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獻策及群賊歸順李自成


    宋獻策,麵相如猿猴,智謀過人,他四處遊曆各省,散布預言禍福之言,聲稱國家命運將終結,以此煽動民眾。他又流傳兩句預言:“十八孩兒兌上生,自小生來好殺人。”他得知李自成勢力日益壯大,便投奔其麾下。李自成本來就聽說過宋獻策精通術數,故初次見麵便如故友重逢,立即屏退左右,詢問攻取戰略。宋獻策預言道:“流人順河千,陷在十八灘。若要上雲天,起自雁門關。將軍您將成為馬背上的王者,您的“闖王”稱號,已驗證了我的預言。如果要說起自雁門關的具體含義,就說明將軍您的起義大事,就應從那裏開始。”李自成聽後大喜,尊稱宋獻策為“宋軍師”,不再直唿其名。當時共有二十一人來投奔李自成,呈遞了歸附文書。


    牛金星,河南人。唐啟原,山西人。劉宗敏,山西人。王漪清,山西人。馮嶽,河南人。張澤,北直隸人。穀大成,四川人。顧永龍,河南人。李牟,河南人。趙禮,四川人。苗人鳳,陝西人。吳風典,四川人。祖有光,湖廣人。管撫民,湖廣人。朱浦,山東人。李承元,北直隸人。孫世康,四川人。苗之秀,山西人。陳泯,河南人。戈寶,陝西人。王年,四川人。


    上述列舉的二十一人中,有的名字是真實的,有的則是化名,並不全是真實的姓名。通曉史實的學者自然能辨別。


    賊將官銜


    宋獻策被封為開國大軍師。牛金星為天佑閣大學士。唐啟原為提督四路戎馬大元帥。劉宗敏為權將軍。戈寶為正監軍。馮嶽為毅將軍。王年為左監軍。穀大成為銳將軍。王賈為右監軍。李岩為製將軍。柏止善為果將軍。苗人鳳為左先鋒。王漪清為龍護將軍。祖有光為右先鋒。張澤為豹略將軍。官撫民為前先鋒。顧永龍為飆將軍。朱浦為壓隊人將軍。李承元為征西將軍。趙禮為右擊將軍。李牟為討北將軍。孫世康為協輦將軍。陳泯為鎮東將軍。苗之秀為虎賁將軍。張霖為圖南將軍。


    以上官銜均為李自成初期所設定,後來進入荊州後又重新製定了九等官階。其中部分人的姓氏存在錯誤或遺漏,雖然我已盡力修正了一些,但仍未完全校訂。待出版時,應從各類書籍中搜集資料,與同仁共同核實。然而,野史雜記中記載的瑣事,大多屬實(這是我於辛亥即公元1671年四月初十日社埄王館書寫)。


    李岩說自成假行仁義


    李自成確定了偽官體係後,便命穀大成、祖有光等人率領十萬兵馬,攻打河南。李岩進言道:欲成就大事,必須尊重賢士,體恤百姓。雖然當前朝廷政治腐敗,但朝廷的世代恩澤仍在民眾心中留存,近來由於連年饑荒、苛捐重稅,再加上官吏貪婪,百姓如同置身水深火熱之中,各地都有反叛之心。我們若想贏得民心,必須打著仁義的旗號,宣稱大兵所到之處,打開城門歡迎投降者,秋毫無犯。對於在職的好官,讓他們繼續任職。對於苛待百姓的官員,立即處斬。所有錢糧征收額度減至原額的一半。如此一來,百姓自然願意歸附。李自成采納了李岩的建議。


    李岩秘密派遣黨羽裝扮成商人,四處散布消息,宣稱闖王的軍隊是仁義之師,不殺無辜,不掠奪財物。他編造口號,讓兒童傳唱:“吃他娘,穿他娘,開了大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又說:“朝求升,暮求合,近來貧漢難存活。早早開門拜闖王,管教大小都歡悅。”當時各地連續幾年遭遇旱災,官府又嚴刑峻法,加重盤剝,百姓一聽到這些童謠,都期待李公子的到來。隻是無知的民眾誤以為李公子就是闖王,而不知闖王其實是李自成。李岩曾被推舉為孝廉,其父曾任某尚書,因此人們稱他為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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