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坐在郊外,一直哭到天黑,他越哭越傷心,越哭越難過。他一直誤認為,如蘭看見他故意裝作沒有看見。其實如蘭當時,忙著招待賓客,根本沒有看見劉三的車。這一切被想象力豐富的劉三誤認為如蘭覺得他丟人,才沒有給他打招唿。


    結婚第二天,楊柳退了酒店,就搬迴到如蘭家裏住,這樣就能省下更多的錢留給如蘭,好有錢培養珂兒和孝敬蘭母。


    楊柳好想帶如蘭去國外定居,他不想再過相思之苦,他也好希望早日能有自己的孩子,好讓父母親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他的孩子,也好堵上村裏人的嘴。


    如蘭可以離職,也可和母親跟隨楊柳去國外生活,但她放不下珂兒,珂兒是不可能跟上他們去國外生活,劉三肯定是不會同意。


    楊柳假期已滿,不得不啟程迴美國,如蘭把楊柳送到機場,真的是哭得肝腸寸斷,兩個人都是依依不舍。但是如蘭為了可憐的珂兒,楊柳為了他的事業,兩個人不得不分離。


    楊柳走後,如蘭調整了好幾天,一切才迴歸到正常生活中,每天三點一線,接送珂兒,上班,迴家,日子過得平靜而快樂。


    楊柳走之前,給如蘭買了台新的電腦,注冊了qq ,安裝了攝像頭,周六周天,都可以視頻聊天,平時,因為時間差原因,很少視頻聊天,最主要是不想影響珂兒的學習。


    珂兒聰明好學,努力上進,以優異的成績考到湖城最好的中學。


    珂兒知道媽媽結婚沒有拋棄她,為了她沒有跟隨叔叔去國外定居。她努力學習,要用最好的學習成績來報答媽媽對她的愛。


    劉三自從碰見如蘭結婚之後,整個人都頹廢了,他又沾上了喝酒,每天出車迴到小區門口的小飯館,要一盤花生米,一瓶二鍋頭,每天晚上都喝得醉醺醺的才迴家。


    珂兒上初高中後,進了尖子班,競爭力非常強,學習也非常緊張。一個月隻能迴去一次或者兩次家看爸爸。


    珂兒畢竟長大了,迴到家裏幫爸爸洗洗衣服,洗洗床單和被套,幫爸爸打掃衛生,然後給爸爸做些飯。


    劉三看著女兒的成長,心裏也很感激如蘭對孩子的培養,如果沒有如蘭的大愛,珂兒早都荒廢了學業。


    有一天珂兒迴到家,正好碰見爸爸喝得醉醺醺的樣子,她也心裏很難過,勸爸爸盡量少喝一點酒。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珂兒學習成績越來越好,如蘭和蘭姆都很高興。


    劉三也感到很自豪,像他這樣的家庭,孩子能這麽爭氣,他不管在鄰居麵前還是在同事麵前,感覺都很有麵子,但是他就是戒不了酒,每天晚上下班後,迴到小區門口都要喝醉酒才迴家。


    劉三兩天沒有上班了,也沒有請假。劉三的堂哥劉經理覺得很奇怪,給劉三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迴。


    劉經理開車來到劉三家門前,看劉三家的窗簾沒有拉開,大門也是緊閉的,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開門,他覺得很不對勁。


    劉經理就敲開鄰居老阿姨的門,問老阿姨。老阿姨說她兩天也沒見劉三人了。


    劉經理急忙用腳踹開劉三家的門,看見劉三倒在血泊之中,已經快奄奄一息了。


    劉經理見狀忙撥打120。


    當120急救車把劉三送到醫院,做全麵體檢後,才知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好多器官都已衰竭。就是華佗在世,也無迴天之力。


    劉經理雖說平時很氣恨劉三的不爭氣,但他求大夫無論花什麽代價,一定要把劉三搶救過來,因為劉三還很年輕,他還有個孩子才考上高中,不管怎麽樣,孩子也不能沒有父愛。


    劉三在彌留之際,最想見到的是珂兒和如蘭。


    劉經理用劉三的電話撥通如蘭電話時,如蘭正在上課,如蘭急忙把手機調到靜音,響了一會就自動掛斷了。


    如蘭下課之後,預感到劉三肯定有什麽急事,否則是不會給她打這個電話的,因為他們從辦理完離婚手續之後,劉三從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也沒有發過短信,這一點,如蘭覺得劉三夠爺們,不像她同事離婚之後,她老公動不動來學校門口堵她的同事鬧事,弄得她同事非常苦惱。


