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沐白逸忍了忍,終於將表情淡開了。他總不至於告訴鄧俊他剛才被裴疏予放鴿子了吧。


    「正巧今天史梨子迴來了,一起去?」鄧俊也沒有一探究竟,直接岔開了話題。


    沐白逸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


    裴疏予一直到將童洛送到小區門口,才終於想起來他似乎忘了些什麽。對的,他將沐白逸給忘記了。他有些想給沐白逸打電話,但是剛剛拿出電話,童洛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我到了。裴總,要不要上去坐坐。」童洛問得很小聲,其實他不想問,隻是客套了一下而已。


    沒想到裴疏予卻應了一聲好。裴疏予幾乎是幹淨利落的收了手機,他忘記了,就忘記了。打電話過去解釋也沒用。


    他抬眉看著走在前麵的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童洛稜角分明的下巴,被陽光一暈染格外的柔和。有種屬於這個年歲的青澀味道。他笑了一下,告訴自己,沒錯,他喜歡的還是這種類型的。


    童洛住的地方不大,僅有一室一廳,而且樓層也比較舊。唯一的優勢就是距離商圈比較近吧。裴疏予記得童洛不是本地人,想必這是租來的房子。


    「地方比較小,裴總別介意。」童洛略顯拘謹的將人請了進去。


    房子確實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幹淨,看不出一絲粗糙的味道,就和童洛本人一樣。裴疏予的眉眼笑得更加深了。


    一個下午裴疏予都留在童洛家中。童洛確實在學習,屋裏堆了很多書,還有很多題目。裴疏予隻是略略看了一些,便發現了不少問題。反正他閑來無事,就指了出來。結果一來一去就已經到晚上了。而且驚喜不止這些,童洛在做飯上麵也非常拿手。簡單來說,裴疏予上午過得有些拘謹的話,那麽下午就真的很舒坦了。畢竟那張臉他喜歡,做的東西他也喜歡,最重要的是童洛看著他時有些微微崇拜的目光,令他很有成就感。


    他在商場混了十幾年,已經不習慣去推崇別人,而是享受別人對他的青睞了。隻可惜這個人是他的下屬,而且時間也太短了。裴疏予有些遺憾的離開了童洛的家,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便就近去了一家從未去過的酒吧。


    這裏比較混亂,男女都有。但是並不妨礙他可以在這裏找到他喜歡的類型。因為有時候隻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閑閑的喝著酒,享受著身邊人的調情話語。不過這一切結束得比較快,因為樓上包廂裏湧出來了一群人。他隻看了一眼,便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眼眸。他捏著杯子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狀似漫不經心的移開了視線。


    沐白逸也看到他了,原本已經平復下去的心情又開始惡劣起來了。他轉身跟身後的人說了幾句,便走了過來。


    他強勢的走到了裴疏予的身邊,冷冷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邊那個小白臉的身上。那人被他看了幾眼微微有些怕了,便訕訕的轉身離開了。然後沐白逸就這樣坐在了裴疏予的身邊。


    裴疏予對他的舉動沒太在意,隻是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我以為你今天會陪著那位小朋友。」沐白逸開口道。


    「那不過是公司的同事而已。」


    「公司的同事啊,那裴總還真是心好呢。不知道裴總是不是對公司的每一個人都這麽好呢」


    「沐總,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跟你交代吧。」裴疏予剛說完,便感覺領口一緊,等他反應過來,唇上便傳來而來刺痛感。他微微錯愕的看著麵前的人,隨後生氣的將人給推開了。


    「沐白逸。」他猛的站了起來,伸手擦了擦嘴唇。


    沐白逸就這麽看著他,隨即舔了舔唇角道:「那樣的人能夠滿足你嗎?」


    「不需要沐總操心。」任何一個人被這樣對待都會生氣,裴疏予也不例外。但是他理智尚存,微微生氣了一下之後,就平息下來了。今天的興致是被徹底打消了,他伸手喝完杯中的酒,然後就走了出去。


    「裴疏予。」沐白逸不甘心被他無視,直接追了上去。這一次裴疏予沒有容忍他,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在了地上。他被摔得一懵,隻聽到裴疏予道:「別再招惹我。」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沐白逸在原地躺了一會兒,大笑著坐了起來。


    鄧俊他們原本就看得一呆,如今看到他這副樣子,想笑又不敢笑,隻能表情奇怪的看著他。


    「拉我一把。」沐白逸借著鄧俊的手站了起來,順了順衣角之後又是那個道貌岸然的沐白逸了。


    「走,我們繼續,我請客。」沐白逸大手一揮決定再續一攤。一群人自然是一唿百應了。


    「那個人是裴疏予吧。」鄧俊湊過來低聲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這個人千萬不要去招惹的嗎?」


    沐白逸笑著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意思了麽?」原本他還打算溫和一點,現在看來,他的臉皮都被撕破了,也沒必要裝得那麽斯文了。他原本也不是那樣的人。


    「你小心引火燒身。」鄧俊了解他,所以勸了一次之後,也就沒有再說了。畢竟裴疏予遇見沐白逸,誰贏,還真不好說。


    五天的假期一晃而過,而緊隨其來的便是北苑的收尾工作了。這段時間裴疏予帶著人忙得連軸轉,連帶著童洛也跟著幫了一些忙。自裴疏予上次給他講課之後,他對裴疏予的態度也親近多了。就如同一隻幼獸一樣,對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有些濡慕青睞的意味。這算是百忙工作中唯一的安慰吧。至於沐白逸,早已經被裴疏予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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