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皇和緋顏不告訴他任何事,直到他見到了女媧……


    女媧見到他,問他的第一句話是:你還愛不愛月帝?


    當時凰君夜的迴答是:不愛。


    “既然不愛,為何還要找月帝?”


    “報仇!”


    “現在,我給你個殺她的機會。”


    當時凰君夜不知道女媧是什麽意思,隻知道當女媧帶著他到了輪迴門,看到了一幕景象。


    那景象裏,女媧將一個人的靈魂放進了輪迴門。


    “一個月後,月帝會降生在天之涯上,身為嬰兒的她,對你造不成任何威脅,你可以殺了她。”


    “你說什麽?”凰君夜怒瞪女媧,完全沒有顧忌到站在他麵前的人是大地之母。


    “你不是好奇你之所以還活著嗎?看看這個。”女媧揮袖,一道畫麵在凰君夜眼前出現,正是他死後的場景。


    他的靈魂散了,而葉曦玥在他死後的那一瞬間,其實……也死了。


    輪迴門前,彌漫著死寂的氣氛。


    凰君夜的手,在發抖。


    “小妖皇,你不是要找她報仇嗎?一個月後,天之涯,殺了她。”


    “為什麽你不早說?”怒吼,他的眼神極致可怖!


    “毒誓已發,你不能再愛她了,否則,會遭輪迴之苦。”


    “如果……我一定要違背誓言呢?”


    “這麽說,你還是愛她?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從你醒來的第一刻,你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月帝,你找她不是因為你恨她,而是因為……你想她。”


    其實,凰君夜從來都沒有恨過葉曦玥。


    從葉曦玥親手殺了他的那刻起,他其實是可以反抗的,可是他沒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隻知道,他愛她是真心的,就算……就算她要殺他,他也忍不住的想愛她。


    醒來後,他借口去找月帝,不是為了恨意,而是為了思念。


    若說恨,他恨的是他自己。


    “女媧,我不會殺她!她為救我而死,我以後,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了。”凰君夜朝外走,眼神毅然決然。


    “她可能活不了。”


    凰君夜突然怔住。


    “她魂魄不全,有極大的可能,活不了。即使是這樣,你還要愛她嗎?”


    “……能救嗎?”


    女媧沉默,凰君夜快速離開了輪迴之門。


    之後,他在天之涯見到了降世的嬰兒小曦玥,短暫的一天相處,是他們的第二世。


    再後來,凰君夜不惜一切代價,以永久生命和光明護她一世周全,遺忘前塵過往,陪她墜入輪迴,隻為重新開始……


    在地獄冥府,在龍族,凰君夜恢複妖皇的記憶,隻停留在了他被殺的那一刻,後來,對付血染引爆經綸柱時,他才恢複所有的記憶。


    可即便他不知道真相,他還是……選擇保護他深愛的人……


    他愛她,不為記憶,不為前世,隻為她是他的葉曦玥。


    從一開始到現在,無論她怎麽對他,他從未動搖過對她的心思,從一而終。


    想起以往的一切,葉曦玥握著淚石的手,逐漸冰涼,凰君夜,我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愛到至死也不休?


    “傻孩子。”女媧輕輕歎了口氣,她是看著葉曦玥長大的,對這個小神女,她疼愛萬分。


    “娘娘,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事,為何妖皇會轉世成為神族邪帝?”


    “是的,我始終想不通,就算他可以轉世,可靈魂畢竟來自黑暗。而且他轉世後,你將經綸柱封存在了他體內,就證明他的靈魂還是妖皇的黑暗屬性。”


    女媧笑笑,拉著葉曦玥坐下來,“你知道雪無傷的來曆嗎?”


    “知道,煉獄藍色幽火中的萬年火石,難道凰君夜他也是?”


    女媧搖頭,“不,他不是。”


    “那娘娘的意思是……”


    “雪無傷本身就來自黑暗,所以他無法改變自身的屬性,那如果……凰君夜本身就是神族的呢?”


    葉曦玥微微睜大眼,“那不可能,黑暗靈魂不可以成為神族,相對的,神族靈魂也不可能成為黑暗種族啊。”


    “不,有一種血脈可以。”


    葉曦玥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她有一種預感,接下來她聽到的可能會讓她大為震驚。


    血脈?


    在低中兩界的時候,她聽到的最多就是‘血脈’這兩個字了。


    她是蘇氏血脈,皇貴逼人!


    蘇氏向來都是男子,唯有在她這一輩,出了一個女兒身。


    都傳說蘇氏血脈女兒身比男兒身要重要許多,她是五行體質就說明了這一點,還是一個可以容納任何寶物的大爐鼎。


    正因為她可以找出很多寶物,所以當初血染才把目標定在了自己身上。


    而凰君夜,不一直都是妖皇血脈嗎?


    “盤古血脈。”


    “盤古?天地首生?上古唯一的真神?天地第一人?”


    “不錯。”女媧點頭,“追根溯源,人們都說盤古開天辟地,女媧煉石補天,用黃泥造人,日月星辰各司其職,子民安居樂業,四海歌舞升平。


    但誰都沒有想到,當時,盤古開天辟地時,光刃割裂了他的肌膚,巧合中,有一滴血落在了一塊石頭上,之後,經過幾萬年,天出現裂痕,我采集五彩石補天,但是——”


    “但是怎樣?”葉曦玥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我在補天時,發現了有一塊五彩石異於其他。”


    “是那塊含有盤古血的靈石?”


    “不錯,我將它留了下來,並未使用。”


    女媧深深看著葉曦玥,葉曦玥卻在此刻忽然明白了什麽,“難道凰君夜是那顆——擁有盤古血脈的靈石?”


    女媧輕笑搖頭,“是,也不是。”


    葉曦玥瞬間迷惑,如果凰君夜的元神真的是那顆靈石,他又怎麽會成為妖皇呢?


    “隨著漫長的時光,盤古靈石逐漸有了靈性,且它的悟性和靈性要超越任何一個天才,它隨我一起修煉,一起現世,它的靈性越來越高,隨之而來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後來,有一次我初遇一隻雪妖,不忍殺他,擁有善良意識的靈石卻選擇渡化雪妖,為渡化那隻雪妖,盤古靈石耗盡力量,誤落入一條蛟龍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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