    如蘭急忙把電話迴撥了迴去,劉經理接通電話說:“不好意思,我是劉三堂哥,劉誌成,劉三喝多酒,摔傷了,已送到醫院,大夫說因失血過多,多個器官衰竭,估計是堅持不了多久,他現在很想見見孩子,你能不能接上孩子到市醫院急救中心,讓父子倆見最後一次麵。”


    如蘭聽著劉經理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喝醉酒,摔倒失血過多,就器官衰竭了。


    如蘭給教導主任請完假,開車直奔珂兒學校,找珂兒班主任說明情況,請好假,帶上珂兒直奔醫院。


    如蘭和珂兒手拉手,跑到重症監護室,看劉三臉色蠟黃,頭上纏著繃帶,嘴上戴著唿吸機,身上插滿各種檢測儀器的管子。


    珂兒撲到劉三床前失聲痛哭:“爸,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成這個樣子?”


    如蘭上前摟著珂兒說:“寶,別哭 ,這是重症監護室,一般都是不讓進來的。”


    劉三微弱的睜開眼睛,張嘴不知說著什麽?因戴著唿吸機,每個人都聽不懂他在說著什麽?


    劉經理問主治大夫:“大夫,能不能摘掉唿吸機,讓我弟和他孩子說兩句話?”


    大夫為難的搖頭:“摘掉估計就過去了。”


    如蘭看著珂兒痛苦的樣子,心裏非常難受。她上前,湊在劉三跟前說:“你要好好配合大夫治病, 為了孩子,你必須要堅強的活下去,你是沒有資格扔下珂兒不管的。雖說珂兒在我跟前,吃穿不愁,但我隻是一個外人,沒有血緣關係,有些東西我給不了,你做為他的父親,必須要好好的活著,等孩子考上大學,你要親自把孩子送進大學校門。”


    劉三聽著如蘭的話,淚水從眼角裏滾落了下來,微弱的搖了搖頭,身體抽搐著閉上了眼睛,檢測儀顯示屏上的數據線變成了一條直線。


    大夫給劉經理和劉經理同事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強行把如蘭和珂兒推出重症監護室。


    大夫取掉劉三嘴上戴的唿吸機和身上的管子,用一塊白布蓋在劉三身上,來了兩位穿白大褂的男大夫把劉三的遺體推出重症監護室。


    珂兒撕心裂肺的在樓道裏哭喊著:“爸爸,為什麽會是這樣?這究竟是為了什麽?你為什麽要丟下我?”


    劉經理讓劉三同事去辦理有關手續,他拉珂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情沉重的說:“他應該是喝多酒,摔倒,頭磕破了。我想他當時摔倒,是完全可以撥打電話求救的,可是不知他為什麽沒有打求救電話。我看他兩天沒有來上班,也沒有請假,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迴,我才開車去家裏一看,真的是把我嚇死了。急忙打120送到醫院,大夫說失血過多,器管衰竭,是花多少錢都無濟與事了。”劉經理說著也哽咽了起來。


    如蘭:“他不是把酒戒掉了嗎?什麽時候又酗上了酒?”


    劉經理:“我感覺他這幾年,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應該是在你們離婚這後吧,他又酗上了酒,”


    珂兒哽咽著說:“是從媽媽和叔叔結婚之後,他又開始酗酒了,上次迴來,我也碰到他喝醉了,我還勸了他幾句。都怪我平時學習太忙了,沒有迴來好好照顧他,他肯定又想不開了,在那胡思亂想,鑽牛角尖,自己把自己給害了。”珂兒說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如蘭聽著珂兒的話,暗暗歎息著,她也感覺是她把劉三給害了,如果她和劉三沒有那一層關係,她和楊柳結婚,也與劉三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劉三也不可能再次酗上了酒。


    劉經理抹著淚,安慰珂兒:“孩子,這個怎麽能怪你呢,你一天學習那麽忙,能抽空迴去給他洗衣服 ,收拾屋子,已經很好了,都怪他不爭氣,整天酗酒。我給他說多少好話,他就是不聽勸,現在這樣,我都不知道給你爺爺怎麽交差,你爸爸的錯,你爺爺都認為是我的錯。”


    珂兒聽著劉經理的話抹把淚說:“二叔,對不起,都是我爸爸拖累了你。你帶我迴去,我給我爺爺說,我不能讓爺爺再冤枉你了,你這些年,你為我爸爸付出太多了。”珂兒說著也止住了哭泣。


    珂兒知道每個人都為她爸爸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可她的爸爸從小受原始家庭的影響,脾氣暴躁,情緒反複無常,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不自律造成的,真的是怨不得別人,每個人都是他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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