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人齊心協力,終於將大野豬抬迴村子。看到的村民很快就告訴了相熟的人,沒過一會兒,整個桃花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村民們紛紛走出家門,圍到紀家門前,好奇地議論紛紛。


    “哎呀,這是紀家的孩子們打迴來的野豬嗎?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聽金豆兒說還是紀暖那丫頭一腳踹死的呢!”


    “這麽大的野豬,紀家可以吃好久了!”


    村民們的感歎聲和羨慕聲此起彼伏。


    有聽到消息的村民跑到紀家新房那邊,告訴紀父這個消息。紀父正忙著整理建新房的材料,聽說家裏孩子竟然抬迴來一頭大野豬,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帶著兩個兒子匆匆往家趕。


    紀母打發了門口看熱鬧的人,看到幾個兒子忙碌著處理野豬,於是,她拿了一隻野雞給紀薇,對紀薇說:“薇兒,你先拿這隻野雞迴去,讓你娘晚上做了添個菜。等他們把野豬收拾好了,再給你送肉過去。”


    紀薇接過野雞,道了謝,然後高高興興地拿著野雞迴家了。


    晚上,全家人圍坐在飯桌旁,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飯桌上菜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紅燒肉肥瘦相間,入口即化;涼拌木耳,蒜炒蒿菜,韭菜炒野雞蛋清爽可口;燉野雞湯更是鮮美無比,讓人忍不住就吃多了。


    二嫂仿佛真的忘記了白天的恐懼,她興致勃勃地給大家講述起當時的經過。


    “哎呀,你們是沒看見啊,那野豬衝過來的時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嘴裏的獠牙閃著寒光,簡直就像是從地獄裏衝出來的猛獸!”二嫂一邊說,一邊用手勢比劃著。


    “但是你們知道嗎?當時我都嚇傻了,手腳都不會動彈了,我想這迴肯定死定了。是暖暖,飛一下就竄過來,一腳踹在野豬肚子上,那野豬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轟’地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二嫂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她的描述也越來越誇張,讓聽的人不時發出驚歎聲。


    “你們說,暖暖是不是很厲害?”二嫂最後總結道,臉上洋溢著滿滿的自豪。


    “嗯嗯,小妹一直厲害!”二哥立刻點頭附和。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紀父卻滿懷好奇地看著女兒問道:“暖暖,這都是杜大夫教你的?”


    紀暖微笑,迴答道:“是的,爹。杜大夫不僅教了我醫術,還教了一些基本的防身術。這幾年我一直在學習杜大夫留下的醫書。”


    紀父聽後,更加感激杜大夫的恩情。要不是紀暖跟著杜大夫學了些本事,今天家裏幾個孩子的安危恐怕難料。


    “明天我去給杜大夫燒些紙錢用。以後每年清明你們都去杜大夫墳前祭拜。”紀母話音剛落,整個堂屋似乎都靜了靜,很快,他們便明白了紀母的意思,心中也湧起了對杜大夫的感激。


    紀暖是不反對的,她已經用了太多次杜大夫的名頭,祭拜一下很應該。


    “小山,一會兒你去給你大伯家送兩斤野豬肉。”紀母轉移了話題,吩咐紀山道。


    接著,她又轉頭對紀河說:“薇兒,和他們一起上山的,也辛苦了。小河,你去給你三叔家送十斤野豬肉。”


    “你們妯娌倆明天一早一人送一個大豬蹄去娘家吧。”紀母對兩個媳婦們說:“剛忙完春種,讓家裏人也吃點好的補補。”


    兩個嫂子連忙道謝。


    “剩下兩個豬蹄,我抹點鹽,後天小川你帶走。”紀母對紀川說:“一個送給陶掌櫃,感謝他這兩年對你的照顧。另一個你送到平安醫館給宋掌櫃,謝謝他對暖暖的幫助。”


    紀川點點頭,對於這些人情世故,她娘總是安排得井井有條。


    晚飯過後,紀山紀河出門去送野豬肉。


    紀暖洗漱完,便迴了房間,開始專注製作藥丸子。待萬籟俱寂,確認所有人都已沉入夢鄉,她才輕手輕腳地翻牆而出。


    崖底的木屋被夜色籠罩,顯得格外寂靜。紀暖借著微弱的月光,點燃了一盞油燈,昏黃的光暈瞬間驅散了四周的黑暗。她手持油燈,緩緩走向床邊,目光落在床上那人的身上。


    “喂,你醒著嗎?”紀暖輕聲詢問。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隨後一個低沉而清晰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宋晉白,我的名字。”


    “哦。”紀暖輕輕點頭,表示記住這個名字了。“宋晉白,你現在要吃東西嗎?我帶了兩個饅頭。”說著,她遞過去一個用油紙包。


    宋晉白接過油紙包,手指微微顫抖。


    “謝謝!”


    紀暖上前幾步,扶他靠坐在床上。因為被子下麵隻穿著褲子,坐起來被子滑落會露出胸膛,他顯的有些不自在。


    自從早上喝了一碗粥,他便一直餓著肚子,現在能有兩個饅頭,對他來說已是滿足。


    紀暖見他吃饅頭有些幹噎,便去外麵兌了一碗生機水端進來,輕輕地放在床邊。


    “謝謝!”宋晉白再次道謝,聲音裏多了幾分真摯。端起碗,輕輕抿了一口,清冽甘甜的水瞬間滋潤了他的喉嚨,身上的傷口似乎也沒那麽痛了。


    紀暖微微一笑,桃花眼彎了彎,說道:“我隻是隨手救了你,做這些也隻是想讓你快點好起來。你不用總是跟我道謝。”


    宋晉白認真道:“我身受重傷,從懸崖上跌落,命懸一線時,是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我此刻無以為報,隻能……”等傷養好再做報答。


    不等他說完,紀暖調皮的笑著,順口接道:“隻能以身相許,作為報答。”


    宋晉白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認真地說道:“姑娘不要再說這種話,我有心悅之人!”原以為這姑娘心地善良救了他,不想也是和京城裏的那些女人一樣。


    紀暖隻是類似劇情看多了,順口開玩笑說出來的,哪裏知道會讓人想多了。


    看他有些臉色不好看,識到自己剛才的玩笑話可能真讓對方誤會了。她連忙解釋道:“我隻是說順口了,並沒有其他意思。我不會因為救了你,而拿救命之恩來要挾你做什麽事。”


    紀暖見他依然沒有什麽表情,以為他不信剛才的解釋。於是,她再次補充道:“你隻需付我二兩診費就行。”這樣我們兩清,你也不必再擔心我用救命之恩做什麽了。


    “這是口服的藥丸,一天三次,一次一粒。”紀暖從袖中取出一支精致的小藥瓶,輕輕放在床邊,語氣平靜而專業。她並不想再繼續解釋,信不信由他去。說完後,她便轉身離開,不給彼此留下任何尷尬的空間。


    宋晉白望著她幹脆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真的誤會了她,這位姑娘的行事作風與京城中那些心機深沉的女子截然不同。


    他低頭看向床邊的小藥瓶,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現在重傷在身,動彈不得,如果她真的有什麽不良企圖,自己也沒能力反抗。


    宋晉白不禁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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