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白蓮教的精英骨幹已悉數返迴蓬萊仙島,此處當無甚危殆。


    白蓮教得悉村落之中發生的變故分秒不差。


    這次誘敵深入之策乃胡老所提議,並由他親自率領弟子,在東吉村周邊設伏守候。


    然而事態發展與預期有所出入,雖成功引來目標,但對方隨行之人眾多,遠超預判,顯然難以應對。


    胡老心底暗自咒罵朱厚照過於狡猾,所率人馬竟比村裏居民還要多。


    白蓮教因需保密,自然不能在東吉村周圍布置大量伏兵。


    果不其然,唐嵐兒終背叛了白蓮教,意圖與朱厚照一同離去。


    她熟知教內諸多秘辛,一旦背叛,必將引發不可估量的後果。


    此前教中有議欲除掉唐嵐兒或將其拘禁,但由於培養一名修士實屬不易,加之教內正忙於平定世俗勢力的叛亂事宜,此事便被擱置未決。


    胡老曾建議利用唐嵐兒來誘殺朱厚照,卻未料竟至今日這般境地。


    麵對眼前的僵局,胡老沉吟道:“先看看他們是否會在村子過夜吧,或許黑夜中尚有機可乘,趁著夜色濃重,我等可以從密道潛入,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鑒於白蓮教在周邊潛藏的實力,若在白天正麵衝突朝廷精銳,取勝幾率微乎其微。


    或許是得到無生老母的庇佑,朱厚照果然未離開東吉村半步。


    錢寧謹慎有加,派遣保安隊在外圍嚴密布防,而自己則親自率眾在唐嵐兒宅邸外守護。


    確保太子殿下的安全乃是首要之事。


    然而誰也未曾料到,危機竟然源自地下深處。


    東吉村臨近海濱,常作白蓮教高層往返總壇時的歇腳之處。


    唐嵐兒抵達東吉村後入住的這棟靠近村東的房子正是白蓮教所建。


    房下隱藏著一條通往村外的地道,以防不測。


    對此唐嵐兒自然知曉。


    夜深人靜之際,胡老帶領幾位教中高手悄然鑽入地道。


    地道入口位於臥室內中央桌子下方,若貿然揭開石板,勢必會觸動聲響。


    唐嵐兒五感敏銳,此舉一旦讓她警覺,則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流水。


    況且唐嵐兒武功高強,倘若事先占據了地道口,此次行動便會宣告失敗。


    作為白蓮教中最精通毒術的長老,胡老早已做好萬全準備。


    一路潛行至臥室內地道口附近,他取出一根中空的細竹筒,借石板縫隙將迷魂香悄無聲息地吹入其中。


    凡吸入此香者,皆會陷入深深的昏睡。


    屆時,朱厚照將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由胡老處置。


    胡老盤算著究竟是直接斬草除根更合適,還是活擒朱厚照更能從中獲取更大利益。


    施放完迷魂香後,他又耐心等待片刻,以便藥力充分發揮作用。


    待時機成熟,胡老遂小心翼翼地推開地道口上方的石板。


    黑暗的房間裏一片寂靜,傳來的是二人均勻的唿吸聲。


    看來那就是朱厚照和唐嵐兒無疑了……


    胡老引領著弟子們自秘道破土而出,盡管輕微的動靜難以避免,然而對於那些陷入昏迷的修煉者來說,自然無法察覺。


    暗夜之中,胡老與眾弟子手持淬毒短劍,悄然摸向床榻之側。


    突然,一道刺目的靈光自床上爆發,瞬間驅散了四周的漆黑,令眾人皆不自主地遮蔽雙目。


    “轟!”


    “轟!”


    “轟!”


    三聲銳嘯破空,如元嬰出竅般撕裂了夜幕的寧靜。聞訊的錢寧立刻率領門徒疾衝進屋。


    察覺刺殺計劃敗露,白蓮教妖孽教徒亡命般撲向床畔。


    朱厚照左手握著吸收日月精華的仙能板,右手緊執一柄藏光寶匣,奔至床邊之人皆被他修為之力所擊潰。


    胡老精於製毒之道,武藝稍遜,未曾靠近床邊反避開了攻擊,卻被隨後趕來的錢寧製伏並捆綁起來。


    瞬息之間,屋內的局勢已被掌控。


    錢寧高聲唿喚:“殿下,可安好?”


    朱厚照借著微弱光線瞥向唐嵐兒。先前的動蕩使得唐嵐兒似乎蘇醒過來,但她的眼神卻顯得迷茫不清。


    朱厚照自身也覺頭暈目眩,料想恐怕與那空氣中飄散的獨特香氣脫不了幹係。幸虧此前借助天地靈氣進行了體質強化,否則此刻隻怕狀況堪憂。


    朱厚照被屋內的異動驚醒後,意識到自身的虛弱無力,推測屋中有修煉者潛入。於是他迅速構想了應對之策。


    朱厚照掙紮著開口:“問問他來曆何處,又施了何種劇毒?”


