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國家的監獄是非常注重人權的,在這裏你別說是打架鬥毆了,發生口角的情況都很難看到。


    當然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難免會發生衝突。


    但索尼婭也不是吃素的,身為達瑞斯的女朋友,她的實力也不差,她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別人想要欺負她?


    嗬,簡直是做夢!


    聽到女友這樣的迴答,達瑞斯也是會心一笑,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友不會受到欺負,但關心一下總是沒錯的:“那你有沒有看到好看的風景啊?至少得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吧。”


    索尼婭透過房間的窗戶往外看去,她歎了口氣說道:“哪有什麽美麗的風景,就隻能看到一座大鍾而已。”


    雖說荷蘭的監獄管理非常人性化,但無奈索尼婭犯的罪行太重,他們再有人性化,也不會說把索尼婭和普通的犯人關在一起。


    他們對索尼婭的看管也是非常嚴格的,單間是不用想了,也正是因為他們國家的監獄管理鬆散、環境舒適,還管吃管住,導致他們國家幾乎看不到流浪漢。


    因為流浪漢們經常鬧事,犯一些不輕不重的罪,就是為了能進監獄。


    監獄環境多好啊,不比他們流浪要強?


    而且因為犯的事兒不大,也不會關押多長時間,關一段時間出來了,等到在外麵流浪夠了,再犯一點小事再進去,然後再出來,再進去……


    這一套流程,都幾乎成了流浪漢們的常規操作。


    其中也不乏想常住,不想出來的,那就犯的罪重一點,多在監獄裏住一段時間。


    他們這些流浪的人,就為了能在監獄和外麵反複橫跳,那懂得的法律甚至比一般人都要強。


    因為你要知道自己犯的罪有多重,要關押多長時間,就必須把握好其中的一個度。


    雖說荷蘭沒有死刑,但一下關個十幾年,也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畢竟,再怎麽管理寬鬆的監獄,都始終是監獄,一定程度上的人身限製還是有的。


    他們流浪慣了,習慣了自由,監獄對他們來說,隻是他們累了的時候,休息的地方。


    休息夠了,自然就要出去活動活動,十幾年就太長了,休息過頭了都!


    不隻是流浪漢,有些生活過不下去的人,也會選擇犯點小錯,進監獄過渡一段時間。


    反正犯錯成本小,又沒有死刑,無期都很少見,監獄裏的待遇還這麽好,這也成了他們國家很多人,理想中的“生活”去處!


    也正是因為這樣,導致荷蘭監獄裏的房間數量一直不夠,他們有太多混吃等死的人了。


    索尼婭住的房間不是單間,還有一個室友,不過此時她的這個室友,正麵對著牆角站著,一動都不敢動。


    索尼婭在他們這裏屬於是重犯,要想像普通犯人一樣出去放風,得戴著手銬腳鐐,不限製住她的行動,這裏的獄警也不敢讓她出去。


    但索尼婭不想戴著手銬腳鐐,和自己親愛的在一起時,她倒是不介意,可在監獄裏她不想。


    這裏的獄警也不會強製她必須出去,但她不戴就出不去,所以她隻能每天呆在房間裏,透過房間裏的窗戶,看外麵的風景。


    可外麵的風景總是一成不變的,看了這麽長時間,她早就看膩了。


    “裏麵準備你喜歡的花了嗎?”達瑞斯又關心起了索尼婭的生活質量,他知道自己的女友最喜歡花了。


    似是又想起了什麽,他又問道:“對了,鳶尾花我記得是那兒的特產是吧?”


    “那是鬱金香,達瑞斯!”索尼婭無語的說道,鬱金香是荷蘭的國花,可不是什麽鳶尾。


    “呃!”


    一聲有些壓抑的痛唿從電話裏傳來,瞬間讓索尼婭有些緊張起來:“親愛的,你怎麽了?”


    “沒什麽,真的……”達瑞斯喘著粗氣,極力忍受著傷口處的疼痛,嘴裏卻說著讓索尼婭不要擔心的話,“沒什麽的,baby!”


    嘴裏這麽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達瑞斯此時正在處理自己腿上的傷。


    剛才那聲有些壓抑的痛唿,是他用剪子把腿裏的子彈夾出來時,因為沒有打麻藥,而實在忍不住叫出來的。


    但他又不想讓自己的女友擔心,是強忍著的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所以聲音聽起來才顯得有些壓抑。


    身為殺手,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事,受的傷多了,自然也會懂得一些簡單的處理手法。


    因為有些傷,你要是放著不處理的話,光是流血就能造成你的死亡!


    達瑞斯知道,羅塞爾已經在打電話找救援了,可救援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


    不自己先處理一下腿上的傷,達瑞斯怕自己熬不到救援過來。


    索尼婭也知道達瑞斯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才不告訴自己他發生了什麽事的,就算知道了,自己現在在監獄裏,也什麽都做不了。


    與其白白擔心,還不如不對自己說,索尼婭也隻好將自己的擔心放迴去,語氣輕鬆的說道:“唱首歌給我聽聽!”


