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小聲說:“宋媽看著呢。”


    高荊浩聞言挑眉,麵不改色跟宋媽打了招唿。


    唐棠緊跟其後:“宋媽。”


    其實,心裏聽到宋媽一口一個兄妹,小姑娘的臉蛋卻微不可微的僵住一下。


    ……


    次日。


    天色昏暗,頗有種要下雨的兆頭。


    最近上了高三,周末也要上半天課,今天又是周一,長時間的加課延長課上時間。一部分的學生整日一到課間,就開始埋頭在課桌上補覺。


    最近,頌猜還到唐棠跟前抱怨,這破高中生活,每天的課壓的死死的,想喘口氣都困難。


    唐棠拿著筆,裝了一根鉛進去,隨後在答題卡上塗抹,一邊不忘迴他:“頌猜,沒辦法啊,這是京洲附中的鐵規定。我聽往屆的學姐講,她們之前可是連假期都沒有,除了每天能放風三個小時,其他的可都呆在教室裏學習。相比之下,我們還算鬆了一點,最起碼周末兩天下午放學早,兩天加起來也超過十個小時了。也算是不錯了。”


    頌猜哪裏是覺得喘口氣困難,最近他淨想著參加學校舉行的籃球賽,三年級沒一個報名的。


    反倒是頌猜,他就是一心想要往籃球社跑。


    “哎,你說的沒錯,隻是…人生又不止高考這一條路,我想好了,以後肯定要投身國家籃球隊的。”


    唐棠笑著點頭:“好,祝你成為未來的籃球明星,望得償所願!”


    “謝謝啊,唐棠。”頌猜被誇得心頭陣陣喜悅,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


    緊接著,教室有人對他招手,他看到了,拿起籃球身子一轉,就往教室外邊跑。緊接著兩三個男生跟他匯合,幾個人結隊就去了籃球場。


    唐棠按了一下鉛筆,繼續塗抹答題卡,等到課程上完。


    唐棠去學校小賣部買了一個水果籃,她準備去醫院看望一下孟梁。


    臨上車的時候,就看到頌猜著急忙慌跟上來,一句話也不說就要上車,直到他碰上門,還熟悉的跟高家司機打招唿:“叔,載我一個唄!我老爸是芭提購物的老板,上次荊哥參加我家宴會,見過的,我跟唐棠也很熟。”


    司機摘掉墨鏡,盯了一眼頌猜,立刻認出來了:“喲!認識認識,原來是芭提集團的小公子。”


    唐棠瞪大眼睛,尤感詫異:“頌猜,我可記得高家別墅和南街不是一個地方哎,而且還不順路。我是要去醫院的,你不會也想跟我去?”


    司機也跟了一句:“是啊,頌猜少爺。小姐要去中心醫院看朋友,我看跟你家是反方向的。你也要去嗎?”


    頌猜點頭:“要去,我去陪著唐棠!她最近腳還沒好,我去了也好幫個忙。荊哥打過招唿讓我照顧一下唐棠的。”


    唐棠一下子反應過來:“我哥?”


    “嗯。”頌猜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接而點頭,忙擺手示意司機快點走。


    就這樣,頌猜一直跟著唐棠,兩個人到了中心醫院,孟梁所在的病房是在二樓。


    可是,當唐棠打開病房門,就看到孟梁正準備收拾好東西離院。


    唐棠了解情況得知,這醫院太貴,他住不起。當然,主治醫生也沒有阻攔。


    孟梁走出病房,目光落在頌猜身上,又看向唐棠:“這就是上次那個,要出來兼職的,你的同學?”


    唐棠點頭,最後把頌猜介紹給他認識。


    最後,三個人坐在醫院大樓外邊的靠椅上,頌猜非要坐在兩個人中間,還一個勁兒的跟孟梁說話,打聽這個打聽那個的。


    此舉,引得小姑娘暗自皺眉。


    又見頌猜那般熱情的摟住孟梁的肩,下意識往右邊挪動一下,心裏不該想的都想起來了。


    孟梁是個好脾氣,但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頌猜這般嘰嘰喳喳,便伸手推開他,投目光去看唐棠:“唐棠,你這個同學應該去參加辯論賽或者奇葩吐槽說。”


    唐棠點頭忍不住笑了:“他真是少見這個樣子,以前頌猜也不這樣啊…”


    難不成,是…可是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啊,難不成上次通了一次電話,頌猜對素未謀麵的孟梁就…有想法了?


    頌猜非要擠在中間,大腦袋轉了轉:“說我壞話呢?給我也聽聽唄。”


    二人無奈,起身要走,頌猜跟在一邊借口照顧唐棠,三個人最後搭乘了高家專車離開。


    另一邊。


    高荊浩正在機場vip廳候機,他抬頭看機次滾動屏幕,猶豫一會兒,拿出手機點開唐棠的頭像發出去一條短信。


    剛發完,一個電話就進來了,他挑眉,劃開接聽。


    頌猜悠哉坐著高家車迴家,一邊開口:“荊哥,唐棠送迴家了。不過…她中途去中心醫院看那個孟梁了。不過你放心,我一直在裏麵插科打諢,他倆被攪和的不行。”


    “嗯。辛苦你了。最近我要去趟國外,替我看好唐棠。要是有你處理不了的事,記得去找沙恩。”


