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琛輕咳一聲,拍了拍程辭的腦袋,「嗯,沒錯,咱不需要吃藥。」


    程辭:「……」


    徹底反應過來,程辭簡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旁邊有人笑著竊竊私語。


    「長得這麽醜,怎麽有勇氣說這話的?」


    「你別說,人家兩還挺般配呢,畢竟醜到一起也不容易。」


    「雖然說臉長得是不太好看,但身材不錯啊,一看這胯就是有二兩肉的,斯哈,還真想試試這個小哥哥有多猛。」


    程辭一直豎起來的耳根子動了動,然後整個毛都炸了,「我醜怎麽了,吃你家米了!你你你自己沒有老公嗎?滾一邊兒去。」


    顧希琛嘴角笑意忍不住上揚,對這聲老公極其受用,順毛似的摸著程辭的腦袋,「嗯,老婆不氣了。」


    「你閉嘴!」


    顧希琛不知道自己又哪裏說錯話了,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程辭被氣到兩眼發白,一把扯過旁邊將藥材分裝好,站在旁邊看戲的紀零,「紀醫生,走了啦!」


    「好好好,馬上。」


    紀零提著兩大包中藥,笑得合不攏嘴,然後被程辭強硬的拉走了。


    程辭拽著紀零就推開人群往前走了,連個眼神都沒留給顧希琛。


    顧希琛望著程辭的背影,一臉莫名。


    裴勛用難以言喻的表情掃了顧希琛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還真是醜的特別,也就是特別的醜。


    程辭掀了帽子,那張一塊青一塊紅的臉蛋,簡直招來了無數的迴頭殺。


    盡管他低著頭,都能感覺到各種灼熱的視線停留在身上。


    紀零扭過頭好笑地盯著程辭的臉上下打量,嘴角的弧度越拉越開。


    「嗯,不錯,angel,別說你這張臉整得,連親媽都不一定認識。」


    程辭:「……」


    紀零:「嘖嘖,瞧瞧,能把臉整成這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換我吧肯定不行。」


    程辭:「紀醫生你別打趣我了!」


    「別喪啊,你看看你們兩個的顏值多逆天啊,難得有機會因為醜的特別出圈,真是太有意思了。」


    紀零捂著肚子笑到直不起腰來。


    程辭鼓著腮幫子,「滋啦」一聲咬掉手裏的脆肉,「醜就醜嘛,我醜我又不犯法,哼。」


    紀零豎起大拇指:「心態挺好。」


    程辭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紀零奇了:「既然你不介意,那你跟琛哥生氣做什麽?」


    程辭用牙籤把手裏的脆肉遞到紀零嘴邊,「紀醫生,吃嗎?」


    紀零咬了口,燙的唿唿吹著熱氣。


    程辭星星眼:「好吃嗎?」


    「好吃。」紀零點了點頭,眯著眼睛笑:「但別想轉移話題。」


    程辭縮迴胳膊,不敢直視紀零:「我沒生他氣啊。」


    紀零看了眼逐漸被甩在後麵的顧希琛和裴勛,一人拎著寵物籠和食材,一人手裏提著中藥,正艱難的從擁擠的人潮中扒拉出來。


    顧希琛的眉毛皺成八字,紀零懷疑再擠一會兒,這人應該就會很沒耐心的踩著這群人的腦袋飛過來了。


    「你是故意的?」紀零前後理了理思緒,瞬間明白過來,「你想找我單獨聊聊?」


    程辭單手搭在脖子後麵揉了揉,動作侷促的垂下眼簾。


    「紀醫生,雖然我知道,我問了你肯定也不會告訴我的,但我還是想了解,你們現在在做的事情有風險嗎?」


    程辭摩挲著手裏的東西,情緒忽然降到了穀底,「雖然主人一直表現的滿不在乎,但我還是有點擔心他。」


    紀零麵不改色,微微一笑:「angel,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太懂。」


    程辭知道,顧希琛是信任紀零的,所以他也從來不打算和紀零藏著掖著。


    「紀醫生你不用瞞著我了,你們的事情我都已經清楚了。」


    程辭抬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紀零頓了頓,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絲絲的崩裂,「angel,你……」


    「在來到汕水城之前,我跟主人之間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我知道紀醫生你是主人的人,也知道你和裴警官來這一趟肯定是有隱藏任務的,我更能感覺到主人在醞釀一件很大的事情,我幫不上忙,也不會給你們搗亂的,我隻是有點擔心他。」


    紀零心底已經被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程辭抓住紀零的手握了握,「主人這個人,有時候做事情會很偏執,偏執到不顧後果,如果有這樣的情況,我希望紀醫生你能告訴我,或者出麵阻止他,因為他那副樣子的確讓我很擔心。」


    紀零終於消化了剛才聽到的一大堆內容,深深地吸了口氣,「你們兩個,我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你們兩個才好。」


    他從來沒有見過,怎麽會有人類之間的愛情能夠純淨到永遠隻為對方著想?


    他想過無數推算出來的結論,想過程辭知道顧希琛的真實身份之後會逃離,會崩潰,但從沒想過他會欣然接受。


    即便是沒有表達出來,但兩人心裏的這份感情早就已經盛滿到要溢出來了。


    「我知道了。」


    紀零輕輕拍了拍程辭的腦袋,嘴角揚起一絲苦笑,「有時候我真的還挺羨慕你們的。」


    程辭一愣,他腦子裏一瞬間想起了顧希琛對他說過的,關於紀零和裴勛之間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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