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越來越沉,程辭慣性地摟著顧希琛的脖子親了上去。


    放在自己腰間作亂的那隻手四處遊離,掀起了類似電流經過般的戰慄。


    一雙詭異的眼睛透過層層疊疊的黑暗肆無忌憚地窺視著他,他的身體被重重地衝擊上雲端,又再次被毫不留情的壓落下來。


    周遭的一切被失重感所籠罩,程辭起起伏伏,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歡愉和痛苦中來迴切換。


    程辭猛地從夢中驚醒,一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


    他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腦子裏才斷斷續續的迴憶起昨天晚上的片段。


    房門被推開,顧希琛邁著那雙大長腿走了進來,他換了件幹淨整潔的西裝,一看那風格就不是他自己選的。


    「睡得好嗎?」


    顧希琛走過來的時候十分紳士的問了一句,仿佛昨晚打擾程辭清夢將人蹂躪了個透徹的不是他一般。


    程辭心想:如果沒有你在應該是睡得挺好的。


    「還熱不熱?」


    顧希琛坐在床邊上,望著程辭眉眼中全是笑意,他甚至伸手去碰了碰程辭的額頭。


    程辭盯著顧希琛看了幾眼,嘴唇蠕動,麵無表情地罵了一句髒話,「禽獸。」


    顧希琛心情反而更好了,直接無視掉程辭那殺人的眼神,「今天天氣不錯,去一趟汕水城的話來迴兩天應該夠了。對了,我跟姓蘇的借了一輛飛行器,我們之前那輛壞了。」


    程辭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按照顧希琛對蘇君禹這個人的厭惡程度來看怎麽如此的不真實呢?


    「你確定是去『借』的?」


    顧希琛一邊壓下來在程辭的臉色親了下,一邊點了點頭:「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借的。」


    程辭:「……」


    他心裏盤算了下,等會兒得好好去給蘇團長道個歉。


    程辭一邊沉思一邊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這一動他才發現他的身體比想像中的還要疲憊,簡直就跟散架了似的,骨頭全部被拆分了。


    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顧希琛是什麽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那體力簡直就跟那種隱藏在森林中傳說中的淫.獸沒有任何分別。


    程辭拍了拍腦袋,心道以後一定不能再惹火上身了。


    出門之後,程辭看到顧希琛那容光煥發的樣子,心裏更氣了。


    「最近汕水城那邊可不太平靜,去了之後小心一點。」紀零老遠就站在飛行器旁邊等著他們了,他拍了拍飛行器的窗門,「大家給你們準備了點小東西帶到路上吃,快去快迴。」


    程辭點了點頭,翻身一躍跳上副駕駛。


    齊潤抱著一堆用黑色塑膠袋裝起來的東西,從窗口遞給了程辭,「老師,你讓我準備的東西。」


    「行。」程辭沖齊潤笑道:「延延就先交給你了。」


    齊潤點了點頭。


    顧希琛調了下座椅,剛一發動飛行器的時候,後備箱就傳來了「哐當」一聲巨響。


    緊接著飛到空中的飛行器抖了抖,開始出現頭輕尾重的情況。


    程辭看了一眼後備箱滿滿當當的一大堆食盒。


    這叫一點小東西?!


    顧希琛隻能再次將在風中不停搖晃的飛行器停了下來。


    「紀醫生,我們隻是去兩天,不是去兩個月!」紀零瞄了一眼,「再說你這些東西兩年都夠吃了!」


    紀零聳了聳肩:「這可不止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啊,還有蘇團長和薑冉他們準備的。」


    程辭看得頭皮發麻,伸手甩了幾大包東西下去,飛行器明顯都輕了不少。


    「好了,就這麽多夠了。」


    紀零看著原本塞得滿滿當當的後備箱現在隻剩下了兩小包的幹糧。「行吧,隨便你。」


    程辭滿意地拍了拍手,「我們走了啊。」


    紀零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地盯著顧希琛。


    顧希琛通過後視鏡掃了紀零一眼,停下了動作:「還有什麽事嗎?」


    紀零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好好照顧自己。」


    程辭彎腰過來,「紀醫生,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啊。」


    「有嗎?」紀零臉色依舊洋溢著笑意,又恢復了那副讓人完全看不出破綻的臉。


    顧希琛盯了他半晌,扔下一句「保重」就操縱著飛行器緩緩升空。


    紀零仰著頭看著那不斷朝遠處行駛,最後徹底消失不見的光影。


    蘇君禹從房間裏走出來,伸手將手指搭在紀零的肩膀上,「不等他們迴來嗎?」


    紀零搖了搖頭,他看著蘇君禹手裏的那個背包,伸手接了過來跨在了肩頭,「謝謝了。」


    薑冉憂心忡忡地皺著眉頭:「可是好歹和小程他們告個別吧。」


    「沒關係,這會兒就不讓他們分心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紀零拍了拍蘇君禹的肩膀,「總有再會的一天。」


    說著,他提了提肩膀上的背包,轉身往城門口的方向走去。


    蘇君禹看著紀零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一陣冷風吹過來,薑冉搓了搓胳膊,「都走了,怎麽還覺得怪冷清的呢?」


    蘇君禹取下自己的眼鏡從兜裏掏出鏡布擦了擦,「很寂寞?剛好我接到一個大單子,去d市把一位警長的兒子接送迴來,要不就派你和熊州去吧。」


    「什麽?又來?!」


    薑冉嘴角抽搐了一下,「隊長我忽然想起來我那還有一大堆文件沒有處理,這事兒容後再議,容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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