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城外。
“我們在這裏休整一天，明天再進城。”沈妙妙說道。
兩人吃飽喝足，找了處幹淨的樹林歇下。
李音坐在草叢裏，手撐著腦袋，呆呆地望著遠處山林中飛掠而過的鳥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沈妙妙在一旁睡得昏昏欲睡，忽然睜開眼睛，伸手捂住了李音的嘴。
“噓——”她壓低聲音，指著遠處。
李音立刻豎起耳朵細聽。
遠處隱約傳來說話聲。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辦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你可別反悔。”
“我答應你的事，自然算數。”另一個聲音清冷，“這件事辦好了，你也算功勞一份。”
“哼，誰稀罕那點功勞，”陰陽怪氣的聲音繼續道，“陛下對那賤人真是偏心，這樣好的女人都不肯賜婚，竟然給她弄了個郡主的封號。我瞧著，陛下根本是忘不了那個賤人！”
“你胡說八道什麽？”那人嗬斥道，“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你我都得沒命！”
“怕什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過是個罪奴之女，能嫁給陛下已經是祖墳冒青煙，還妄想著榮華富貴？真當我們是傻瓜呢？”陰陽怪氣的聲音滿是嘲諷，“她也配？”
“你最好少說幾句。”那人提醒道，“陛下向來喜怒無常，若是叫他聽見，你死了倒無所謂，我可沒辦法跟陛下交代。”
“行行行，我知道了，”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似乎極為忌憚，不再多說，“陛下什麽時候來見我們？”
“這件事還不確定，陛下近期都很忙碌，不會隨意抽空的。”
“那我們等到何時？”
“快了吧，”那人頓了頓，語氣突變，“來了！”
隻見一群黑衣蒙麵人衝出來，二話不說，就砍向兩人。
“你是什麽人？！”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慌張喊道。
那些蒙麵刺客不說話，專挑兩人致命處攻擊。
他們都有武藝在身，加上人多勢眾，片刻間兩人就被打趴下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陰陽怪氣的聲音顫抖著問。
領頭的蒙麵刺客用劍抵著那人的脖子，冷漠的聲音響起：“帶我們去找李淩寺。”
李淩寺是當今陛下，又掌握兵權，深得李氏先祖的賞識。
李氏一族，除了先帝，唯一擁有特殊血統的就是李淩寺，因此先帝對他格外看重，幾番考驗與栽培，使得李淩寺在軍隊中威信頗高。
抓住了李楚楚就等於抓住了李淩寺的軟肋。
誰知道這麽強悍的男人還會跪倒在一個女子的石榴裙下？
李楚楚跟沈妙妙被打暈了帶迴了汴京城。
汴京城內。
李淩寺很快收到了刺客的消息，約他單獨去城外接李楚楚。
他心裏有種預感，總覺得事情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可他還是去赴約了。
郊外。
李淩寺趕到的時候，看到了兩個陌生的黑衣人將李楚楚押著。
“放開她。”李淩寺厲聲道。
黑衣人卻不鬆手，冷笑道：“我們主子說了，李大公子不會來了，讓我們把這個女人送走。”
李淩寺皺眉：“你家主子是誰？”
“這個就不必告訴你了，”黑衣人獰笑，“你既然不肯娶李音，我們主子也懶得浪費時間，隻好將這個礙眼的東西解決掉了。”
說罷，他就揮刀要殺死李楚楚。
李淩寺瞳孔驟縮，閃電般撲上前，一腳踢翻了黑衣人手裏的刀。
“你敢壞我們主子的計劃？！”黑衣人震驚道，“不想要她的命了嗎？！”
“我要救她！”李淩寺咬牙切齒的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抱起地上的女孩子。
那黑衣人眼神微暗，趁他不備，猛地撲上前。
“小心！”李音大吼道。
李淩寺側過身體，堪堪躲過黑衣人偷襲，可是右臂卻被狠狠割破了皮肉，鮮紅的血湧出。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李淩寺忍痛質問。
黑衣人冷冷的瞥他一眼，不屑道：“你還沒資格問這麽多。”
“你——”李淩寺剛想發作，忽的臉色一變。
“啊啊啊——”一聲尖銳淒慘的叫聲劃破長空。
“怎麽了？”李音焦急的喊道。
李淩寺臉色難看，緊抿著唇，看著懷裏的人痛苦的扭曲掙紮。
他迅速脫下外衫將李音包裹嚴密，然後轉身離開。