    每當自己傷心、難過的時候,索尼婭都會讓達瑞斯給自己唱歌,用來安撫自己的情緒。


    達瑞斯也很喜歡唱歌,特別是唱給索尼婭聽,這讓他覺得有一種別樣的浪漫。


    正當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打算開口時,卻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滋滋”聲。


    而與此同時,電話那頭,準備聽親愛的給自己唱歌的索尼婭,也聽到了電話裏的“滋滋”聲。


    “達瑞斯?達瑞斯你能聽到嗎?”索尼婭拍了拍手裏的電話,可電話那頭依舊還是隻有“滋滋”的聲音。


    沒有聽到想要聽到的歌,不知道自己親愛的達瑞斯究竟是怎麽了,索尼婭心裏的火頓時冒了出來。


    她不斷摔打著電話,氣急敗壞的罵道:“該死的破電話,偏偏在這個時候掉線,法克!%¥@¥%……”


    同一房間的室友,本來就怕索尼婭怕的要死,此時聽到索尼婭發火,更是害怕的恨不得將自己的身體融進牆壁裏,她蜷縮著身體,盡量縮小自己的體型,生怕自己被索尼婭注視到。


    就連守在門外,等著把電話拿出去的獄警,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碰索尼婭的黴頭。


    不然索尼婭打電話的時候,他們就應該看著她打,而不是守在門外,等著她的“傳喚”了。


    “索尼婭?baby……”無論達瑞斯怎麽喊,電話裏始終沒有聲音,隻有滋滋聲。


    他一把扯下來了耳機,低聲罵道:“法克!”


    ……


    時間轉瞬流逝,約定好的三個……兩個半鍾已經到了,邁克爾開著車緊趕慢趕的,終於在羅塞爾單方麵規定好的時間裏,趕了過來。


    提著裝著血袋的藥箱,邁克爾敲響了房門。


    門開了,開了一條縫,邁克爾看到羅塞爾從打開的門縫裏露出頭來,手裏還拿著一把槍指著自己。


    對於這一幕,邁克爾心裏早有準備:“你叫我過來的,現在你還拿槍指著我?”


    羅塞爾沒說什麽,隻是將門打開,將邁克爾迎了進來之後,又將門從裏麵給鎖上,才鬆了一口氣。


    幹他們這一行的,本來就要求你要隨時保持警惕,更何況現在還有杜霍維奇的人在找他們,這個時候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邁克爾一進入房間,眼睛就沒閑著,不斷的打量著四周,查看著是否有什麽危險。


    這是他的職業習慣,每到一處陌生的地方,他都會仔仔細細的排查一遍,這不光是為了客戶負責,也是為了自己負責。


    因為你不知道敵人會藏在什麽地方,用什麽樣的手段,來謀害你的客戶。


    身為保鏢,在客戶遇到危險的時候,是要替客戶去抵擋的,要不然人家為什麽,花那麽大的價錢去請你?


    還不是讓你來擋刀的!


    保鏢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軀,挨了一刀一槍的也會死。


    這個時候就要考驗你的業務水平了,你要是能提前把,可能存在危險的地方排查一遍,把一些危險源提前給掐滅。


    那不光是客戶更安全了,對你來說也是一樣,至少不用擋刀了不是嗎?


    所以在跟羅塞爾說話的同時,邁克爾也沒停下查看的腳步:“你叫我來,具體是什麽事?”


    “高價的護送任務,你的本行。”這就是羅塞爾找邁克爾的目的,對於前男友的實力,她還是了解的。


    羅塞爾深知自己無法帶著達瑞斯,安全的到達國際法庭,她的實力不夠,那就找一個實力夠的人。


    在她知道的外人之中,她隻能想到邁克爾,3a級保鏢的實力自不用多說,那是站在這一行業頂端的人。


    而且,保鏢嘛,最擅長的就是保護別人,由邁克爾帶著達瑞斯去國際法庭,羅塞爾覺得還有成功的可能,至少比自己的成功率大。


    至於為什麽是邁克爾,而不是其他保鏢?


    那是因為羅塞爾現在隻信任邁克爾,其他保鏢有叛變的可能,但她知道邁克爾不會。


    沒有原因,隻是直覺!


    “噢,高價嗎?”邁克爾不為所動,“我現在已經不幹高價護送的活兒了,這段時間裏,我隻能接一些小打小鬧的任務,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不等羅塞爾迴答,邁克爾就接著說道:“都是因為你,你利用我在國際刑警裏麵向上爬,現在又想故技重施了?”


    邁克爾的話裏,滿是對羅塞爾的怨言,他這麽說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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