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森笑笑,不想跟他多費口舌,轉而問他,“昨晚你在哪裏?”


    “大晚上能在哪裏?”


    “躺在美女懷裏睡覺唄。”付雲歸語氣極其輕佻,說著還睨了一眼已經躲得遠遠的人。


    茉茉將自己藏在吧台後麵,就探出個腦袋來,在那盯著此刻的局麵發展。付雲歸覺得她甚至連這個腦袋也想一起藏起來的。


    “有人證嗎?”古森又問。


    “當然。”付雲歸說的輕鬆,然後便朝著吧台處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茉茉沒想到自己躲得這麽迅速還是被牽扯到了,不過她能感受到這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所以此刻她是一點都不敢反抗,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總之,這時順著他的心意準沒錯。


    古森這才注意到旁邊冒出來的姑娘,睜著水靈靈的黑眸,便正聲問她,“他昨晚一直和你在一起?”


    茉茉瞧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不敢對著警察撒謊,但更不敢說真話。


    古森看她緊張的樣子,不由得放緩了語氣又問一遍,“你能確定昨晚自己一直和他在一起?我要提醒你,在你開口之前要想好,你要為自己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承擔責任的。”


    付雲歸淡然地抬眸睨了她一眼,希望她能聰明點。


    “是。”茉茉特意說了英文。


    古森這才意識到她好像不是泰國人,但以防萬一還是查了她的身份信息。


    驗證完之後這才作罷,反正無論怎樣他一個字也不相信昨晚付雲歸和她在一起,畢竟他手裏有證據,這樣想著便轉頭又繼續問付雲歸了。


    “昨晚暹羅灣上有人在做交易,後續又發生命案,有人舉報其中一艘就是你的船,並且看見你在船上了,你怎麽解釋?”


    付雲歸把酒杯推到一旁,漫不經心地出聲,“有人?”


    “古森,警察更要講究證據吧?”


    “不然你以為自己在這演懸疑劇呢?”


    沙瓦聽著不由笑了,老大這人啊,永遠也想不到他的下一句話是什麽。


    古森也不在意他的嘲諷,直接將照片扔到桌子上了,“看看吧,這是不是你的船?”


    付雲歸看都不看,直接將腳放上去,“是又怎麽樣,我的船可是合法的,怎麽……暹羅灣去不得?”


    “承認是你的就行,昨晚襲擊我們警署的直升機的子彈,就是從這艘船上射出來的。”


    “哦?”付雲歸不由去睨了一眼照片,然後故作輕微歎息,“那真是可惜,估計從這個角度射出去,那你們的那些同事應該死的透透的了。”


    “替我向他們說句安息吧。”


    “也算是為國犧牲了。”


    “你……”


    古森後麵的年輕小夥子瞧著他狂妄的樣子實在氣不過,要出來與他對峙,被古森攔住了。


    “既然是你的船,那跟我們走一趟吧。”說著古森便示意旁邊人上前,他還真沒想到今天他能這麽快承認。


    阿努直接拿槍上前擋住,付雲歸往後麵的沙發上躺著,語氣散漫的很,“古森,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麽眼睛瞎成這樣了,船外形一樣就可以汙蔑像我這樣的好人了?”


    “都不看牌號?”


    “還好我眼神好,不然也跟那些冤死鬼一樣要被你冤枉死。”


    “如果警署裏要都是像你這樣的,那我可要代表我們這些納稅人質疑一下了。”


    古森一愣,有些預感不妙,隨即低頭取過那些照片仔細打量,結果看了半天發現就中間的一位不一樣。


    那不是1,而是i。


    靠……


    古森抬頭看這老奸巨猾的人,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這一看就是人為的障眼法,不過是用來迷惑視線的,這細微的差距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忽略了。


    看來他早就想好了這金蟬脫殼的計策。


    付雲歸瞧著他氣的簡直要扭曲的臉不由得笑了笑。


    然後用手往門口指了指,“慢走不送。”


    “下次記得戴個眼鏡瞧仔細點,免得這大熱天的還特意跑來。”


    “別太囂張,總有一天我會抓住你的把柄。”


    古森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口,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付雲歸輕嗤地笑了一聲,然後轉頭睨了一眼旁邊又往後縮去的人,跟個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


    “倒酒。”茉茉剛縮迴去還沒站穩,那邊冰冷又無情的的聲音便傳來了。


    她趕緊一溜煙跑過去,一刻也不敢怠慢。連警察都拿他沒辦法,她還拿什麽去和他去鬥。


    茉茉站在他的右手邊,雙手握著酒瓶彎腰湊過酒杯給他倒滿。


    “夠了嗎?”她又問了一遍。


    男人端起來喝了一口沒說話。茉茉自動認為他是滿意的,隨即轉身抬腳要離開。


    沒想到還沒走出一步,付雲歸直接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了迴來,茉茉毫無心理準備之下,一個踉蹌沒站穩,直接跌坐在他的腿上。


    她立馬反應過來,蹭的從他身上站了起來,往後退後好幾步,仿佛他就是那亞馬遜裏的毒蛇一樣沾不得身。


    “我就在這裏,你有需要隨時叫我。”她軟軟的開口。


    壓根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這些行為對於那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麽。


    付雲歸冷著臉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茉茉一看杯子空了立馬又走上去,她握著酒瓶剛碰到酒杯,下方立馬被他抽空,酒整個撒在桌子上,濺的到處都是。


    “對不起……”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茉茉的第一反應依舊是去道歉,然後從旁邊抽紙去給他擦褲子上噴濺的水滴。


    付雲歸惡狠狠地盯著她,沙瓦不由得往旁邊捎了捎,避免傷及無辜,而阿努覺得老大此刻心裏的慍怒完全都表現在他那張臉上了,“嫌棄是嘛?”


    “我讓你坐上來!”


    “沒有……”


    茉茉這下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的行為確實有嫌棄他的嫌疑在裏麵。不過自己真的沒有那個想法,當時那種情況下,她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怕他生氣自己坐了他的腿。


    不過現在還能解釋清楚嘛。


    茉茉簡直覺得欲哭無淚,“我真的沒有嫌棄。”說著她便也直接走過去,不管不顧地重新坐在他的腿上,驗證給他看。


    男人的雙腿硬邦邦的,完全都是肌肉,她坐上去都覺得硌得慌。


    “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發誓。”


    茉茉此刻急得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慘兮兮,她生怕這男人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關了,那她下午絕對是迴不去的。


    她不能被留在這裏,她今天必須要迴去。


    付雲歸對她的解釋壓根沒聽進去一句,溫熱的大手直接掐住她的細腰把她整個人都往上提了提,“剛才說看你表現,你就這麽聽在心裏的?”


    “嗯?”男人輕挑了眉,瞧著她那張害怕的小臉。


    茉茉覺得自己此刻的處境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光溜溜的腿上傳來他腿上的火熱溫度,而直麵他的臉,簡直像冰塊一樣冷。


    “對不起。”此刻她能說的話除了對不起,好像也沒別的了。


    付雲歸伸手握住她那酒瓶的那隻手,按著往酒杯裏倒酒,然後端起往自己嘴邊送。


    茉茉的手被他突然牽引,整個身子也不由得向他靠近。


    瞧著他那張簡直完美到極致的臉,湊近之後很容易給人帶來壓迫感,她不由地屏住唿吸,別開自己的視線。


    她不再做任何無謂的反抗,隻希望他可以早點消氣,還有在考慮自己怎麽從這裏全身而退。


    牆上的鍾表已經進入了十一點的範圍了。


    她必須在十二點半到達機場,還要迴去拿行李,所以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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