身後的兩個黑衣人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李淩寺居然會這麽輕易的離開。
“這個蠢貨，”一人罵道，“居然放跑了他！”
“算了，這次就便宜他了，”另一人道，“不管如何，我們完成任務就可以迴去複命了。”
“可惡，差點連累了我！”
……
“楚楚。”李淩寺喚了一聲。
懷裏的李楚楚渾身抽搐，雙腿亂蹬，眼角沁出了眼淚和汗水，她疼的蜷縮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該死，”李淩寺咒罵一聲，將人攔腰橫抱起來，朝皇宮疾馳而去。
他不知道那個黑衣人給李楚楚喂了什麽藥物，竟然會讓她痛苦成這樣，不得已隻能暫且將人抱到皇宮裏。
李淩寺抱著李楚楚匆匆進宮，禦醫聞訊立即趕來，替李楚楚診治。
禦醫查看了李楚楚的脈象，歎了口氣，搖頭道：“她體內餘毒未清，現在服用丹丸也無濟於事，恐怕需要靜養一段日子才能痊愈。”
“朕的妹妹受傷了，怎麽會沒辦法？”李淩寺不悅道，“你是庸醫！”
“微臣……微臣盡力了。”禦醫戰戰兢兢。
“哼，滾下去。”李淩寺煩躁的擺擺手。
禦醫連忙退了出去，擦了把額上的汗水。
“皇兄，你別嚇唬禦醫了。”李音安慰道，“他說的也許沒錯，姐姐身體裏還有餘毒。”
“不，”李淩寺低頭望著懷裏的女孩兒，溫柔的道，“朕相信楚楚。”
“皇兄？”
“嗯，”李淩寺摸了摸她的腦袋，“她從不騙我，她說自己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
李音有些怔愣，這是李淩寺第一次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
李音有些羨慕李楚楚，但更擔心李淩寺：“那姐姐的傷要緊嗎？”
李淩寺淡淡道：“無礙，她不過就是太累，睡久了而已，等會兒吃些補品，明天應該就好了。”
“那就好。”李音道，“我先扶著她躺下休息吧。”
“嗯。”李淩寺將人交給了李音。
李音小心翼翼的將李楚楚放平在床榻上，然後拿出帕子替她仔細擦拭嘴角。
李淩寺在床沿坐下，伸出食指，勾起了李楚楚的下巴，仔細端詳著。
李楚楚閉著眼睛，蒼白的麵容毫無生機，仿佛沉入了夢鄉，再沒有醒來的意思。
她睡的很熟，嘴角甚至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李淩寺看著她，不由得喃喃道：“你真傻，為什麽要救我呢？”
“你不喜歡我，所以不願意娶我。”
“我隻是想幫你，哪怕付出性命的代價。”
“可是你不想欠我。”
“我也不想欠別人。”
“所以，”李淩寺俯身，吻了吻她冰涼的唇瓣，輕聲道，“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個人是我。”
“你也不用負責。”
他的話猶如魔咒，纏繞在李楚楚耳畔，久久不散。
……
翌日一早，陽光透過窗欞灑落，李淩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李音恬靜甜美的睡顏。
李淩寺怔了怔，旋即嘴角微揚，湊近親了親她的鼻尖，才輕手輕腳的起身。
穿戴整齊後，他去偏殿看了李楚楚，見她依舊睡的香甜，才出門。
“昨晚的事情，你都聽到了？”
一個黑衣人恭敬的點點頭：“屬下聽到了一部分，剩下的不知道該不該稟告。”
“說。”李淩寺淡淡道。
“是。”黑衣人道：“昨夜屬下奉命行事，原本要取李姑娘的性命，沒想到半路被人截胡，那人武功極高，屬下不是對手。”
李淩寺挑眉：“所以呢？”
黑衣人遲疑片刻，繼續道：“那人武功雖然極高，可他帶走李姑娘之時，並沒有殺李姑娘。”
“當然，屬下隻是猜測。”
“哦？為什麽？”李淩寺皺眉道，“既然想殺她，又為什麽留下她？”
“這屬下也不解。”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救她？”
“是。”
李淩寺陷入沉默，黑衣人也跟著垂首站著，不敢打擾。
半晌後，李淩寺緩緩道：“這件事情不必深究，朕知曉了。”
“是。”
……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長，寒風唿嘯，吹動樹枝沙沙作響，天地間銀裝素裹，銀裝素裹中透著蕭索肅穆。
街道旁的積雪堆疊在一起，壓彎了枝椏，寒冷的氣流順著它們的葉片鑽入衣領、袖子、鞋底、襪子，最終侵入骨髓。
“阿嚏～”
一陣冷風刮過，李念正趴在馬車頂上啃蘿卜的小狗抖了抖，隨後抬頭望著李淩寺。
李淩寺一身玄紫色繡金龍袍，披著狐裘，俊朗挺拔，宛若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喵～喵喵喵～～”
它衝李淩寺叫了幾聲，然後跳下馬車，往李府狂奔而去。
“小白？”李淩寺疑惑的皺眉。
