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侍郎府大門緊閉,對這些話沒有任何的迴應,邵子鈺該去刑部辦公的辦公,大郎二郎該去書院的去書院。


    流言轉風向了,海家這時候恨不得世人遺忘他,不提到他的事了他反而更安心,所以此時比邵家還要安靜。


    邵家這邊,林清苒把信遞給司琴,「多抄幾份,派人去找幾個能說會道的,把這信的內容絲毫不差的讓人說出去,花點銀子,哪家茶樓熱鬧的去哪家。」


    「小姐,不需要抓那些任意汙蔑的人麽。」


    「何必去抓,也抓不盡,流言怎麽來的就怎麽反駁迴去。」這種事鬧到官場上也不好看,誰喜歡被人扒了幹淨任人圍觀。


    對邵子鈺和林清苒來說,這從海家的事都能牽扯到他們兩個身上,就是無妄之災,可沒有人蓄意這麽做,這火也燒不上來。


    「這刑部尚書的位置也真是炙手可熱。」林清苒給邵子鈺捏了捏肩,「刑部尚書,得公正嚴明,任何事都要秉公處理,不得徇私枉法,也不得有蓄意報複的想法,這右侍郎還能幫著自己學生去報複,那怎麽算的上是個公正嚴明的人。」這一手刀借的,可真漂亮!


    「今日早朝,已經有人說了這事了。」邵子鈺拉下她的手,「是翰林院的大學士陳大人站出來說的。」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陳大人以前可巴結爹了。」在她還沒出嫁的時候,爹還是翰林院大學士,當時還沒升官的陳大人在翰林院裏別提多巴結爹了,逢年過節送東西都是前幾個的,當時她跟著娘出去參加宴會,陳夫人誇起她來,那措辭都不帶重樣。


    「那是以前,如今他可是和大伯的關係不錯。」邵子鈺提醒道,林清苒哼了聲,「那陳大人站出來的時候,左侍郎楊大人是不是還替你說好話了?」


    邵子鈺含笑點點頭,「你如何得知。」


    「他站出來替你說好話,不是彰顯的他更加深明大義麽。」不更適合做刑部尚書這位置。


    林清苒本來還想著升遷太快也不好,會讓人非議說有個輔佐大臣的嶽父就是不一樣,現在這麽一看,這不是逼著去爭那個位子麽,一拍邵子鈺的肩膀,林清苒臉上一抹慍怒,孰可忍孰不可忍……


    兩天之後洛都城是新一輪的流言,那所謂邵家太夫人孫子念給太夫人聽的信也流傳出來了,什麽刺激人的話,那是一封邵侯爺過去寫給邵太夫人,沒有給她的信罷了,寫的那是情感至深,是個女人讀了都會感動的流淚,怎麽就是逼死太夫人,人邵大人明明就是好心想讓太夫人心情好一些而已。


    而緊接著就是反駁之前流言的話。


    講述的是一個婦人離開家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四處討生活的故事,後來到了彭城遇見了邵大人夫婦,生活才安定下來,別人是好心幫助他們,讓袁承誌念了書,到有些人口中就變成了不懷好意,試問以右侍郎邵大人這樣的家世,別說對袁家,就是對海家都不放在眼裏,有什麽值得他不懷好意的地方。


    其中並沒有提海陸年隱瞞自己有妻兒又娶了海夫人,之後才寫休書給袁氏,犯了重婚重罪的事。


    這還是袁承誌自己要求的,海陸年拋棄糟糠投奔到對他前途有幫助的趙家,這樣的事實為人所知已經是對他足夠的懲罰,更多的袁承誌也不想說,他恨海陸年,恨不得他身敗名裂,可他若是身敗名裂了,夫妻分離了,海陸年的兩個女兒也就跟著名聲盡毀了,他自己經曆過不好過的日子,他不想把這些事報複到她們的身上。


    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年經曆過這些事之後有這一份的自恃和寬容,林清苒佩服不已,袁夫人把真的孩子教的很好。


    前後兩件事加起來,又給邵子鈺樹立了新的形象,人們對流言這東西有著喜新厭舊的本質在,邵家的事翻來覆去沒意思了,就當是冤枉了右侍郎,這海家的事兒才有趣,海大人夫婦這麽多年感情可是很不錯的,沒想到海大人還有這麽一段過去,現在兒子不認他了,不知道他心裏悔成什麽樣了。


    半個月之後,吏部下了公文,邵子鈺升遷為刑部尚書,空了好幾個月的刑部尚書一職終於有了著落。


    此時已經是八月中,天還熱著,邵家門口前來道賀的人可不少。


    邵家舉辦了宴會宴請客人,刑部左侍郎楊大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其實有沒有做點什麽想要把邵子鈺拉下來自己上去,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邵子鈺沒有說破,同在刑部,楊大人如今自然也是要以他馬首是瞻。


    這邊花園裏,則是一群孩子在玩,博哥兒倒是想護著妹妹,可寧姐兒不太了解哥哥這種‘生怕打個噴嚏家裏的寶貝疙瘩就被人家給拐走’的心理,和蕭景彥走的很近,左一聲蕭哥哥,又一聲蕭哥哥的,博哥兒在一旁一眼都不能挪開。


    才四歲半的蕭景彥從小就被自己爹蕭鴻煊灌輸了邵家那丫頭就是你媳婦,你可得看緊了的思想,不過他可比他那不靠譜的爹聰明多了,知道要先討寧姐兒兩個哥哥喜歡,否則,博哥兒還能容許他現在抓著寧姐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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