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 一年前, 千歲千裏在獅子樂, 不過剛剛領悟無我, 甚至還沒有完全掌控這種境界。短短一年時間, 他忽然就突破無我第二扇門了, 而且看起來用得還相當嫻熟,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伴田感慨道。


    「無我的第二扇門嗎?那千石豈不是危險了?」


    對於山吹中學來說,無我是一種傳說中的境界, 距離他們還很遙遠。


    「也不一定,沒有領悟無我的人,戰勝領悟了前兩扇門的人,這種例子也不是沒有。不過……」


    不過千石顯然不在這行列之中。


    伴田搖搖頭:「不管怎麽說,這對於千石來說,是一次難得的經驗。」


    能夠與推開了無我第二扇門的選手交戰,對於千石來說,把握住這次的機會,對於未來的發展是很有好處的。


    千石在千歲的壓製之下,開始節節潰敗。


    自從千歲使出「才華橫溢」之後,他再也沒能做出什麽像樣的反擊。


    然而,他並沒有放棄比賽,他依然在努力尋找著千歲的破綻,尋找著比賽的突破口。


    「十球。」


    突然,在千歲報出一個數字之後,千石直接以一個沒有過網的短球,結束了他們之間的對打。


    這時,他們這次的博弈才剛剛打到第三球。


    麵對微露驚訝之色的千歲,滿頭大汗的千石衝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怎麽樣,我這算不算是……打破了你的絕對預告?」


    千歲不屑地道:「毫無用處的掙紮。」


    故意露出破綻,提前結束對恃,的確可以打破千歲的絕對預告。但是,這無異於飲鴆止渴。


    站在賽場上,就為了讓對方無法預測到比賽接下來的走向,就故意把分數讓給對方,這難道不是一種非常愚蠢的做法麽?


    接下來,千石用實際行動告訴千歲,他已經徹底擺脫了對方的節奏。


    見狀,千歲也不再使用報出每一球的球數,而是沉默地與千石對打著。


    山吹的人見狀,不解道:「千歲是徹底放棄『才華橫溢』了嗎?」


    「但千石所承受的壓力為什麽非但沒有減小,反而看起來更大了?」


    「千歲並沒有放棄才華橫溢,他隻是不再報出每一球的球數。實際上,他仍然在用『才華橫溢』觀察著千石的網球。」


    伴田開口為自家部員解惑道:「千石並沒有真正從千歲的絕對預告中解脫出來。隻有完全的升級,或者擁有超過對方的實力,才能夠擺脫『才華橫溢』。現在的千石,不過是憑藉一時的爆發,勉強與千歲相抗衡罷了。」


    然而,這種爆發可以說是透支接下來的比賽,來換取一時的不落下風。


    千石……也快要到極限了。


    正當伴田這麽想的時候,千石忽然體力不支,一個沒站穩,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那聲音,聽得周圍的人都為他感到疼痛。


    「千石,沒事吧?」


    南健太郎擔心地說道。


    如果千石真的沒什麽大礙,他早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嬉皮笑臉地跟自家隊友說:「lucky,雖然不小心摔倒了,但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什麽影響呢。」


    可惜,千石清純久久都沒能給出迴應。


    他必須得用盡全部的力量,才能抑製住到了嘴邊的呻吟和痛唿聲。


    裁判見狀,趕忙過來確認千石的情況。如果千石真的摔得站不起來了,這場比賽也就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這時,千石終於站了起來。


    「沒有問題,我還可以繼續比賽。」


    他的身子還在搖晃著,他卻以堅定的語氣對裁判如是說道。


    伴田看著自家部員的樣子,搖了搖頭:「實在是太亂來了。」


    然而,他的部員們倔起來就跟驢一樣,連他這個教練都拉不迴來。


    伴田知道,沒有人可以阻止千石繼續比下去。


    千石本來實力就不如千歲,傷了腳導致行動遲緩的他,完全不是千歲的對手,一路被千歲吊打。


    最後一球,千歲說道:「雖然我很佩服你的毅力,但這場比賽,就到此為止了!」


    說完這話,他將球高高拋起,以極快的速度與極強的力道打向了千石。


    千石做出了迴擊的姿勢,他也的確成功接到了球。


    然而,在下一刻,他就連人帶拍,被擊飛了出去!


    千歲表示,他雖然不是力量型選手,但他曾經的小夥伴橘吉平球風粗暴,破壞力極大,之前將他完虐了一通的高等部前輩平等院更是一名破壞王。


    在這兩人的「教導」下,他想臨時打出幾個具有極高破壞力的球,也不是什麽難事。


    既然千石清純帶傷堅持了到最後,千歲自然也要用全部的力量來迴敬他,以此來表示對這位對手的尊重。


    「千石!」


    山吹中學的人七手八腳地上前把倒在地上的千石清純給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盡管知道,賽場上打出什麽樣的球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眼睜睜看著同伴受傷,山吹的一些人心中還是對千歲產生了些許不滿的情緒。


    「我沒事。」在同伴們的攙扶下,千石艱難地站了起來:「我知道千歲君的那顆球有著很強的破壞力,不過我還是想嚐試著去接那個球。結果證明,是我不自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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