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庭捉住她亂來的小手,語氣中帶著警告,“你最好別亂來,否則一會兒求饒的是你。”


    “我?”葉傾染笑了一下,帶著狐狸的奸笑,“我怎麽求饒,求你別跟著我,別給我穿衣服?”


    她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挑釁。


    傅墨庭抿抿唇,將她的浴巾往上拉了一些,遮住了她的大片肌膚,臉色變得沉重了幾分,“染染,你非要這麽做嗎?”


    見他嚴肅起來,葉傾染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意思,正色的點了點頭,“對,我非要這樣。”


    聽到她的話,他歎了一口氣,鬆開了她的手,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執著,為什麽非要現在要孩子,就這麽著急嗎?”


    “著急。”葉傾染也不再和他嬉皮笑臉,語氣和神色都變得嚴肅。


    “為什麽?”


    葉傾染側頭看向他,“阿庭,你相信重生嗎?”


    傅墨庭搖頭。


    重生?這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哪裏有什麽輪迴。


    看見他搖頭,她眼裏閃過一絲失落。


    “我不會騙你。”傅墨庭補充了一句。


    “我就是重生來的。”葉傾染平靜的開口,“傅墨庭,你想聽聽自己上輩子的故事嗎?”


    傅墨庭沒有說話,葉傾染也不顧什麽了,直接開口。


    “上輩子,我們的關係沒有緩和過,你就像那次一樣,一次一次偷偷的去看我,我一直冷漠的對你,但最後,你為我而死。”


    聽到她的話,傅墨庭終於側頭去看她,卻看見了她眼眶裏蓄滿的淚水。


    他並不意外自己會為她而死,這是他早就想到的事。


    “為你死,心甘情願。”傅墨庭抬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我知道你情願,但你錯了。”葉傾染閉了閉眼睛,聲音帶著些許哭喊,“你不告訴我真相,讓我一直被蒙在鼓裏,傅墨庭,你讓我以為我嫁給了強奸犯,你讓我以為我嫁給了自己的仇人,你不開口解釋,我要怎麽放下心裏的芥蒂?我要怎麽和你和好?”


    “嗯,我錯了。”


    “你知道什麽?”葉傾染推開他,手在他胸口捶了幾下發泄,卻沒有用力,嘴裏念叨著:“你根本就是個傻子,我都不理你,你為什麽要保護我?你為什麽還偷偷的來看我?你為什麽還為我而死?”


    他沒有動作,任由她在自己懷裏哭鬧,任由她發泄,直到她發泄完了,安靜了,才把她抱進懷裏。


    “嗚……”


    這是葉傾染重生之後,哭得最慘的一次。


    漸漸地,她才止住了哭聲。


    “所以,上輩子我們有孩子嗎?”傅墨庭開口問。


    “沒有。”葉傾染在他懷裏搖頭,“我視你為仇人,怎麽會和你生孩子。”


    他歎了一口氣,好像有些遺憾的樣子。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不要孩子嗎?”


    她必須要問出真相。


    “染染。”他摸了摸她的頭發,“你流了產,身體還沒有恢複。”


    果然還是她的原因,他還是擔心她的身體。


    “我的身體真的已經很好了,我已經沒事了,你已經給我養好了。”


    她流產之後,傅墨庭一直變著法的給她做各種各樣的補湯,補藥。


    看中醫她也看了不少次了,她真的已經完全好了。


    “你突然的改變,就是因為重生了嗎?”傅墨庭沒有糾結這個,而是轉移了一個話題。


    “因為我知道了真相,剛巧上天也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擦亮眼睛,看清眼前愛我的人。”葉傾染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吸著鼻子說出了話。


    沉默了一會兒,傅墨庭才重新開口:“為什麽又突然想要孩子?是為了彌補上輩子的缺憾嗎?”


    他剛想說,如果是因為這樣,其實不用,因為這輩子他們已經沒有錯過了,他們已經心意相通。


    葉傾染卻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不完全是。”葉傾染頓了頓,繼續說道:“被百合子綁架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聽到她的這句話,傅墨庭摟著她腰的手緊了緊,指關節有些泛白。


    想起那件事,他都後怕。


    如果自己沒有及時趕到呢?她要是迴不來了怎麽辦?


    “迴來之後,我還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甚至夢到你站在她旁邊,抱著她,指著我說,我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還讓我不要纏著你了。”


    想起那個夢,葉傾染的心裏有些恍惚。


    “染染……”他複雜的開口,很自責。


    他明明就睡在她旁邊,卻連她做了這樣的夢都不知道,不,他甚至連她做了噩夢,睡不好都不知道,他這個丈夫,很不稱職。


    “我知道那是假的,我知道你心裏隻有我一個,那隻是個夢,睜開眼睛,你就睡在我旁邊,看到你,我心安了不少,卻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接下來的話,傅墨庭才開口問:“什麽?”


    “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你既然為了保護我,還不能告訴我那件事的真相,我可以先不知道,但我不能重倒上輩子的覆轍,萬一這輩子我又不小心把命丟了,你一個人怎麽辦?”


    葉傾染的唿吸急促了幾分。


    如果這輩子她先死了,傅墨庭怎麽辦?


    上輩子,傅墨庭為她而死,她得知真相,愧疚無比,幸好得以重生,可以迴應他的愛。


    那這輩子呢?她死了,丟下了傅墨庭一個人,讓他一個人再孤獨終老嗎?


    “染染,不準說這麽不吉利的話。”遇到她之後,他開始信奉上天的眷顧。


    聽到她的話,他也開始慌張,怕她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真的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阿庭,我真的想和你生一個孩子,我們共同的孩子,你答應我,我們一起彌補上輩子的遺憾,好嗎?”


    葉傾染抬起頭,眼底一片清澈。


    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有什麽理由拒絕呢?他還忍心開口拒絕她嗎?


    “好。”他終於答應,“我答應你,我們要個孩子。”


    聽到他答應,葉傾染心裏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揚起了笑容,“阿庭,你真好,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他好?讓她生孩子,分明是讓她受苦了,她卻說他好。


    她才是世界上最好的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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