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從榮這麽一嚇,李繼岌迴過神來:“哦,啊,從榮將軍啊,哈哈,好。時間不早了,孤就先走了,各位留步。”說完轉身離去,但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武玨。


    魏王終於走了,幾人都鬆了一口氣。李嗣源看了武玨一眼,也不想在這裏多說什麽,免得被人說閑話,於是說道:“進去說話吧。”說完,他徑直走了進去。


    李從榮倒是很乖巧,向武玨行了個禮道:“武娘子,請。”


    武玨迴禮後,跟著一起進去了。


    進了大堂,李嗣源在主座上坐好,看著武玨。武玨躬身行禮道:“奴家見過將軍。”言語不多,不卑不亢。


    李嗣源點了點頭,說道:“請坐吧。”


    等武玨坐下,他便問道:“武家娘子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武玨坐正身子,迴答道:“奴家此次前來,是為了感謝將軍曾經在皇上麵前為武家申訴。武家受難時,眾人都避之不及,隻有將軍敢於直言,奴家甚是感激。”


    李嗣源抬手道:“武娘子不必言謝,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當時也隻是提醒陛下罷了,畢竟你家尊並沒有什麽大錯。這都是些小事,不必再提了。”


    武玨接著說道:“還有一事,是關於奴家與令郎的婚姻之事。這其實是奴家大伯的一廂情願,並非我的本意,而且當時阿耶亦不知此事,還望將軍見諒,準許這樁婚事作罷。”


    李從榮聽完,沒等李嗣源開口,急忙說道:“武娘子,這事不行。雖然這是武家大伯的意思,但他畢竟是武家的長輩,是有權利決定的。況且,我對娘子的仰慕之心已久,還望娘子三思,不要這麽著急做決定。”


    李嗣源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真是無奈。人家都不想要你,你還上趕著,這得多丟人啊。


    沒等李從榮再開口,李嗣源直接說道:“武娘子放心,這事我已經清楚了,不會再提了,小娘子放心就是。”


    李從榮還想爭辯,武玨聽完立即起身行禮道:“奴家感謝將軍的理解,就此告辭了。”她側身向李從榮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了。


    李從榮看著武玨離開的背影,憤憤地說:“阿耶,你怎麽就這樣讓她走了,我不甘心啊。”


    李嗣源怒道:“你這個蠢貨,她們家那麽麻煩,躲還來不及呢,你還自己往上貼。好女子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武玨迴到家,見時間還早,便往後院走去,看看有誰在家。沒走幾步,就有下人從後麵追上來:“主家,鋪子傳來消息,說孟掌櫃遇到麻煩了,鋪子被官兵圍了!”


    武玨大驚:“發生了什麽事?”


    下人道:“奴才不知啊。”


    “我去看看。”武玨出門飛身上馬,朝著店鋪疾馳而去。


    到了店鋪,隻見一隊兵士手持長槍,已經將店鋪團團圍住。在一個領頭的差役麵前,孟良哲正跪在那裏。武玨上前,卻被兵士攔住。武玨道:“這是我家的鋪子,我去看看出了什麽事。”


    兵士聽後,讓開了道路。武玨上前躬身行禮道:“請問官爺,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差役聽罷,扭頭道:“你是東家?”


    武玨點頭。差役道:“正好,一起帶走。”


    就在在此時,得到消息的鄭博文和月兒匆匆趕到。看見武玨要被帶走,鄭博文急忙攔下道:“官爺,我才是東家,我跟你們走,請放了我家娘子。”說著,鄭博文將手裏握著的一塊銀子悄悄塞到差役手中。


    差役暗中捏了捏銀子,點頭道:“那好,你跟我們走,其他人退下,不要妨礙本官辦差。”


    鄭博文低聲對武玨說:“我對這裏不熟悉,還是你去想辦法。大家一起進去就不好辦了。”


    武玨雖然心中不忍,但也隻能如此。她點點頭,道:“夫君小心,我會盡力的。”


    一行人被帶到一處兵營,鄭博文心中奇怪,差役抓人,怎麽會押到兵營來呢?


    隻見那差役在門前向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行了個禮,道:“人已押到,小的迴去複命了。”


    那將軍點點頭,揮手叫來幾個士兵:“把這些人押進去,先關起來。”


    士兵領命後,押著眾人進入兵營,把、驅趕他們進入一間像倉庫的房子裏,然後從外麵鎖上門,並安排哨兵看守。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無論眾人如何詢問哀求,都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一旦有人吵鬧得厲害,就會被長矛亂戳。


    無奈之下,大家都沒了力氣。鄭博文走到孟良哲旁邊坐下,孟良哲見到鄭博文,連忙起身,卻被鄭博文按下:“別麻煩了,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麽迴事。”


    原來,前幾天有一隊來自洛陽的商戶,幾十罐酒裝上車後就踏上了歸途。由於路途遙遠,帶隊的人為了讓大家好好幹活,就在半路開了一罐酒給大家解乏。沒想到,喝完酒的人沒過多久就都倒地死去了。一眾人中,隻有因為身體不適而沒喝酒的帶隊者幸免於難。隨後,此人就報了官。官府前來調查後,發現酒裏有毒,於是官府帶人前來,封了作坊並抓走了他們。


    鄭博文聽完後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問道:“如果是這樣,按理說應該去衙門啊,怎麽會到軍營來呢?”


    孟良哲迴答道:“我也不知道,隻是那差役說,這事太大,朝廷專門派人來審理。”


    聽完,鄭博文心裏一陣發涼,他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麽發生的。如果自己的酒有問題,不可能這麽久才出事。況且家裏人基本上天天喝這酒,就連吳猛那家夥喝得都比誰都多,也沒見出什麽事。


    就這樣,一直等了一天也沒人來。大家一天水米未進,有些人已經熬不住了,又哭又罵,甚至有人還想對鄭博文動手。孟良哲一直擋在鄭博文身前,這讓鄭博文十分感動,還是自己帶出來的人最貼心啊。


    在外麵,武玨一直跟著這隊人來到軍營,看著眾人被帶進去後,就在周圍打聽這是誰的隊伍。


    有兵士迴答說是李紹奇(夏魯奇)將軍的部隊,武玨並不認識這位將軍,無奈之下隻能返迴繼續想辦法。


    中午時分,終於有人送來了一些吃喝。雖然不多,但眾人勉強恢複了一些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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