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兩天莫名其妙的經曆之後,我開始認真思索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我這也太被動了,等下真被噶了就完了。


    我這麽突然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突然很多人莫名其妙就找上了我,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仇家或者別有用心的人?


    前20年我都是過著普普通通的日子,從來沒有什麽計劃,都是有一天算一天這麽活著的,每天沒心沒肺。


    但是我一個毛頭小姑娘,什麽都不知道。


    看陳家那陣仗,估計就算真有什麽仇家,也是陳年往事了,但是陳佩就倒了黴中蠱了。


    會不會是什麽幾大家族之間的愛恨情仇啊,豪門爭奪之類的戲碼?


    或者是什麽盜墓筆記那種,有什麽門派,鬥爭,什麽驚險故事之類的?


    居然還有點小激動。但是也很害怕。


    陳佩還是有陳家罩著的。


    看我爺爺那普普通通的鄉下農民身份,感覺也不像是什麽私藏幾個億的隱形富豪吧。


    我要不要問問爺爺?


    算了算了,找死啊這是。


    我找到了陳靜給我的名片,加了她綠泡泡,她居然秒通過了。該不會一直在等我吧。


    然後就是一個語音打過來:


    “哎呀哎呀哎呀,你終於加我了!!我可等你好久!我以為你都要討厭我不想搭理我呢!”


    這丫頭真的很e人了,天啊完完全全的自來熟啊,一點都不社恐。


    我笑了笑: “你什麽時候有空啊,想和你聊聊天呢,方便約出來不?”


    陳靜在那頭的聲音,都要穿破我耳膜了。


    “有有有現在就有,我馬上來,哎呀悶死我了我馬上到!等我!”


    然後語音就掛了。


    我打開外賣,點了一些小吃和奶茶,順便買了些水和零食什麽的。等我打開門的同時,陳靜和好幾個外賣員一起到了。


    “哎呀你點這麽老些,我老公那個人雖然能吃,但是也吃不了這麽多啊,你可真是的,怪不得你哥哥被養的跟頭小豬似的胖乎乎的...


    哎呀辛苦師傅把那水幫忙搬一下,平時都是我老公幫忙的現在搬不動呢~”


    一陣吵鬧後,我們又關上了門。


    我有點不解:


    “什麽老公不老公的你在說什麽啊。”


    陳靜白了我一眼:


    “哎呀你沒刷新聞什麽的嗎,我家這房子又不是什麽高檔小區。


    雖然治安挺好,物業管理也嚴格,但這萬一人家看你一個女孩子在這住,半夜蹲點把你噶了,我哥哥還找誰治病啊。”


    “不行不行,這附近有沒有治安更好點的房子,我得找個讓你住過去才行。


    這房子是很久之前,我爸爸買了用來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躲老婆喝酒用的,後來就用來傳遞消息,接頭碰麵什麽的了。


    這房子普通不起眼,有時候還挺好用。


    要不你上我家住去吧,就上迴那宅子,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陳靜一直絮絮叨叨,仿佛我們認識了幾十年一樣,有那麽一刻我甚至晃了神,真的覺得她就是我認識多年的老友,但是一抬頭,又是這張好看但是陌生的臉。


    我淡淡的哦了一下,算是迴應。一邊擺弄著吃的喝的,邀請她坐下。


    “哎呀好久沒有喝奶茶啦,我不客氣啦!你要問什麽就說吧,不拐彎抹角的哈,隨便問!”


    喲嗬倒是很直接嘛,那可太好了。


    “你爺爺陳玉川,跟我爺爺河金成,是有什麽故事嗎,他們是老朋友嗎?”


