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雲瑾陪著聶雲珍用了午膳,又去看了護衛們的傷勢後,這才同程參去了地窖。


    地窖內存放著一些酒,但困著兩個人的位置還是有的。


    胡雲瑾扯掉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蒙布,“你們倆命還挺硬的,哦對了,你們其他的兄弟現在躺在京兆府衙門呢。”


    那黑衣人見到胡雲瑾後,發出了一聲冷哼聲。不過就是一個武藝高強的女娃娃而已,今日是他們栽了,他認了,反正十八年後他又是一條好漢了。


    胡雲瑾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在黑衣人的麵前坐下。


    “要是你們認為,你們很快可以同你們的兄弟團聚,那你們就錯了!我可是逼問過不少敵國的細作,讓你們開口,我有的是法子;隻是吧,你們開不開口都無所謂了,我會把你們背叛主子的消息放出去,你們的家人會走在前頭,幫你們在底下先尋好位置。”


    她的話剛說完,那黑衣人的臉色就變了。


    胡雲瑾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看樣子,她賭對了。她從椅子上站起身,對程參說道,“把他們叛主的消息散出去。”隨後便準備離開地窖。


    黑衣人不停地搖晃著腦袋,似乎有話要說。


    胡雲瑾這才停下腳步,示意程參把黑衣人嘴裏塞著的破布拿下來。


    “我說,我全部都說。”


    ————


    鄧郡王府。


    當何正凡從三皇子府出來後,順路去了鄧郡王府詢問鄧劍成昨日發生的事情,正巧碰到了張寅的妻子上門探望老側妃。


    然而他的表麵上並沒有任何的異常,還是隨著仆人前往書閣。在書閣裏,他見到了鄧劍成。


    自從老鄧郡王離世之後,鄧劍成一直是世子的頭銜,也因為他身子骨弱,所以一向極少出現在人前。當何正凡再次見到鄧劍成的時候,不禁又想起了之前鄧家軍的威風,當年一役,鄧家軍傷亡嚴重。


    鄧劍成請何正凡坐下之後,何正凡開始詢問起昨日的事情。


    鄧劍成毫無保留地把昨日的事情全都說了,其中也包括了胡嫣。


    鄧劍成把昨日的事情都說了,隨後狀似無意地補充道,“我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平日裏幾乎沒有出府,隻不過是定了門親事,兒子就差點被害,未婚妻也被賊人惦記。”


    何正凡的眼閃了閃,鄧劍成的話不無道理,之前他還懷疑是鄧家同人結仇,可京城內的人都知道,鄧世子身份尷尬,極少出府,又怎麽會同人結仇。可這親事才定下不久,鄧家父子就差點出事,不止如此,當晚同鄧家定親的胡家也一同被賊惦記上了,說沒關聯也沒人信。


    隻是,他自然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免得鄧劍成一時衝動,做出什麽妨礙他查證的事情,畢竟事情牽涉到三皇子,他可不敢拿整個兵部的前途來賭。


    從鄧郡王府告辭出來,何正凡往兵部趕去。一開始,他堅信兵部在他的統領之下,是不可能有人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應該是有人要栽贓陷害。隻是當他越了解,便發現事情極有可能同兵部有關。


    兵部侍郎張寅把自己的嫡次女嫁給了鄧郡王府的庶子,當時他們兵部的人都覺著奇怪,現在想起來,要是張寅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成為鄧郡王妃,可就說得過去了。否則怎麽可能鄧劍成一定親就發生事情,還牽扯到了胡家。


    得虧剛才他還把調查兵部人員的事情交給了張寅,要是張寅背著自己做什麽手腳,那他可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要趕緊迴去,盯著張寅。


    兵部衙門。


    當何正凡氣喘籲籲地趕迴去之後,正巧遇到了張寅。


    “大人,發生何事了?”張寅見到何正凡急匆匆的樣子,不禁出言問道。


    何正凡沒有迴答張寅的問題,反而問道,“兵部的人查得如何了?”


    “我正準備向大人匯報,昨日兵部沒有人擅離職守。”張寅把一本記事本遞給了何正凡。


    何正凡沒有接,而是直接大步踏入了裏頭,他大聲喊來了另外一人,低聲叮囑了幾句。那人聽完之後,抬眼看了看張寅,但很快就轉身離去。


    張寅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怎麽迴事,明明不久之前,何正凡對他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怎麽才從外頭迴來,對自己的態度就全然不同了。


    何正凡想了想,又喊來另外一人,讓這人再去鄧郡王府一趟,問一問鄧劍成,是否能夠把胡嫣移交兵部,讓兵部審問。


    張寅此時的心裏頭,就如同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媳婦一般,眼巴巴地望著何正凡,希望何正凡能找事情給他做,可何正凡卻突然抬腳往裏頭走去。張寅想也沒想地跟了上去。


    何正凡走到平日裏頭他們議事的議事廳坐下之後,一抬頭見到張寅巴巴地跟在自己身後,不禁皺了皺眉,“跟著我幹什麽?去把人喊來議事。”


    “是。”張寅挺直了胸膛應了一聲,立即屁顛屁顛地趕去喊人過來,畢竟何正凡終於找了件事情給他做。


    片刻之後,兵部內有頭銜的人都聚集到了議事廳。


    可何正凡沒有說話,就這麽讓所有人都坐著,眾人幾乎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何正凡到底想要幹什麽。


    就在何正凡的人返迴之後,何正凡這才開口道,“張寅,你剛說,昨日兵部沒有人擅離職守?”


    張寅聽到自己被點到名,立即迴答道,“沒錯。”


    他的迴答,讓何正凡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打跑了不少的瞌睡蟲。


    “沒人擅離職守?那你告訴我,你的副手徐彪去哪裏了?”


    一提及徐彪,兵部沒有人不知道,這是個武藝高強,且做事狠辣之人,但他偏偏隻服張寅的管教,所以被張寅收做副手;隻要是徐彪要做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張寅的吩咐。


    張寅一聽到何正凡提及徐彪,立即迴答,“大人,昨日徐彪確實替我外出辦差,要是你不信,讓人把徐彪喊過來親自詢問便是。”


    “我要是找得到徐彪,早就直接把人壓過來了,還需要問你?”何正凡此時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了,這都是什麽事兒啊,早朝的時候,自己還信誓旦旦地向聖上保證,兵部不會問題,現在好了,啪啪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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