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邵子鈺迴來,林清苒和他商量著既然是給袁承誌將來夫妻兩個置辦鋪子,邵子鈺作為師傅怎麽都需要意思意思,「要不置辦一處鋪子,我們出一半的銀子,當時給承誌的成親賀禮。」


    邵子鈺一聽,這實在,「這個行,到時候再添些別的,也差不多了。」


    「我聽袁夫人說,兩家人都能坐下來商量這聘禮嫁妝的,肯定也是通情理。」這婚事還是袁承誌自己提起來,由袁氏去說的。


    「那王家的大人也是在翰林院,平日裏相處的多,看中的是人品。」邵子鈺自是覺得自己這個學生收的好。


    見他也覺得好,林清苒很快就把這事安排下去了……


    十月初,入了秋的洛都城降溫的很快,到了十一月中,南巡的船迴來了。


    離開兩個多月,南巡一趟收獲頗多,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南巡,這算是對各地有了一個新的了解。


    迴來的半個月後,十二月初,臘八這天一早,宮中對外施粥,洛都城外都設了施粥的點,所有百姓都能前去領一碗臘八粥,宮中,壽和宮這邊皇後給皇上整理好了衣服,送他出去上朝,蕭景毅出門之時不忘記交代她,南巡帶迴來的人過幾天他要見到。


    皇後自是恭順的送他出去,走迴屋子的時候這臉色就沒這麽好了,南巡帶迴來的人,實際上是帶迴來兩個女子,帶進宮的時候學半個月宮規,皇上時不時惦記著。


    「娘娘,那兩個美人。」身側的宮女扶著她坐下,皇後搖搖頭,「止的住這個,止的住以後,把人去帶來,本宮看看學的如何了。」


    過了沒多久,宮女把人帶來了,雙生的一對姐妹花,長的十分漂亮,十五六的年紀,笑起來的時候那明媚的模樣,能把這屋子都給映襯亮幾分,確實好看。


    她們恭恭敬敬的給皇後請安,嚴氏也不難為她們,讓她們起來賜坐,「過幾天就會安排你們侍寢,今後你們開始侍奉皇上,切不可恃寵而驕,宮中規矩你們學全了,就得記住,犯了錯,一樣要按照宮規來罰。」


    「是。」宛若鶯啼。


    皇後揮了揮手,宮女又把人帶下去了,她這神情裏才浮現出一抹疲倦來,宮女細心的到她身後給她按了按太陽穴,屋外緊接著就是過來過來請安的通報聲。


    如今宮中的妃子說多了不算多,畢竟也就選秀了一迴,不過都是年輕貌美的,入宮二三年,芳華正茂,誰也不輸誰。


    生了公主的良妃如今也掌了一宮之印,陸昭儀被貶之後,昭儀之位空出來,底下又是活泛了許多,如今不爭,更待何時,皇上迴來了,那就爭著侍寢,最好能懷上龍嗣,那就母憑子貴了。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外頭有宮人匆匆來稟,說是一早何容華起來有些不適,暈了一下啊,如今躺著過不來了。


    「請了太醫過去瞧了沒。」


    「一早就瞧了,說是動了些胎氣,靜養即刻。」


    這麽說也算說到頭了,皇後點點頭,「那就靜養著,讓她這一月都不必過來請安了,子嗣為重。」


    宮人出去了,皇後看著眾人,皇上南巡半個月後何容華就被診斷出有了身孕,這晉升還是在皇上迴來之後才給升的,如今宮中子嗣單薄,不從她肚子裏出,就是從別人肚子裏出。


    楊婕妤抿嘴笑著,「何姐姐前幾天都還不錯呢,這有了身子,可嬌弱了不少。」平日裏受了涼都不會怎麽樣,如今可稀罕的,過來請安的路都不願意走了,可精貴。


    皇後瞥了她一眼,楊婕妤自討沒趣,癟了癟嘴沒再說,皇後吩咐了幾件事,等著人散了,讓身邊的宮女去請衛太醫過來一趟……


    宮外邵府,林清苒站在走廊下,抬頭看灰蒙蒙的天,臘八過去,今年的洛都城冷依舊冷,但這雪似乎是晚到了。


    前院那邊時不時有送年禮的人過來,司琴把收禮的冊子拿過來,林清苒轉迴了屋內,寧姐兒坐在軟榻上,正學著怎麽看賬。


    「今天這雪來得遲了。」林清苒看過一遍冊子,天陰沉沉的,總感覺像是在蓄謀一場大雪。


    「娘,今年不去外祖父家了?」寧姐兒手冷,懷裏揣著小暖爐子,仰頭問林清苒。


    「他們是去延州了,肯定在延州你大舅公家過年。」林清苒提筆寫了幾份迴贈的年禮,寧姐兒坐在她旁邊看著,語氣裏也有憧憬,「娘,您說我什麽時候也能去延州。」


    就在年底寧姐兒生了一場小病,風寒症,在床上躺了幾天,灌下去不少湯藥,如今看著臉色是不錯,但體質不好是從娘胎裏帶出來了的,調養之路漫漫,她不能出遠門。


    「明年讓你爹帶你們去桑江看看,那兒的宅子修好了。」林清苒摸摸她的頭,語氣裏一抹疼愛。


    傍晚邵子鈺迴來,刑部那兒到了年末事兒少,但是各大衙門裏事情多了,刑部這邊增派了人手下去,大案子沒有,小案子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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