    陳靜把手裏的薯條一扔:


    “你太會問了,開了個好頭!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我點點頭:


    “我爺爺什麽都沒和我說過。”


    陳靜拿起pizza:


    “不對啊,如果預言是真的,你爺爺怎麽什麽也不告訴你啊,這你後麵可怎麽辦啊。”


    我倒是好奇了:


    “我爺爺有說過我是家裏有特殊命格的女孩子,陰紋的事情也和我說過一些,但是具體我還真不知道,你跟我說說唄。”


    陳靜嚼嚼嚼:


    “我也是聽我爺爺和爸爸說起的,具體的細節吧,我也不算特別清楚。


    你們陰紋師是個挺古老的門派,但是不算什麽正派主流。


    據說你們家,世世代代,從來都隻有男孩子出生的。


    但是到了某一世,會出生一個女孩,這個女孩的命格全水,和你們老祖宗一樣,相當於是她的投胎轉世。


    這個女陰紋師的降世,將會引起一些事情,但是具體什麽事情我也不曉得。”


    “你們的老祖宗,就是最最開始的那位,傳說是個女子,出身記載都不詳。但名字卻跟著預言流傳下來了,她也叫河鈺。


    聽說她是天生與水靈一體,自帶法力。在當時一眾的蠻荒部落裏,開創了圖騰刺青一派。


    她使用銀質長針,將帶有顏色的顏料墨水,紮進人的皮膚裏,就可使人起死迴生,恢複健康。


    她的刺青有自帶的魔力,可治病,可驅魔,可達成人的願望,於是她當時被奉為具有神力的大祭司,就類似當時的祭祀女巫吧。”


    我點點頭:


    “她叫河鈺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但是關於女祭司,這些我也有聽我爺爺說過一點。


    這位女祭司魔力強大,不僅會刺青,還有能夠占卜預言的能力,因此,她也被部落首領忌憚。


    最後在首領的威逼利誘之下,這位女子受封女祭司後,嫁與首領。


    過幾年還生了個女兒,且這個女兒的法力,甚至強過了她的母親,可唿風喚雨,使河川倒流。可穿梭陰陽兩界,跟死去的靈魂交流。


    首領特別怕這個力量會被其他部落奪走,而且在長期的政治權鬥中,首領的性格變得疑神疑鬼。


    在一次嚴重的爭吵過後,首領認為女祭司跟其他部落有勾連,就直接囚禁了女祭司母女倆。


    最後在又一次權鬥中,受奸人挑唆,首領下令燒死了自己的女兒。


    女兒喪命後女祭司設法出逃,從此,女祭司不知所蹤。


    首領至死都沒能找到女祭司。據說首領的後代,至今都在尋找這個女祭司,或者說是女祭司的後代。


    因為有傳言說,女祭司不老不死,至今都活著。”


    陳靜一口一個雞米花:


    “我知道個大概而已,跟你說的差不多,但是就沒知道這麽多細節。”


    我喝了幾口我的四季春茶,默默把故事接上:


    “但是自從這位女祭司之後,世上就再沒有自帶靈力的陰紋師了。


    據說她隱姓埋名逃亡後,收了徒弟,傳授了自己的陰紋法術。


    用特殊草藥,原料做成墨水,甚至加以控魂術等,給人紋身,使得紋身產生法力,達到能夠起死迴生,救命治人的效果。


    她的徒弟將此術流傳下來,就成了陰紋術一派。


    但是陰紋並非正道,許多別有用心之人,利用陰紋特殊的法力效果,做了許多遭天譴的事情。


    再後來在唐代的時候,一位很強大的陰紋師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建立了比較係統化的門派,落了宗祠,立了門規,才算是讓陰紋師有了一點點地位,並且得以流傳且用於正途。


    還有個野史,據說這個強大的陰紋師是個孤兒,還將自己的姓氏改成河,才有了河式家族一說。


    但是此術早已被人唾棄,如今更是幾乎銷聲匿跡了。”


    陳靜吃著雞翅:


    “你還是知道一點的嘛,但是你都聽過這些了,這個預言你真的不知道?


