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唯有美食和美色不得辜負。


    凝月也是這麽認為的。


    而這兩樣東西,現在蒼九偏偏都有。


    於是,凝月看在蒼九專門給她帶小蛋糕來的份上,勉為其難地沒有把蒼九趕出門。


    凝月正在細細地品嚐小蛋糕,蒼九就按捺不住想要靠上來貼貼,等到他坐到了凝月的身邊,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蒼九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然後在凝月威脅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躲到了廚房。


    凝月哪裏不知道蒼九是個什麽心思,將人趕到廚房以後,嘴角微微上揚,明顯心情不錯的樣子。


    對於大半夜有人敲門這件事,也就沒那麽煩躁了。


    開門後,對於在門口見到劉媽這件事,凝月一點也不意外,在物業室時,她離開的時候,劉媽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凝月早就猜到她會來找自己,隻是沒有想到劉媽會這麽著急,不顧外麵漫天的「汙染」,硬是今天晚上來了。


    大量的「汙染」不僅對於住戶來說是致命的,對於鬼怪來說,也會造成不小的傷害。


    劉媽帶著一身傷來找凝月,凝月直接將人拉進了房間。


    劉媽看了看桌子上吃了一半的小蛋糕,有些狐疑地看了凝月一眼。


    凝月麵不改色地將蛋糕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劉媽,有事嗎?”


    這句話將劉媽的注意力拉了迴來,劉媽連忙將自己口袋裏的護身符拿了出來,鄭重地放在桌子上。


    “凝月,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這是劉媽第一次主動開口求助。


    平日裏劉媽對自己還算不錯,在她之前苦於不會做飯時,也硬著頭皮拉上蘇姐去研究廚藝,雖然最後兩人做出來的食物都不盡人意。


    所以,對於劉媽提出來的請求,凝月並不反感。


    “劉媽是想讓我離開的時候,將你們留下的東西帶去你們真正所處的世界,對嗎?”


    劉媽的心思很好猜,隻不過……


    凝月看向劉媽充滿希冀的眼睛,無奈地告訴她現實:“你們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待了有多久嗎?”


    劉媽的眼神暗了暗。


    “三十四年三個月零七天。”


    凝月有些驚訝劉媽可以說出這麽準確的數字,她能根據這個世界的反饋來推斷出公寓大概存在了三十四年,而劉媽很顯然是一天一天數著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日子,才能知道具體的時間。


    “也許,你們重視的人,已經不記得你們的存在了。”凝月近乎殘忍地說出這個事實。


    時間永遠是無法跨越的鴻溝,這個世界並沒有將時間停止,哪怕迎接這些鬼怪的不是消亡,而是迴歸,一切也早已物是人非。


    不,或許不隻是這些鬼怪,還有來到這裏的所有住戶。


    在安寧充滿希望地告訴凝月,她一定要離開這個世界,她還有必須要見的人的時候,凝月確實在遲疑,要不要將這個世界的真相告訴她。


    活人,是不可能來到這個世界的。


    所以,安寧幾人是不可能再迴到現實生活中的。


    劉媽沉默了片刻,而後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就連眼角的皺紋也跟著眉眼彎成了柔和的弧度。


    “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他們就不會難過吧。”劉媽抬起頭,看向凝月,“可我還是不想讓大家夥的念想就跟著這個世界消失了,哪怕是丟在了某個地方,也比在這裏好。”


    凝月輕輕合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桌麵。


    劉媽輕輕歎氣,她並不知道凝月的來曆,也不知道凝月究竟能不能迴到現實世界中,哪怕是能迴去,付出的代價又如何。


    兩人之間靜悄悄地,劉媽的心裏一陣掙紮,就在即將要放棄,準備拿迴護身符的時候,凝月突然睜眼,一把將護身符拿起,收了起來。


    看到護身符在凝月手中消失,劉媽吃了一驚,然後才反應過來,眼底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外麵危險,劉媽迴去的時候還是小心為好。”


    “嗯,好,你早點休息。”


    劉媽高興得把幾人是鬼怪的事都給忘了,連忙囑咐凝月注意休息。


    就在劉媽剛要出門,廚房裏傳來幾聲聲響,劉媽好奇地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被凝月擋住了。


    “路上小心。”


    凝月幫劉媽拉開門,笑著送她出去。


    “唉?”


    劉媽一臉迷茫地看著關上的門,沒摸清發生了什麽事,但周圍的「汙染」很快就聚了上來,劉媽隻能撓了撓頭,疑惑地離開。


    送走劉媽,凝月立馬變了臉色,嘴角勾起笑,慢慢走去廚房。


    廚房裏,蒼九正皺著眉頭收拾地上的殘骸。


    凝月嘴角抽了抽,將人從地上給拽了起來,她就知道這人安分不下來,也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就將櫥櫃裏的碗筷摔了一地。


    “我隻是想試試能不能給你做點吃的,不小心才……”蒼九的眼神飄向旁邊。


    他隻是想做點吃的給凝月,順便再弄出點動靜來,可沒想到不就拿個廚具,居然還能把櫥櫃裏的東西給碰倒,這才引發了一係列的失誤。


    “做吃的,你行嗎?”凝月深表懷疑。


    蒼九:……


    等著,下次他要把廚藝的技能點滿。


    最後,蒼九還是被凝月拉著出了廚房。


    ……


    「周二的遊戲」中的鬼怪是推著嬰兒車的年輕主婦。


    凝月一大早便起來將安寧三人叫醒,打發了他們出去找線索。


    安寧倒是並未懷疑,開心地和凝月告別。隻不過在走之前,許付晨扭頭迴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他雖然不知道凝月是個什麽樣的性格,但若不是有什麽意外,大概率是不會耐著性子去將幾人一一叫醒。


    看到許付晨不解的表情,凝月攤攤手,並沒有解釋什麽,反而催促著他們趕緊出門。


    “我們不需要在公寓調查嗎?剛才遇到的那個推著嬰兒車的女人有些可疑,我看到她是從205的房間出來的,現在她不在,我們是不是應該抓緊時間去調查?”


    在門口時,許付晨突然停下來問道。


    凝月:?


    有時候太聰明也不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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