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朝蒼九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又移開視線。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許付晨靠得最近,所以也是唯二聽清蒼九的話的人。


    “字麵意思。”


    凝月已經帶著安寧往公寓的門口走去,蒼九沒再搭理許付晨的意思,也跟著凝月先後出了公寓。


    幸福公寓的鬼怪都被困在公寓區域不能離開,但這並不代表公寓之外的世界就是安全的,外麵的「汙染」更多,一到夜晚,「汙染」便會現身,在公寓外隻會比公寓內更危險。


    換而言之,幸福公寓就像是一道屏障,把「汙染」隔絕在外,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道屏障有了裂縫,後來又衍生出了「規則」。


    剛出了公寓的門,安寧就扭頭往一旁看,在張望了片刻以後,神色有些怪異地看著凝月,似乎想要詢問些什麽。


    凝月看了安寧一眼,知道她是想問昨天晚上的事。


    正當安寧以為凝月不會迴答她的疑問時,凝月開口了。


    “「遊戲」都是亦真亦假的,既然是假的,自然不會有屍體。”


    安寧一愣,然後立馬乖巧地點頭:“我還以為你不會告訴我。”畢竟知道的越多,才對自己越有利。


    將更多的信息分享給其他人,無疑在削弱自己的籌碼。


    凝月無奈地摸了摸眉間。


    “我不喜歡話隻說一半的謎語人,況且,就算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也不會對我有什麽影響,有什麽疑惑,你可以直接問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凝月隻是想讓安寧別想那麽多,省得自己還要一直猜測她心裏的意思。


    安寧卻誤以為這是凝月在警告她,讓她乖乖聽話,不要有自己的想法,於是立馬點頭保證,就差對著天發誓來表達自己的衷心了。


    凝月以為自家的小廚娘總算是想明白了,迴以一個欣慰的微笑,兩個人就這麽陰差陽錯地達成了共識。


    一旁的蒼九嘴角抽了抽,以他對凝月的了解,再加上對安寧表情的分析,這兩個人怕不是沒有對上腦迴路。


    但……這關他什麽事,他現在隻覺得占據了凝月視野的安寧分外礙事。


    白天裏,公寓的外麵和普通縣城的大街上沒什麽區別,讓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係統,這些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啊,為什麽之前韓哲他們說,在外麵遇到的人,都十分的詭異?”


    安寧在腦海裏詢問係統。


    這個世界是懲罰世界,團子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接收到一點世界的信息,它又一門心思地接近凝月,自然是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隻能支支吾吾想糊弄過去。


    聽著團子和安寧的對話,凝月眼皮跳了跳。


    為了防止團子繼續把安寧給帶歪,凝月突然說道:“安寧,記住,所有的住戶都隻能在白天離開公寓,夜晚公寓外會很危險。”


    見安寧立馬緊張起來,凝月笑了笑:“放心,在白天的時候,是可以來外麵調查的,隻要小心一點,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況且。”凝月走近一步,將安寧帶到自己身邊,“你隻需要跟在我身邊就好。”


    安寧不自覺地臉紅了,輕輕應聲道:“嗯。”


    “嘎吱。”


    “嗯?”安寧探出頭去,想要查看聲音的來源,“凝月,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凝月嘴角帶笑,微微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蒼九,隨即將安寧探出去的腦袋又按了迴來。


    “你聽錯了,我們還是在附近轉一轉吧,別忘了這次出來的目的。”凝月收迴視線,心裏還有些可惜,她還真想看看蒼九帽子下那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一定會很有意思。


    見凝月沒搭理自己,而是拉著安寧去了另外一邊,蒼九藏在帽簷下的臉突然露出一抹笑來。


    暫時不願意搭理自己沒關係,明知道自己是故意接近他,卻用這種方式來試探自己的反應,這就證明凝月已經對他感興趣了,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想到這一點,蒼九的心情好了許多,看安寧也順眼了幾分。


    “這裏居然還有報刊,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安寧拿起報刊亭的上的一份報紙,饒有興致地翻了起來。


    凝月則依靠在一邊,目光打量起了整個報刊亭,在視線掃過盯著安寧看的老板時,停了片刻,轉頭看向一邊掛著的日曆。


    突然,安寧翻看報紙的手停住了,再抬眼看報刊亭時,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凝月。”安寧扯了扯凝月的衣角,將手裏的報紙遞過去,示意凝月注意上麵的新聞。


    “怎麽了?發現什麽了嗎?”


    凝月接過安寧手裏報紙。


    報紙最大的一麵上刊印的正是幸福公寓的照片,隻不過照片上的公寓正處在熊熊大火中。


    凝月摩挲著報紙上的照片,裏麵的公寓和現在他們所居住的公寓有些許的不同,很多地方像是重建過一樣。


    凝月默默將這些變化記在心裏。


    “幸福公寓失火……”


    “對呀,這不就上周四發生的事嗎?鬧得可大了,據說是死了不少人,其中有一戶人家的小女兒死在了公寓裏,到現在家裏人還在為這件事奔波呢,根本找不到負責人。”


    聽到凝月說起幸福公寓失火的事,老板就像是觸發了劇情的npc一樣,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聽著老板絮絮叨叨說了許久,凝月不耐煩地打斷。


    “老板還真是健談啊,對這件事都這麽了解。”


    老板像是卡殼一樣頓了一下,隨後才捧著肚子笑了起來,倒是沒有再繼續說起幸福公寓的事。


    “哈哈哈,是啊,是啊。”


    “老板,在失火之後呢?幸福公寓怎麽了?”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被拆了啊,就在那條街的廢墟,現在還沒重建呢。”


    “哦。”


    凝月隨意地迴了一聲,就要帶著安寧離開。


    老板卻突然叫住了兩人。


    “等一下,小姑娘,之前我怎麽沒在這附近見過你們呢?你們是最近搬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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