    “好,客氣啥呢荊哥!要不是你當年幫襯我老爸公司,我家早就破產了。現在能給你做點事兒,我心裏特樂意。不過,那個叫孟梁的,我總覺得他接近唐棠沒安好心。我記得上次宴會陳家老總在宴會上見到兼職的孟梁,兩個人互相看的眼神不對勁,就跟有仇似的。難不成,之前陳家裏傳出來的謠言是真的…”


    高荊浩抽著煙,眼角勾起一抹笑來,胸腔震顫下迴答:“嗯,你猜的不錯。你也知道,高氏和陳氏一向水火不容,陳總和那小子關係匪淺,我怕他接近唐棠是別有用心。”


    頌猜聽著,麵色變得肅然,恍然大悟:“我說呢,地下酒吧那麽多富婆,隨便搭上一個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不愁吃穿。那個叫孟梁的,愣是沒出手,還偏偏喜歡和唐棠做朋友……”


    原來是別有用心。


    ……


    高荊浩兩人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高荊浩剛去德國三天,遠在中心醫院的高父再次病重,進了重症監護室。


    那天,柏慧嚇得沒敢闔眼,哭了一場,最後高荊浩從德國那邊調來了專家為高林鬆治療。治療效果不錯,很快高父再次轉迴普通病房,但…這項治療技術還未到成熟階段,尚是初步階段,但用於高父身上效果顯著。


    唐棠看著手表上,高荊浩發來的短信,自從她迴答好之後,他就不經常給她發消息了。


    這時,查房醫生從病房出來,和柏慧說了一句高林鬆的情況,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因為是精準確定腫瘤位置,腫瘤切除後也恢複的不錯。等到三個月後,差不多就可以恢複正常生活。”


    聽此柏慧激動的落淚,唐棠站在一邊,也忍不住高興起來。


    在醫生走後,柏慧擔心高林鬆就先進去查看他的情況。


    高林鬆穿著白色病服,微靠著,唇色蒼白,就像是大病一場。


    在看到柏慧進來,他剛要開口,柏慧走過來按住他的身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俯身過來默不作聲替他掖被子。


    麵上難掩擔心,雖然她一句話也不說,高林鬆看的出來,她是害怕了。


    他伸手過來,手掌搭在柏慧的手背上,聲音似有若無,“別擔心。醫生說了,我這個手術做了後,很快就會恢複如初的。”


    柏慧握著他的手,眼眶紅紅的,吸了吸鼻子,她有些不相信:“這個病折磨你好久,哪有那麽容易恢複,醫生都說了,腫瘤雖然切除了,但難保會再次複發。我…我……要不?我們去德國看看,好好治療。荊浩說了,那裏有專業的醫生,你平日就不注重勞逸結合,公司事情太多,會拖累你的。”


    說著,說著,女人忍不住哽咽,眼淚掉了出來。


    高林鬆楞了下,隨即伸手拍著她手,忍著胸上傷口的疼微微仰身,用著開玩笑的語氣來安慰她:“是會複發,但也隻有10%的概率,我還有90%的機會呢!放心我命硬,老天爺不會收的!”


    聽到這話,柏慧倏地抬頭,忙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製止:“別說那個字!”


    高林鬆堪堪一笑,很聽話點頭:“好。不說。”


    他伸手過來,替她抹去臉頰的淚水,一同…他們年輕的時候,他總是很有耐心,尤其是見不得女人哭。


    摸著摸著,他便打趣:“當年,你就喜歡哭,現在還這樣。以後少哭會變醜的,雖然我老婆貌美如花,但要是哭了,我心疼啊。”


    柏慧哭著就笑了,輕咳兩聲,嗔怪一句:“都什麽時候了,老夫老妻了!還跟以前一樣說這些哄話。”


    高林鬆不算完:“那有什麽,讓我說一輩子,我也願意。”


    說完這話,高林鬆抬眸看著病房門,問柏慧:“唐棠沒來?”


    柏慧抬手揩了揩眼淚,迴答:“來了,在門口椅子上坐著。你要想見她,我帶她進來,她現在腳踝扭傷了進進出出不方便。”


    扭傷?


    高林鬆聞言蹙眉,立刻擔心了:“扭傷?怎麽迴事,不是給她報了專業的舞蹈補習班嗎,怎麽會扭傷嚴不嚴重?那些個老師是…”


    柏慧看著激動的高林鬆,隨即伸手過來拍了拍他的胸口,打斷他:“你別激動,隻是輕微扭傷,不是在舞蹈補習班弄傷的。”


    “輕微扭傷也是傷,我等會兒給關秘書打電話,讓他給唐棠找個靠譜的醫生看看。然後,再聘幾個保姆去家裏照顧她,這陣子我們都在公司,確實是忽視她了。還有…”


    高林鬆總是這般囉嗦,不知道是年紀到了還是其他。


    柏慧倒也不煩他,他說她聽。


    她拿起水果刀,慢條斯理的削皮,聽著男人說話。


    終於等到高林鬆說完,柏慧才開口:“放心吧,這些事你不說,有人已經先去做了。”


    高林鬆說的口幹舌燥,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愣住了:“有人?誰?”


    柏慧放下水果刀,將蘋果皮丟進垃圾桶,隨後將蘋果放在果盤裏,她端著盤子,慢慢切成小塊。


    “是荊浩。這陣子,他好像經常迴家,說來也奇怪,之前他從不在家過夜的。聽宋媽說,他前幾天送唐棠迴家,一上一下的,都是他在幫忙。我想荊浩是真的喜歡唐棠,是真的……認她這個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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