    錢寧示意手下點燃幾盞法陣靈燈,將室內照得通透明亮。


    朱厚照將連接著靈能石的照明板擱置一旁,手中仍緊握寶匣炮以防不測。


    “嵐兒!嵐兒!你沒事吧。”他焦慮地喚道。


    唐嵐兒輕輕應了一聲,呢喃道:“我似乎是中毒了,待藥性過去就無大礙了。”


    胡老被結結實實地五花大綁,但仍顯得神誌異常,瞠目結舌地凝視著床上的朱厚照,恐慌地叫嚷:“明王降世!明王降世!”


    錢寧掃視一眼臥房中央通往地下的秘道,頓時明白事情經過。他火速著手審問胡老。


    殿下一遭險情,錢寧也被嚇得冒出一身冷汗,怒氣勃發之下將佩刀架在胡老脖頸之上,厲聲道:“你是何人?尚有多少同黨?為何圖謀刺殺殿下的明王身份?”


    胡老猝然一頭磕地,對著朱厚照連連叩首,口中道:“白蓮教護法長老胡鳳起,拜見明王殿下。”


    聽得此人自稱為白蓮教護法長老,錢寧不由得眉頭緊鎖。然而他對殿下行此大禮,卻又自稱明王,此舉實在令人費解。


    錢寧加大力道,刀鋒深深割破胡老肌膚,逼問道:“休要在此裝瘋賣傻,快說你們還剩多少人?後續還有何陰謀詭計?”


    此刻亟需查明白蓮教尚有何後招未出,以免殿下屬地再陷危局。


    “約有百人隱藏在村落東頭的林木之中,我事先並不知殿下便是明王,錯愕之下,有辱聖駕,罪該萬死。”


    錢寧向手下遞了個眼色,其弟子會意,立時領命前去查探。


    胡老接著懇求道:“望明王勿懲治自家教眾,吾輩皆是您最虔誠的信仰者。”


    朱厚照神色萎靡,靈力消耗殆盡,竭力維持清醒之態。


    半晌,他終於領悟到胡老所暗示之意。


    原來,他是要將我當作修煉“明魂術”的媒介啊!


    朱厚照詢問道:“那迷魂香的解藥何在?”


    胡老迴答:“解藥便在我懷中的黑玉瓶內,隻需一嗅,便可化解其毒性。”


    錢寧毫不猶豫地探手入胡老懷中,摸出了數個大小不一的玉瓶。


    他將其中一個遞予朱厚照,並慎重提醒:“殿下切勿輕視,此人擅長運用奇毒之道。”


    胡老趕忙澄清:“微臣萬不敢對明王殿下有所圖謀,此解藥乃聖女門中之人所識。”


    唐嵐兒自打聽見胡鳳起的聲音後,心頭一緊,強忍困倦未敢闔眼。


    接過錢寧手中的解藥,她揭開瓶塞輕輕一嗅,確認無誤後深深吸入一口,繼而遞給了朱厚照。


    朱厚照見唐嵐兒已先行使用,便隨之吸入一口氣。


    這香氣獨特刺鼻,較之最烈的冰魄寒香猶有過之,然而片刻之間,二人果然神清氣爽,精神煥發。


    朱厚照心中已無暇顧及這位連靈氣熒光都沒見過的邪教徒,示意錢寧將其押下去嚴加審訊。


    屋內的氣氛令朱厚照頗感不適,此前他曾一舉製住兩名敵人,重創另兩人。此刻夜色漸深,幸而氣候微涼,他與唐嵐兒身著防護法衣,方避免暴露修為。


    隨後,朱厚照攜唐嵐兒登上了防禦陣法加持的遁光馬車,驅車至村外,由守護的仙衛隊嚴密看護。


    馬車內,唐嵐兒滿臉疑惑地問:“剛才你手中握著的,究竟是何物?”


    朱厚照沒有隱瞞,取出一塊閃爍微光的晶石板,答道:“那是靈能匯聚器,西山宗最新研製而出。莫要將我視作凝聚靈光的修者傀儡。”


    自西山宗研發出靈能匯聚器後,朱厚照便將其與太陽靈石相連接,試驗其功效。未曾想今日竟因此法寶化險為夷,拯救了自身於危難之際。


    唐嵐兒握著靈能匯聚器,操控它吸納日月精華,使之發光又熄滅,不禁為之驚歎不已。


    朱厚照向她解釋了靈能如何轉化為熱能,進而轉為光能的過程。盡管唐嵐兒聽得一頭霧水,但她明白這正是修真者借自然之力煉化萬物的高深法門。


    若非曾在西山宗修習的經曆,唐嵐兒或許真的會將朱厚照視作那位傳說中的明王。


    迴過神來的唐嵐兒,又提出了新的疑問:“那你又是從何處取出了這靈能匯聚器以及那袖珍飛劍?”


    對於唐嵐兒的問題,朱厚照原本想要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但思來想去並未找到合適的托詞。


    於是他索性坦誠相告:“此事難以言喻,倘若你能保證保密,我可以告訴你實情。”


    見朱厚照如此認真嚴肅,唐嵐兒立刻點頭如搗蒜,她感覺自己即將得知朱厚照的一樁重大秘密。


    “嗯……另外,你還需幫我穿戴一次白蓮教聖女的法衣。”


    唐嵐兒對此要求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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