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川伸手摸了摸林瞳的發絲:“嗯,為了你,老公絕對保證自己的安全不出事。”


    林瞳一臉嚴肅:“不隻是為了我,更是為了你自己,人活著才什麽都會有,一旦不在了,那就什麽都沒了。”


    容祁川輕笑蹭了蹭林瞳的額頭:“寶寶,其實我到現在,什麽都有了,除了一個東西。”


    林瞳的心在他言語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開始了猛烈的跳動,他靠在容祁川的懷裏:“什麽?”


    容祁川的手覆上了林瞳的胸口。


    容祁川:“寶寶,我想要你的心。”


    林瞳愣愣的望著他:“我……我的心?”


    容祁川再次重複:“寶寶,我想要你的愛,你的心。”


    林瞳望著容祁川,眼神中有幾分慌亂和不知所措。


    林瞳:“我……”


    麵對著這樣的容祁川,他的那些哄騙人的甜言蜜語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林瞳垂眸,心底裏是一陣兵荒馬亂。


    林瞳作為一個創作者,筆下寫過無數的愛情,他也在試圖的體會愛,但他,總覺得這個東西距離他很遙遠。


    其實,他很早就知道他自己的心理有些問題,他表麵上是個正常的成年人,有正常的社交和朋友,但是迴避型依戀人格這個詞條,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定製。


    他披著正常人的殼久了,假裝自己十分正常久了,有時也會忘卻這件事情,他在關於愛情和愛人這個方麵,挺不正常的。


    林瞳抬起頭看向了容祁川:“那你呢?你想要我的心,那你又不是真正的愛我喜歡我呢?又或許是,你不想接受現在的沉沒成本呢?”


    這算起來,是他們第一次這樣直白的談心。


    林瞳:“容祁川,你現在是將我當做你的愛人,還是你的金絲雀,你的寵物?”


    容祁川看著林瞳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被問得也是一愣。


    瞧著容祁川沒有立即迴答,林瞳也知曉了他內心也許也不清楚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林瞳突然笑了起來。


    他們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是天生的一對。


    他們都在用自己的能力假裝是一個正常人,擁有正常愛人的能力,其實他們誰都不懂什麽是真正的愛。


    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未曾體會過那種極致且真切不求迴報的愛吧。


    容祁川望著林瞳,眸色幽沉:“林瞳……”


    容祁川的幽沉的眼眸裏,有茫然,有緊張,也有不知所措。


    林瞳深吸了一口氣, 關上了保險櫃的大門,拉著容祁川的手出了這個“藏寶室”。


    當夏日的陽光照射到林瞳臉上時,林瞳對著容祁川說:“我們好好談談吧。”


    容祁川頷首,但是手卻是緊緊的攥住林瞳,生怕他會突然之間撒手一般。


    林瞳被握的有些疼,但是卻也沒說什麽,兩人一起朝樓上書房去。


    林瞳和容祁川路過了管家身邊,管家瞧著兩個人真是奇怪。


    先生不是帶著小先生一起去“藏寶室”了嗎?這樣子怎麽又像是吵了架。


    但是他們這表情雖然像是吵了架,但彼此又雙手緊扣的,一副恨不得將彼此都融進自己的身體裏的模樣。


    管家表示,他實在是看不懂啊。


    現在的年輕人情感都是這麽的複雜的嗎?


    兩人來到書房,容祁川這才鬆開手,對林瞳道:“我叫人送些果汁上來好嗎?”


    林瞳看著他:“可樂。”


    容祁川點了點頭,打了樓下電話,叫管家準備好送上來。


    容祁川的眼神有些不敢同林瞳對視,像是他先理虧一般。


    林瞳:“容祁川,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有答案了嗎?你到底是將我當成愛人,還是寵物亦或者是金絲雀呢?”


    容祁川看著他:“我將你當成我的愛人。”


    林瞳:“但是你真的知道,什麽樣是愛一個人的真正方式嗎?”


    容祁川因為林瞳的這句話擰起了眉頭:“寶寶是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


    林瞳搖頭:“不是,也許是我想得多吧,我想要真正的純粹的愛情,當然要是沒有,那也無所謂,但我希望是真正的愛,不是將我當成個寵物一般逗弄的,而是平等尊重的愛。”


    容祁川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在他臉上顯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容祁川抬起頭,看著林瞳的眼睛都有些紅。


    容祁川:“所以我對於你的付出,我給予你的,你都認為我隻是將你當成一個寵物?”


    林瞳遲疑了,但卻也點了點頭。


    容祁川突然笑了起來,眼睛更紅了:“林瞳,你覺得我會給一隻寵物這麽多錢和情感的傾注嗎?你是在作踐我的感情,還是在作踐我?”


    比起容祁川情感的劇烈波動,林瞳此刻冷靜的有些可怕:“容祁川,我們必須要承認一點,就是我們都不會怎麽樣愛一個人,但是我們對於愛,都有自己的渴望與追求。”


    林瞳垂下頭,腦海裏已經有了這件事最壞的收場,他咬咬牙抬起頭:“如果我剛才的話傷害到了你,我很抱歉。”


    其實他並不想這麽早挑明這個話的。


    他想的是,也許他們就一直這樣的相處下去,也許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可以慢慢的慢慢的治好自己“愛無力”的問題,但他沒想到,容祁川會這麽快的挑破這個問題。


    林瞳深吸了吸鼻子:“如果……”


    突然,書房的門被敲響,管家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先生,小先生,你們的飲品送上來了。”


    容祁川沒有開口,林瞳瞧了他一眼,衝著門的方向道:“請進。”


    管家打開門進去,發現書房裏的氣氛很是不對勁。


    他正想開口,容祁川冷冷的道:“出去吧。”


    管家也隻好收起自己沒說出口規勸的話,點點頭退出了書房,替他們將門給帶上了。


    管家送上來了一杯黑咖和一杯可樂。


    一杯苦澀一杯甜膩。


    其實可樂若是沒有跳躍的氣泡,這兩杯液體看起來是差不多的,但味道上卻是存在著巨大的差別。


    林瞳端起了容祁川的那杯加了冰塊的黑咖皺著眉頭喝了下去,咽下嘴裏的苦澀看著容祁川:“我也許,無法迴應你想要的感情,如果你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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