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得太早,幾人迴到客棧後,又讓掌櫃給每人煮了一碗麵。


    “可以呀,宋槐把事情都能安排的這麽好!真是厲害!”紀暖邊吃麵邊誇讚宋槐的辦事能力。


    宋晉白笑著說:“我之前在大理寺任職,宋槐跟著我,多少學了些查案找證據的本事。”


    紀河點頭表示讚同,“真看不出來,他平時一副笑嘻嘻,上躥下跳的樣子,辦起事來還挺靠譜。”


    紀山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很晚了,但宋槐還沒有迴來。他有些擔心的問:“這縣令都審完了,宋槐怎麽還沒迴來?不會是遇到什麽事了吧?”


    宋晉白沉吟片刻,推測道:“宋槐應該是去查主簿了。王員外敢在這小鎮上無法無天,可能就是仗著有人在上麵打掩護。主簿作為地方官員,很可能就是他的保護傘。”


    紀河吞下一大口麵,點頭,“嗯,說的在理!王員外這種惡霸,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紀川卻斜了一眼自己的傻哥哥,道:“人家曾經是專門查案的,這腦子都比你轉的快,能不在理嗎?”


    這兩人可真是,都到現在了,他們還沒察覺宋晉白的不良用心,心真夠大的!


    聽著紀川有些陰陽怪氣的話,宋晉白微微一笑,解釋道:“我也是聽王有信提到主簿,卻被王奎打斷了,這才推測可能跟主簿也脫不了關係。”


    “不說這個了。”紀暖放下筷子,語氣堅定地說:“明天你們就在這兒等著,我一個人去吃人穀找找有沒有烏骨草。”她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打算獨自前往吃人穀尋找烏骨草。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宋晉白不容質疑地拒絕了這個提議,他不可能讓紀暖獨自去冒險。


    紀家三兄弟也想跟去,相互看了一眼,卻都沒開口說話。


    紀暖看了宋晉白一眼,有些無奈地說:“你都看到了,我能保護自己,有什麽不放心的。”


    宋晉白卻堅持道:“再厲害也有大意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能多一份保障。我不想讓你獨自冒險。”


    紀暖見他堅持,隻好點頭同意,“那好吧。”


    紀川在一旁看著兩人,雖然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也說不出阻攔宋晉白的話。畢竟,這關係到小妹的安危。


    宋晉白看大家都吃好了,說:“大家吃完就去洗漱休息吧,不必等宋槐了。他辦事晚些迴來也是常有的事。”


    大家紛紛起身上樓準備休息,紀暖走在前麵對宋晉白說:“明天不要叫我,我要多睡會兒。去早了霧還沒散,咱們辰時末出發。”


    宋晉白偏頭溫柔笑道:“嗯,那就多睡會兒。”


    紀川在後麵看到他又對著小妹笑,恨不能上去捂住他的臉。


    ~~~~~


    第二天巳時中,吃人穀中仍然彌漫著薄薄的霧氣,紀暖和宋晉白並肩走在穀中。


    走了一段時間後,宋晉白有些疑惑地問:“我們走了有一段時間了,也沒見到類似沼澤的地方。怎麽不讓吉祥幫我們一起找烏骨草?它尋東西比我們厲害的多。”


    “吉祥確實機靈,但有時又虎啦吧唧的。這裏極大可能存在沼澤地,它躥的太快,一個不注意就會一頭栽進去。到時候,我們不僅要找烏骨草,還要著急找它了。”


    說到這裏,紀暖想想那小東西偷喝生機水的樣子,又覺得好笑。


    “也是。”宋晉白輕笑了一聲,“你的袖裏乾坤還能放活物?這還真是挺神奇的。”


    “能啊!”紀暖得意地笑了笑,“我還養了幾隻兔子呢,你想吃,我現在就能拿出來。”


    她突然有了一個新想法,“對了,你說我要不要也養幾隻鴿子,養成吉祥那樣的。這樣以後傳遞消息就方便了。”


    宋晉白點點頭,“師兄在北境養了一對海東青,那種鳥傳訊的速度比鴿子快很多。迴去後我問他要一隻小的來給你養,就照吉祥那樣養,以後傳遞消息就更方便了。”


    紀暖聽的眼睛一亮。


    “你看前麵,是不是水灘?”宋晉白望著遠處問。


    “快走,過去看看。”紀暖拉著宋晉白快步往前走。


    宋晉白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小手,心情愉悅,嘴唇不自覺彎起一個弧度。


    兩人來到水灘邊,那裏有一段泥淖,零星長著一叢叢的茅草。


    紀暖在泥淖前停下,從空間取出一隻兔子,朝裏麵扔去。


    宋晉白看著被鬆開的手腕,心裏一陣可惜。他剛剛還暈乎著紀暖拉著他走的感覺,現在突然消失了。


    兔子被扔進泥淖後,掙紮了兩步,但很快就越陷越深。


    紀暖見狀,說道:“是沼澤地。普通百姓不注意可能就當成潮濕的泥地,一旦踩進去就會越陷越深,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土地神吞吃活人一樣。”


    宋晉白看著眼前的沼澤地,有些擔憂地問:“這裏能找到烏骨草嗎?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放棄吧。”


    紀暖指了指那些零星長在泥淖中的茅草,說:“那一叢叢的,可能就是烏骨草。”


    宋晉白皺了皺眉,說:“沒辦法靠近,你怎麽判斷?”


    紀暖自信地一揚眉,手中突然甩出一條藤蔓。藤蔓仿佛有靈性一般,迅速延長到一叢茅草處,卷起茅草又縮了迴來。


    這麽輕鬆就能拿到茅草,宋晉白也是沒想到的。


    紀暖蹲下身子,觀察那些卷迴來的茅草。


    茅草的葉片中間都有一條細細的黑線,而且草根也是一節一節烏黑色的。


    “這是烏骨草?”宋晉白不確定的問,還試圖用手去觸碰那些茅草,卻被紀暖迅速擋開了。


    “小心!劃傷就不好了,這草邪性。”紀暖提醒道。


    紀暖又從空間裏抓出一隻兔子。


    她讓兔腿在葉片上劃拉一下,然後指著葉片上沾著的兔血,讓宋晉白看。隻見那抹兔血慢慢被葉片吸收,消失不見。


    “這是烏骨草。”紀暖肯定地說道,“看來這裏陷下去不少人,才能長出這些烏骨草。”


    宋晉白建議,“我們也在這裏立個牌吧,就當是給來這裏的人一個提醒。”


    “好。”紀暖應聲就從空間掏出一塊木地板。這還是以前多餘的,一直堆放在地下車庫的角落裏,沒想到現在竟然能派上用場。


    她拿著一支紅色的記號筆,在木地板上畫了一個仿照“當心落水”的標記,又在下麵寫了字:“前方沼澤,危險勿近!”這樣無論是不識字的還是識字的,都能看懂前麵過去有危險。


    紀暖把寫好的木地板給宋晉白看,“好了,你看看可行。”


    宋晉白仔細看了看上麵的標記和文字,點頭讚道:“嗯,簡單易懂!我給固定在地上。”


    紀暖遞給他一把藥鋤,宋晉白便忙著刨土,要將木地板牢牢地固定在了地上。


    紀暖又用同樣的方法卷起幾叢烏骨草,全部收進空間裏。


    待木牌固定好,兩人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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