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爹怎麽不給大哥托夢,不給你托夢,就給小五托夢。」現在他們說是真就是真的了,這不是純瞎扯麽。


    「四弟,爹過去就偏疼五弟,你也是知道的,五弟走了之後爹把小五養在身邊十幾年,那也比我們親多了。」邵二老爺簡單說過,說迴這遷移牌位的重點,「選個好日子把爹娘的牌位遷去祖印寺,到時候大哥三弟和四弟可別忘了過來。太夫人若是身子利爽,大哥也可以一塊接過來。」


    也不算是商量,邵家二老爺就是通知到了邵家大老爺他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麽,過去藍家不濟事,如今顧家不濟事,再者邵家祖宅裏當家的是邵家二老爺,嫡長子的身份明正嚴順,我要把爹和娘的牌位送去寺廟裏供奉,受一下寺廟香火,將來能投一戶好人家,這一份孝心,誰能攔啊。


    邵二老爺動作也快,第二天就把選好的日子送去各家了,遷移牌位是大事,要請人作法,家裏的人尤其是兒子,怎麽都得到場。


    一場法事畢,由邵家二老爺端著牌位,僧人打傘,出了邵府的大門,上了馬車往祖印寺。


    這也不是什麽稀罕事,隻不過到了祖印寺,這牌位就要送進供奉的屋子時,金氏扶著太夫人出現了。


    林清苒遠遠的看著,太夫人顧氏看著邵二老爺手中的兩個牌位,再看屋子裏僅僅也隻留出兩個位置的桌子,臉上的神情由青轉蒼白。


    林清苒從司棋手中接過了木匣子,走到了邵二老爺麵前,也是當著太夫人的麵說道,「二伯,這些書信是當初祖父放在桑江邵宅的,都是祖父當年和祖母互通的書信,既然把祖父祖母的牌位放在這裏,這些信也放著吧,祖父祖母說不定看得到。」


    寺廟裏的供奉屋子由供奉牌位的家人支付銀子,一年到頭都這麽供奉,不便宜。


    屋子裏的東西隻要不是和寺廟內的相對衝都能放,受供奉著生前喜歡的東西,或者常用的一些東西都可以放在屋子裏。


    「還是小五想得周到。」邵二老爺讚許的點點頭,司琴抱著盒子過來,林清苒笑道,「還有不少祖父祖母愛看的書,這琴,是祖母生前最喜歡的,也放著吧。」


    顧氏的眼神都快要穿透這琴身了,幾年前琴行的事為的不就是這把琴,也就是因為這把琴,顧老將軍留給她的那些人都被邵子鈺帶隊清空了。


    林清苒轉過身,正對上了顧氏,林清苒微微一笑,「太夫人近來可安好。」


    「你以為這樣在你祖父心中就隻是你祖母了麽。」太夫人看向進去的邵家二老爺,「那不過是愧疚罷了。」


    「是不是愧疚誰又能說的清楚呢,太夫人您都說不清楚,不是麽。」林清苒從容的笑著。


    對於顧氏來說,很多事她都沉得住氣,唯獨這一件事她沉不住,她畢竟是嫁給邵贏了,邵贏畢竟是娶她了,沒有一點感情哪裏來三個孩子,所以林清苒這樣的話就是要顛覆她心裏的認知,她怎麽肯呢。


    一旁的禪房裏,顧氏把金氏遣出去看著正在倒茶的林清苒,哼笑道,「我活了這歲數,你以為把這牌位放在一塊兒,就能氣到我了?」


    「太夫人您想多了,我們氣您做什麽,這是祖父托夢給相公的,我們做孫兒的自然要盡這孝心。」林清苒倒了茶,笑看著顧氏,「畢竟在祖父心中,祖母才是他明媒正娶,不受脅迫娶的,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活著的時候有諸多誤會,祖父這麽托夢給相公,應當是想和祖母好好解釋,重歸於好。」


    「你說誰受脅迫娶的。」顧氏眼神一淩,林清苒站了起來,斂起笑容,「太夫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祖父酒醉與您睡在了一起,兩個月之後您就有身孕了,您一定不知道,這爛醉酩酊的人啊,是不能人事的。」


    「胡說八道,長豐和侯爺長的這麽像,你竟然還會用這說辭來汙蔑。」顧氏不怒反笑。


    「我也沒說大伯父不是祖父的孩子,若是爛醉酩酊還能人事,還能讓太夫人您有身孕的話,不知當時祖父被人下了多重的藥。」林清苒也不怕說這些羞恥話,「試問太夫人,要不是用這法子,您這輩子都不可能進邵府,就算是您腆著臉來做妾,祖父也不會願意娶你,不是麽。」


    「你!」林清苒說著這個事實像一根針狠狠的紮到了顧氏。


    林清苒說的沒有錯,當年就是顧嫣然纏著邵贏,邵贏對她躲避不及,別說情愫了,都不想多接觸顧老將軍的女兒,何來有想娶她的意思。


    「要不是顧老將軍施壓,祖父還不肯娶懷有身孕的太夫人呢,因為祖父他不記得,試想,爛醉的人怎麽會記得呢,太夫人為了嫁給祖父,設計的時候一定是廢了不少心思吧。」林清苒看著她顫抖不住的雙手,繼而道,「也正是顧老將軍的施壓,祖父娶了太夫人,還被迫給您平妻的稱唿,還和您生了三伯四伯,當時的顧老將軍,可真是有一手遮天的本事,先是替太夫人除掉了藍家,讓祖母孤立無援,讓二伯和爹沒有強勁的外祖家,又設計除掉了爹,拔了太夫人眼中最受祖父喜愛的這顆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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