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爸。不是我,我沒有推堂姐,不是我,她自己勾....”


    “當家的,不要聽她狡辯,她最會撒謊了。”


    “就是的,每次都是她陷害倩倩姐,太討厭了。”


    “這次是最過分的。”


    女孩搖頭,“不是我,我沒有撒謊,每次都是她撒謊的,她陷害我,你們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一直相信她,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你這個死丫頭瞎說什麽,我怎麽生了你這個不通人性的,你看看你自己成什麽樣了。”


    “我呸,我有你這樣的姐姐都覺得丟人。”


    “你還是老實的承認錯誤,一會和倩倩道歉,她那麽善良,一定會原諒你的,乖,不要讓哥哥失望。”


    “我不道歉,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麽要道歉,都是她撒謊是她勾引知青,想跳河讓人家司知青救她,然後就能嫁給人家了,她不要臉,她就是一個爛貨。”


    “啪,啪,啪,啪....”四巴掌下去,一個穿著寬大的滿是補丁衣服的瘦小女孩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賤丫頭,不是你,倩倩怎麽會落水,如果她今天醒不來我打死你。”


    “這丫頭不修理不行,竟然用那麽髒的話罵倩倩。”


    “爸,媽,她好像暈倒了。”


    “你們兩個把她扔柴房去,省的倩倩看到她又生氣。”


    “好的。”


    片刻後女孩被扔了進去,兩個男孩立馬拍拍手進了堂屋。


    陰暗潮濕的柴房裏,一個女孩帶著濃濃的不甘,惡狠狠的看著堂屋裏被眾人圍著的房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可是沒人迴答她,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女孩瞪著眼睛停止了唿吸。


    北風蕭瑟,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寂靜的村子裏群狗亂吠,好像都朝著西邊的方向,還在院子裏打雪仗的孩子們嚇的跑進了屋子。


    傍晚,炊煙嫋嫋。


    陰冷的柴房內,地上的鮮血已經幹涸,原本躺在地上的女孩此時正倒掛在房梁上。


    “死丫頭還不出來做飯,是想餓死我們嗎?”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數到三,不開門我就收拾你了,你爸不就打了你幾巴掌嗎?又沒用多大的力氣,別裝,好啊,你給我裝死是不是?”


    女人推門而入。


    “啊........”然後哐當一聲倒地。


    “怎麽迴事,不知道倩倩在休息嗎?老二家的,你鬼叫什麽?”一個老太太走了過來。


    房梁上的女孩已經躺在了木板床上,兩張臉腫成了豬頭,此時正似笑非笑的與她對視。


    老太太也咯噔一下,“死丫頭還不去做飯,怎麽還把你娘打倒了,你是想反了天嗎?看什麽看,晚上不準吃飯。”


    女孩伸手。


    老太太寒著臉,“幹什麽?”


    “鑰匙,不拿糧食我怎麽做飯?”


    老太太從懷裏掏出鑰匙,“我給你拿,趕緊出來。”轉身的時候還順便踢了一腳地上的人,“別裝死,趕緊起來。”


    女孩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趁老太太不注意的時候,彎腰一拳砸過去,那地上的人弓起身子,然後徹底暈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饑腸轆轆的一家人沒有等到晚飯,等到的是著了火的廚房。


    老太太嗷嗷叫,“這個天殺的,怎麽把廚房給點著了,趕緊救火啊,快點。”


    女孩躲在柴房裏,拿著熱乎乎的雞蛋餅看著他們在廚房和井口邊來迴奔波,她有什麽錯,做好飯了,想吃飯的時候發現有點冷,點個廚房取暖不過分吧。


    大夥看到火光衝天的顧家,也都拿著洗臉的盆,吃飯的碗以及尿尿的桶來幫忙了。


    半個小時後,看著隻剩下框架的廚房,老太太覺得自己的命都沒了。


    “顧念,你是想造反嗎?白天剛把你堂姐推下河,晚上就燒廚房,老顧家哪裏對不起你了。”


    被點名的女孩抹了抹嘴上的油,唯唯諾諾的走了過來,對著一旁的大黃狗說道,“奶奶,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我去河邊洗衣服,剛洗到大娘的花褲衩.....”


    “你個死丫頭趕緊閉嘴。”被點名的婦人惡狠狠的說道。


    “哎呀,翠英還穿的是花褲衩啊,真騷氣。”


    “還讓念丫頭洗,丟不丟人。”


    “她快娶兒媳婦了,以後就讓兒媳婦洗了。”


    “哈哈...”


    等人笑完了,顧念繼續說道:“就聽到撲通一聲,大堂姐在幾位撿柴的知青麵前落了水,我一想堂姐的名聲比大娘的花褲衩值錢 ,所以扔了花褲衩就跳進去救人了,可是她在水裏像頭過年的豬,怎麽都按不住,所以我把她打暈了,然後扛迴家來了。


    迴到家我就發燒了,可是我那拎不清的爹不分青紅皂白啪啪把我打成了豬頭。


    我那個眼瞎心盲的娘跟著罵,我那個蠢如笨驢的哥還讓我這個見義勇為的人道歉,我兩個豬油蒙心的弟弟把我扔進了冰冷的柴房。


    暈了一下午無人問津,我的腦袋暈暈乎乎的,您又讓我做飯。


    為了不餓著你們這十來個大寶寶,我硬撐著起來,所以不小心點了廚房,奶奶啊,對不起啊......”


    一旁憋著笑的婦人扶起顧念,“念丫頭,這是大黃,奶奶在你後麵。”


    女孩慌忙起身,“不好意思啊大黃,我被我爹打的有些看不清了,看你眉清目秀一臉慈祥的,我以為是我那一臉褶子的奶呢!”


    老太太罵罵咧咧的衝上去就打,被身邊的兩位老人拉住了,“蘭霞啊,這可是你親孫女,臉都腫成這樣了,眼睛都看不到了,你們還讓她做飯?老顧家沒人了嗎?”


    顧念低頭,她現在確實很暈,剛剛的三個雞蛋餅和一鍋稀飯隻有個半飽,還沒來得及捋清現在的情況呢。


    “念丫頭你燒了廚房確實不對,快和你奶道歉,然後趕緊迴去休息!”


    顧念趕緊三鞠躬,“奶,對不起!”我沒錯,我故意的,略略略,我下次還敢。


    老太太看著院子裏的人,再看看豬頭似的顧念,也沒好意思多說,“滾迴房待著,別出來惹事。”


    顧念正有此意,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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