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付晨按下激動地安寧,解釋道:“你沒發現嗎?車流越來越多了,車速也越來越快了,你越是阻止我,我遇到的危險就會越大。那個女人已經要鬆手了,我必須馬上行動。”


    “好,你一定要小心。”


    安寧鬆開了拽著許付晨袖子的手,不安地注視著他又一次穿過車流。


    “一定要沒事啊。”


    ……


    等到凝月和蒼九來到三樓後,剛踩上樓梯,血液便順著樓梯口流下。


    幾個人的麵色都有些沉重,凝月環視了一圈,少了文清和莊嚴雪的存在。


    怪不得血液已經滲透到了樓梯處,原來不止是死了一個人。


    地上並沒有屍體,隻有大片大片的血跡。


    凝月視若無睹地踏著血泊往前走,在地上留下一串血色的腳印。


    “我們,通關了「周二的遊戲」。”安寧的聲音像是失去了往日鮮活的生命力。


    畢竟就在幾分鍾之前,她才剛剛經曆了隊友的慘叫聲和,聽到了車輛反複碾壓的聲音。


    碾壓莊嚴雪的那輛車疾馳在她身邊,血液濺在她的臉上,她就隻能麻木地擦拭臉上留下的印子。


    “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最起碼,你們活下來了。”


    凝月留下一句不算安慰的話,提醒著他們,在這棟公寓裏,不要為死去的人而悲傷,努力地活下來,才是他們所有人應該做的事。


    低沉的情緒並不利於他們參加之後的遊戲,還容易讓他們受到「汙染」的誘惑。


    至於這句話他們能否聽得進去,凝月並不在意。


    周二留下來的東西是一把嬰兒帶的金鎖,但是鎖芯已經壞掉了,凝月將它收好,這才迴過身來提醒剩下的幾人。


    “明天的遊戲叫做「木頭人」,會在正午時準時開啟,雖然不會死人,但隻有一次通關的機會。”


    許付晨有些驚訝凝月會直接將遊戲的內容告訴他們,之前她明明說過,對其他的遊戲都不了解。


    “凝月,你怎麽會知道遊戲的內容?”


    “因為,「周三的遊戲」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唯一參與過的遊戲,因為它是唯一一個不會死人的遊戲。”


    那時候但凡有鬼怪敢來挑釁她,都會被她打得鼻青臉腫,隨後劉媽就會出來拉架。


    次數多了,凝月便對劉媽有了印象。


    劉媽是周三的鬼怪,她的遊戲是周三正午必定會開啟的,且隻會在周三正午開啟。


    由於遊戲過程中不會死人,凝月秉承著找樂子的原則,乖乖去參加了遊戲,所以才會對遊戲有所了解。


    凝月的目光閃了閃,從迴憶中抽身。


    “隻要在遊戲結束前到達物業室,叫醒睡著的劉媽,就會通關遊戲。至於周三的故事,你們可以趁著上午的時候,多調查一下物業室。”


    凝月揮揮手,踏著血跡繼續走,往樓道深處的樓梯去。


    蒼九一言不發地跟在凝月身後,隻有在路過許付晨的時候,眼皮跳了跳,生生忍住了嘲諷他的想法。


    上次凝月的那句話,他記到現在。


    等走到樓梯口時,凝月迴頭看了一眼,許付晨幾人已經離開了剛剛的地方,也許是去別處調查了。


    樓梯口的轉彎處,劉媽拎著拖布和水桶正上樓。


    “你把遊戲和他們說了吧?”


    凝月點點頭:“嗯。”


    劉媽鬆了一口氣:“還得是你去說啊,他們已經知道我是鬼怪了,我一和他們搭話,每個人就都躲著我。”


    凝月迴想了幾人對於自己的態度,搖了搖頭:“他們也很害怕我。嗯……除了有個比較聰明的,不怎麽怕我,感覺他已經猜到了一些事實。”


    蒼九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聽凝月說話,冷不丁地又聽到凝月在形容某個人,頓時醋意大發,靠在牆邊生悶氣。


    蒼九拿舌尖頂著牙齒,看著剛剛許付晨站著的方向,眼神裏都帶著刀子。


    等凝月要離開樓梯處,迴頭看蒼九時,他已經又換了一副表情,仿佛剛剛沉著一張臉的人不是他。


    這變臉速度,讓人嘖嘖稱奇。


    ……


    之後的幾天,凝月很少再出現在安寧幾人的身邊,隻有在他們通關遊戲的時候,凝月才會現身,拿取鬼怪遺留下的東西。


    幾人通關遊戲也越發熟練了,特別是安寧和許付晨之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而且有團子在旁邊盯著,凝月也比較放心。


    在星期六再見到安寧時,她的身邊就隻剩下了許付晨一個人。


    在凝月的目光看向來時,安寧下意識解釋道:“那個叫馮溪的女人死在了「周四的遊戲」中,她躲在自己的房間,在我們在大廳櫃子裏找到那個小女孩之前,她就被小女孩找到燒死了。”


    “至於韓哲,他死在了「周五的遊戲」裏。”


    安寧的語氣裏有失落,但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脆弱。


    她已經學會了接受同伴的死亡,甚至是接受自己也死在遊戲中的結局。


    凝月消失的這幾天裏,她思考了很多,也問了很多係統答不上來的問題,偶爾提起出去的話題時,許付晨略帶怪異的表情,也足以讓她懷疑了。


    但她現在也來不及去想那麽多了,最後一場遊戲之後,答案自然會分曉。


    “關於周六,你們知道什麽?”


    許付晨抬頭迴答道:“周六的故事我們已經了解了,也知道了她的執念是等待自己的未婚夫迴到公寓,可她的未婚夫已經死於飛機失事。”


    旁邊的蒼九突然問道:“那你們知道周六的遊戲隻會在晚上開啟嗎?”


    許付晨吃驚地抬頭,安寧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在他們這幾天的調查裏,完全沒有任何線索顯示,「周六的遊戲」隻會在晚上開啟。


    晚上對於他們來說太危險了,現在不僅要應付晚上隨處可見的「汙染」,還需要通關遊戲。


    安寧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看了凝月一眼。


    凝月迴了安寧一個笑容。


    “我從來沒有參加過她的遊戲,自然不知道具體內容是什麽,但是如果遊戲時間是晚上的話,記得小心身邊的人。”


    安寧沒聽懂凝月話裏的意思,許付晨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凝月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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