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朝廷命官,奉旨意前去賑災,卻有負於皇上您的信任,私吞賑災銀兩不說,一路前去更是驕奢的很,到了三州不僅沒有作為,還指使官員,罔顧百姓,按照律法,此等大罪,理應當斬。」


    搬出這律法總是沒有錯的,北王爺如今就是個王爺之身,不是輔佐大臣也不教導皇上什麽,所以,他就隻把最客觀的事實擺在皇上麵前,怎麽定奪,由皇上自己決定。


    這似乎是要下一個最艱難的決定,蕭景毅袖子下的手握了又鬆,最終開口道,「押入天牢,三日後審理論罪定審。」


    此時就是百官下跪,齊喊聖上英明的時刻,隻不過蕭景毅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動不了這個龍赫……


    退朝之後迴了承乾宮,殿外的太監聽著殿內的聲音,個個都嚇的不敢動彈,幾個大臣本是要前來請奏,此刻也是商量了過後再來,皇上怒意當頭自己進去,肯定落不著好。


    殿內蕭景毅直接把桌子上的卷宗摔在了地上,指著跪在地上的太監罵道,「好辦法?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派兩個美人前去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還派了人去城外送吃的,你看看,現在城外那些人都好好的,公館裏死的就是你說能辦事的人!」


    「皇上息怒,小的真的是安排好了人,城外的軍隊也把美酒佳肴都收下了,可不知為何他們吃了都沒事。」


    話音未落蕭景毅踹了他一腳,「他們不是吃了沒事,是根本就沒吃!」


    他派人賞了酒菜去慰勞守在城門外的兩萬守衛軍,拉了多少的酒過去,竟是一個都沒有放倒,公館那邊她們就是連他一根毫毛都沒傷到,反而把自己的命給丟了,他怎麽能不氣。


    「皇上,明槍易防,暗箭難躲,這龍將軍這麽不聽令,既然他要在洛都城留到邵大人被處決,他防的住一時,還能防得住一世。」趕緊想另外的計策才能轉移皇上的怒意,跪在地上的太監很快又想了一計,蕭景毅看著他,又是一腳,「蠢貨,你當城門外的那些人是吃素的,要是你這法子能行,今天朝堂上朕早就把他拿下了。」


    若他真是個實打實的昏君,他今天在朝堂上也就直接把龍將軍拿下關起來了,可他卻是個咬牙要做賢明君主的,要這明麵上的東西,更要這裏子的掌控。


    外麵的太監忽然進殿,跪在了殿門口也不敢走太近,高聲道,「皇上,內宮來報,皇後娘娘要生了。」


    確切一些說,皇後不是時候到了要生了,而是動了胎氣,從而引發的提早發動。


    皇上匆匆到了皇後所在的壽和宮,屋外跪著容淑儀和幾個宮女,看到皇上來了,容淑儀哭著抬頭看皇上,也不說話,就跪在那兒。


    「怎麽一迴事。」屋子裏還有皇後時不時痛喊聲傳來,容淑儀看了一眼屋子,朝著蕭景毅磕頭,「皇上,是臣妾的錯,衝撞了皇後娘娘,是臣妾的錯。」


    當下自然是屋子裏的人更重要,蕭景毅伸手把容淑儀扶了起來,交給一旁宮女,「去偏房候著。」匆匆走入了屋子裏。


    太皇太後比皇上還要早一步到來,門口那一幕自然是看在眼裏,不過現在有什麽比屋子內的孩子更重要,太皇太後也隻是看了皇上一眼,讓他坐下。


    如今皇上已經有一子一女,女兒是良妃所生,兒子是當時婕妤如今晉封為昭儀所出,但出生的時候體弱,如今養到了兩歲還瘦瘦小小,所以皇後這一胎嫡出尤為的受重視。


    對蕭景毅而言,成親五載僅有一子一女,子嗣確實顯得單薄,皇後先前小產過一迴,這一胎也是隔了好幾年才懷上的。


    屋子內時不時有皇後的痛喊,進出的宮女手裏端著的盆子皇上也能看到,太醫都已經在外候著了,一等情況有變就會進去,這不是時間到了自然發動,痛苦還要更多一些。


    也是等著的時辰,太皇太後提起了皇後這受衝撞的緣故,「哀家聽說是受了衝撞,這容淑儀前來請安,皇後隻是教導了幾句就起了衝突,這樣的宮妃,不合適留在宮中。」


    蕭景毅並不知前因後果,差人進來問話,說是今早容淑儀過來請安,皇後提到了朝花宮又修亭台的事情,宮中早就倡導節儉,更何況南方三州洪澇,朝廷要撥出大筆銀兩,國庫本就緊張,怎麽還能如此鋪張浪費。


    受寵好幾年的容淑儀自然是不願意,直接抬出了皇上,皇上允許的,她都是為了皇上才要修建亭台,跳舞給皇上看,也是為了讓皇上高興。


    這服侍好皇上不就是後宮女子的職責麽,她也無錯啊。


    爭辯時候的口氣肯定是不好的,否則皇後怎麽會動氣,這已經是快要臨盆生產了,這麽一動氣,直接就動到了胎氣。


    皇後臉色一變捂住肚子,這生過孩子的良妃很快就意識到皇後這是要生了,容淑儀有點嚇到,其中有妃嬪直接就說是她氣的皇後如此,所以她就一直跪在了屋外,跪到剛剛皇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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