“嗷嗚——”
“我們在這裏休整一天，明天再進城。”沈妙妙說道。
兩人吃飽喝足，找了處幹淨的樹林歇下。
李音坐在草叢裏，手撐著腦袋，呆呆地望著遠處山林中飛掠而過的鳥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沈妙妙在一旁睡得昏昏欲睡，忽然睜開眼睛，伸手捂住了李音的嘴。
“噓——”她壓低聲音，指著遠處。
李音立刻豎起耳朵細聽。
遠處隱約傳來說話聲。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辦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你可別反悔。”
“我答應你的事，自然算數。”另一個聲音清冷，“這件事辦好了，你也算功勞一份。”
“哼，誰稀罕那點功勞，”陰陽怪氣的聲音繼續道，“陛下對那賤人真是偏心，這樣好的女人都不肯賜婚，竟然給她弄了個郡主的封號。我瞧著，陛下根本是忘不了那個賤人！”
“你胡說八道什麽？”那人嗬斥道，“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你我都得沒命！”
“怕什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過是個罪奴之女，能嫁給陛下已經是祖墳冒青煙，還妄想著榮華富貴？真當我們是傻瓜呢？”陰陽怪氣的聲音滿是嘲諷，“她也配？”
“你最好少說幾句。”那人提醒道，“陛下向來喜怒無常，若是叫他聽見，你死了倒無所謂，我可沒辦法跟陛下交代。”
“行行行，我知道了，”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似乎極為忌憚，不再多說，“陛下什麽時候來見我們？”
“這件事還不確定，陛下近期都很忙碌，不會隨意抽空的。”
“那我們等到何時？”
“快了吧，”那人頓了頓，語氣突變，“來了！”
隻見一群黑衣蒙麵人衝出來，二話不說，就砍向兩人。
“你是什麽人？！”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慌張喊道。
那些蒙麵刺客不說話，專挑兩人致命處攻擊。
他們都有武藝在身，加上人多勢眾，片刻間兩人就被打趴下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陰陽怪氣的聲音顫抖著問。
領頭的蒙麵刺客用劍抵著那人的脖子，冷漠的聲音響起：“帶我們去找李淩寺。”
李淩寺是當今陛下，又掌握兵權，深得李氏先祖的賞識。
李氏一族，除了先帝，唯一擁有特殊血統的就是李淩寺，因此先帝對他格外看重，幾番考驗與栽培，使得李淩寺在軍隊中威信頗高。
抓住了李楚楚就等於抓住了李淩寺的軟肋。
誰知道這麽強悍的男人還會跪倒在一個女子的石榴裙下？
李楚楚跟沈妙妙被打暈了帶迴了汴京城。
汴京城內。
李淩寺很快收到了刺客的消息，約他單獨去城外接李楚楚。
他心裏有種預感，總覺得事情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可他還是去赴約了。
郊外。
李淩寺趕到的時候，看到了兩個陌生的黑衣人將李楚楚押著。
“放開她。”李淩寺厲聲道。
黑衣人卻不鬆手，冷笑道：“我們主子說了，李大公子不會來了，讓我們把這個女人送走。”
李淩寺皺眉：“你家主子是誰？”
“這個就不必告訴你了，”黑衣人獰笑，“你既然不肯娶李音，我們主子也懶得浪費時間，隻好將這個礙眼的東西解決掉了。”
說罷，他就揮刀要殺死李楚楚。
李淩寺瞳孔驟縮，閃電般撲上前，一腳踢翻了黑衣人手裏的刀。
“你敢壞我們主子的計劃？！”黑衣人震驚道，“不想要她的命了嗎？！”
“我要救她！”李淩寺咬牙切齒的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抱起地上的女孩子。
那黑衣人眼神微暗，趁他不備，猛地撲上前。
“小心！”李音大吼道。
李淩寺側過身體，堪堪躲過黑衣人偷襲，可是右臂卻被狠狠割破了皮肉，鮮紅的血湧出。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李淩寺忍痛質問。
黑衣人冷冷的瞥他一眼，不屑道：“你還沒資格問這麽多。”
“你——”李淩寺剛想發作，忽的臉色一變。
“啊啊啊——”一聲尖銳淒慘的叫聲劃破長空。
“怎麽了？”李音焦急的喊道。
李淩寺臉色難看，緊抿著唇，看著懷裏的人痛苦的扭曲掙紮。
他迅速脫下外衫將李音包裹嚴密，然後轉身離開。
身後的兩個黑衣人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李淩寺居然會這麽輕易的離開。
