!現在北元的君主已瀕臨死亡,他兒子即將繼位,脫古思帖木兒便會成為新的儲君。”


    “一旦他死了,北元的根基將蕩然無存,萬一儲君在位不久又有變故,北元將名存實亡,豈不是便宜了瓦剌部?”


    瓦剌部與黃金家族世代通婚,可視為蒙元的首要親族,而也速迭兒又是阿裏不哥的後代,流淌著黃金家族的血脈,扶持他,有助於籠絡除忽必烈一係之外的成吉思汗子孫。


    “瓦剌部有何懼哉?難道他們能統一整個大漠不成?就算他們能統一草原各部,實力還能超過北元?”毛驤十分困惑。


    瓦剌部不足為懼?


    朱標的憂慮,是這個時代許多人難以理解的。


    他明白瓦剌部的威脅,未來會給大明帶來何等災難。


    土木堡的變故,是無數人心頭揮之不去的噩夢,也是大明由盛轉衰的分水嶺。


    朱標平靜地迴應:“恐懼與否,孤並不在意。孤要的是瓦剌部與北元間的敵視,讓脫古思帖木兒登基為大汗,對大明有利。”


    “殿下,脫古思帖木兒確實對我們感激涕零,若非我們的情報,他的性命恐早已不保!”毛驤樂嗬嗬地說。


    在他看來,以大明現今的強大軍力,即便北元與瓦剌部合並,也無法構成威脅。


    毛驤認為,作為儲君的朱標或許享受著貓戲老鼠的心態,看著敵人自相殘殺。


    正如不久前,儲君令他秘密處理那些來自海外各國的使者,隻要身份模糊不清、無法確切確認的,一概當作冒牌者處置。


    那些藩國即便因此吃虧,又能如何呢?


    毛翱翔深知,有關太子的事務,有些可稟告給大明的洪武皇帝,有些則必須深藏不露。


    對於可能使朱允炆不利的任何消息,他膽敢言說半句也不敢,稍有不慎便會被指控為離間皇家的重犯。


    “毛將軍!”


    “微臣在!”


    “此信,請毛將軍代為傳達,送到北元那位皇孫手中。”


    朱允炆自袖中取出一封密函,語氣淡然地道。信中的內容,是他反複權衡後定下的。


    故意選在脫古斯帖木兒遭襲之後提及此事,預料此番脫古斯帖木兒返迴草原,將從皇孫變為太子,對自治權力也會有所訴求。


    朱允炆期望與這位嶄新登基的北元太子建立類似乾隆與路易十六那樣的筆墨友誼。


    實則滿清的高層並不落後,亦非愚昧封閉,西方世界的任何動態,包括那場英吉利獨立戰爭,乾隆帝都了如指掌。


    民族政策,僅針對被統治的下層百姓。能執掌中原王朝權柄者,絕不會如未開化的美洲土著般無知。


    話歸正題……朱允炆致信脫古斯帖木兒的意圖單純,希望建立明與北元之間的暫時流放互助協議。


    明朝若有觸法官員,可流放到北元治下的南西伯利亞,反之北元的犯事官員,則送至大明境內。


    表麵上,這是兩國友誼的象征。然而朱允炆心知肚明,能被脫古斯帖木兒流放到大明的,多是對他心懷不滿或敵視之人。


    這些人,往往是草原上的精英。


    毛翱翔恭敬接過信函,保證必將信件親自送達那位北元皇孫之手。


    “北宗孔子世家的那些人,他們應當很榮幸成為首個流放互助協定的參與者。”朱允炆望著毛翱翔離去的背影,麵無表情地低語。


    不過,他又想到,如今不論國內外情報工作,均由親軍都尉府負責,還要監督百官,實在忙碌不堪。


    “是否應提早組建‘夜行者’,挑選精英專司海外情報呢?”朱允炆思索著。


    在原時空中,“夜行者”情報組織是朱棣在位時設立的。


    這位四弟,確是情報工作的高手。


    四年靖難之役,公開的大小戰役之外,暗中又進行了多少鮮為人知的情報活動。


    不過這個建議,朱允炆決定讓方進提出,畢竟他穿越者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


    與此同時,方進與徐輝祖這對搭檔,率一衛勇猛士兵直闖山東曲阜。


    孔希學原欲奮力一搏,然而孔府的家丁們平日僅能欺淩平民,在麵對魔界大軍時,卻毫無鬥誌。


    無非是為了領取孔府微薄的薪俸,何須與天庭鐵騎殊死相爭呢?


    那一排銳利的魔焰槍陣,令人膽寒至極。


    方進更是宣布,抵抗者將遭受無情的裁決,而投降者將得到寬恕。


    他原本期待在曲阜這片神聖之地,與天下的書生展開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激戰,誰知對方竟毫不抵抗,紛紛繳械。


    甚至有幾個麵目猙獰的地痞,怒氣衝衝地闖入孔府,手持巨刃,將孔希學押解出來。


    這些人聲稱,孔希學指使他們行兇,隻告訴他們是鏟除罪大惡極的匪徒,未提他是北宗孔家之主孔希路。


    這意味著他們被孔希學欺騙,如今成了朝廷通緝的要犯。


    他們闖入孔府,綁走孔希學,隻是想借此贖罪。


    徐輝祖望著被五花大綁的孔希學,低笑道:“東莞伯顯然深諳殺人誅心之道。”


    無需多言,這些所謂地痞也是方進精心安排的“戲子”。


    孔希學的真刺客早已被他囚禁於幽冥地牢。


    方進認為孔希學雖部署了刺客,但未必了解每個刺客的真實身份。


    於是他利用這幾個地痞,再次在曲阜大肆宣揚孔希學的“惡行”,讓對方無可反駁。


    “兩位元帥,老夫……老夫始終對陛下忠心如一啊!”孔希學趴在地上,試圖挽迴一線生機,“我們是聖賢之裔,千年傳承,豈能斷絕!”


    “聖賢之後?”方進冷笑,“你的管家已招供,百年前已被蠻荒巨妖替換血脈!”


    說話間,他還用上了擴音法器,周圍圍觀的民眾都能清晰聽見。


    “管家?”孔希學想起孔尚生。


    他原命其辦事,結果對方出門後失蹤數日,不料也落入了朝廷之手。


    “本伯早已在曲阜周圍布下重重陷阱,否則曲阜百姓怎會輕易離去!”此刻,方進不再掩飾。


    徹底踐踏這虛偽的北宗孔家,他這場穿越也算不虛此行。


    這群投機分子,哪裏關心天下蒼生的生死,誰的權勢強大,他們便向誰低頭膜拜。


    方進的思緒中浮現出孔家曆史上種種劣跡,說真的,他非常願意終結現任衍聖公的生命。


    然而理智最終戰勝了衝動。


    孔希學罪有應得,但必須在名譽掃地,身份偽造被揭露後,由朝廷正式下令處決,而不是他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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