    外界傳的,據說這位河家降生的女子,不僅和你們的女祭司同一命格,且擁有和她一樣的法力,可控河川,唿風喚雨,且她自帶法力,可不老不死,穿越陰陽兩界,能與鬼靈溝通。


    陰紋師的門派將重新崛起,但是此女此生將背負極大的痛楚,不老不死,受困於自身靈力帶來束縛裏,永不解脫。”


    我聽得頭皮發麻,陳靜也看著我,喝了口奶茶。


    “就是說的你啊,河鈺。”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雙手。


    “但是我從小到大,也沒有這個能力啊...我要是有這本事,早被抓走了吧,還輪得到我和你在這閑聊嘮嗑啊。”


    陳靜撇撇嘴:


    “那我就不知道啦,不過就是個預言,萬一是假的呢,你知道的啦,哪個門派沒點自己的傳說啥的,不然怎麽嚇唬人嘛。


    而且他們說女祭司不老不死,我就好奇,那她到底死沒死。


    沒死的話,你怎麽可能是她的投胎?”


    說的也是吼。


    “那我爺爺,和你們陳家,是什麽關係啊,怎麽感覺你爺爺好像跟我爺爺很熟悉的樣子,但是我從來沒聽我爺爺提起過。”


    陳靜就好像吃不飽一樣的,又拿起來虎皮雞爪,什麽都要吃上點:


    “我們兩家可是世交!我爺爺真的經常經常跟我們提起你爺爺。


    聽說很多年前,他也是一號人物,他的陰紋術強大的很,很多人上門求他一個紋身。


    但是陰紋師到你爺爺這一代,其實就剩他了,已經是人丁凋零。


    據說是以前時代動蕩,上幾輩陰紋師一直被人追殺,都無法安身收徒,傳授技藝。後來你爺爺收了幾個徒弟,還沒學成就意外去世了。你爺爺也就再沒收過徒弟了。


    後來你爺爺結了婚,生了四個孩子,沒一個能活的。再後來你爺爺金盤洗手,不再幹陰紋了,宣布門派自此不再傳承,不再收徒,不再麵世。


    然後就生了你爸爸。


    據說你爺爺沒教你爸爸任何紋身術,話說這是不是真的啊?”


    陳靜看著我。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我爸媽。”


    陳靜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沒繼續再問下去。


    “本來我們都覺得,這事兒就到這了,等你爺爺那個...啊就那個了,可能陰紋就永遠都隻是一個網絡上的都市傳說了。


    沒想到,你出生了。從此以後,你爺爺再沒有過消息。有人甚至傳言說,你爺爺把你呃啊掉,然後自己也自殺了呢。”


    陳靜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有點可愛。


    可能嫌雞爪吃著不好說話,陳靜擦擦手,又吃起了薯條。


    怎麽還吃!!我感覺都要再點些外賣了。


    “我們陳家是做買賣的,明麵上我們開了不少這些喪葬服務公司,就是給人提供一係列那些啥的走了以後的打扮啊,辦個儀式啊啥的,你懂的就那些唄。


    實際上我們是做陰行買賣的,這你應該就更清楚了,小到什麽冥幣金元,符紙,大到法器,鎮魂,抓個鬼的器具啥的,都能做。


    不然你爺爺紋身的材料,你以為上哪買的呢哈哈哈。”


    嗷嗷傳說的陰行大老板!!富豪啊富豪啊!我居然交了個富豪朋友啊!


    成了成了,我立馬拿起手機打開外賣,遞到陳靜麵前。


    “看看還要吃什麽,點!”


    陳靜兩眼發亮:


    “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真的沒忍住:


    “你怎麽吃這麽多,這裏一大堆東西,就算是四五個人聚餐都夠吃了,你把三份炸雞全吃了都。


    你今天沒吃飯嗎?要不要吃點主食啊。”


    陳靜擦了擦嘴:


    “哎呀,其實我吃這些就是吃個味道的,我吃香火才能吃飽,我其實是半隻鬼啦。”


    我瞪大了雙眼,納尼?


    那我怎麽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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