“這個蠢貨，”一人罵道，“居然放跑了他！”
“算了，這次就便宜他了，”另一人道，“不管如何，我們完成任務就可以迴去複命了。”
“可惡，差點連累了我！”
……
“楚楚。”李淩寺喚了一聲。
懷裏的李楚楚渾身抽搐，雙腿亂蹬，眼角沁出了眼淚和汗水，她疼的蜷縮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該死，”李淩寺咒罵一聲，將人攔腰橫抱起來，朝皇宮疾馳而去。
他不知道那個黑衣人給李楚楚喂了什麽藥物，竟然會讓她痛苦成這樣，不得已隻能暫且將人抱到皇宮裏。
李淩寺抱著李楚楚匆匆進宮，禦醫聞訊立即趕來，替李楚楚診治。
禦醫查看了李楚楚的脈象，歎了口氣，搖頭道：“她體內餘毒未清，現在服用丹丸也無濟於事，恐怕需要靜養一段日子才能痊愈。”
“朕的妹妹受傷了，怎麽會沒辦法？”李淩寺不悅道，“你是庸醫！”
“微臣……微臣盡力了。”禦醫戰戰兢兢。
“哼，滾下去。”李淩寺煩躁的擺擺手。
禦醫連忙退了出去，擦了把額上的汗水。
“皇兄，你別嚇唬禦醫了。”李音安慰道，“他說的也許沒錯，姐姐身體裏還有餘毒。”
“不，”李淩寺低頭望著懷裏的女孩兒，溫柔的道，“朕相信楚楚。”
“皇兄？”
“嗯，”李淩寺摸了摸她的腦袋，“她從不騙我，她說自己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
李音有些怔愣，這是李淩寺第一次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
李音有些羨慕李楚楚，但更擔心李淩寺：“那姐姐的傷要緊嗎？”
李淩寺淡淡道：“無礙，她不過就是太累，睡久了而已，等會兒吃些補品，明天應該就好了。”
“那就好。”李音道，“我先扶著她躺下休息吧。”
“嗯。”李淩寺將人交給了李音。
李音小心翼翼的將李楚楚放平在床榻上，然後拿出帕子替她仔細擦拭嘴角。
李淩寺在床沿坐下，伸出食指，勾起了李楚楚的下巴，仔細端詳著。
李楚楚閉著眼睛，蒼白的麵容毫無生機，仿佛沉入了夢鄉，再沒有醒來的意思。
她睡的很熟，嘴角甚至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李淩寺看著她，不由得喃喃道：“你真傻，為什麽要救我呢？”
“你不喜歡我，所以不願意娶我。”
“我隻是想幫你，哪怕付出性命的代價。”
“可是你不想欠我。”
“我也不想欠別人。”
“所以，”李淩寺俯身，吻了吻她冰涼的唇瓣，輕聲道，“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個人是我。”
“你也不用負責。”
他的話猶如魔咒，纏繞在李楚楚耳畔，久久不散。
……
翌日一早，陽光透過窗欞灑落，李淩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李音恬靜甜美的睡顏。
李淩寺怔了怔，旋即嘴角微揚，湊近親了親她的鼻尖，才輕手輕腳的起身。
穿戴整齊後，他去偏殿看了李楚楚，見她依舊睡的香甜，才出門。
“昨晚的事情，你都聽到了？”
一個黑衣人恭敬的點點頭：“屬下聽到了一部分，剩下的不知道該不該稟告。”
“說。”李淩寺淡淡道。
“是。”黑衣人道：“昨夜屬下奉命行事，原本要取李姑娘的性命，沒想到半路被人截胡，那人武功極高，屬下不是對手。”
李淩寺挑眉：“所以呢？”
黑衣人遲疑片刻，繼續道：“那人武功雖然極高，可他帶走李姑娘之時，並沒有殺李姑娘。”
“當然，屬下隻是猜測。”
“哦？為什麽？”李淩寺皺眉道，“既然想殺她，又為什麽留下她？”
“這屬下也不解。”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救她？”
“是。”
李淩寺陷入沉默，黑衣人也跟著垂首站著，不敢打擾。
半晌後，李淩寺緩緩道：“這件事情不必深究，朕知曉了。”
“是。”
……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長，寒風唿嘯，吹動樹枝沙沙作響，天地間銀裝素裹，銀裝素裹中透著蕭索肅穆。
街道旁的積雪堆疊在一起，壓彎了枝椏，寒冷的氣流順著它們的葉片鑽入衣領、袖子、鞋底、襪子，最終侵入骨髓。
“阿嚏～”
一陣冷風刮過，李念正趴在馬車頂上啃蘿卜的小狗抖了抖，隨後抬頭望著李淩寺。
李淩寺一身玄紫色繡金龍袍，披著狐裘，俊朗挺拔，宛若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喵～喵喵喵～～”
它衝李淩寺叫了幾聲，然後跳下馬車，往李府狂奔而去。
“小白？”李淩寺疑惑的皺眉。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