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和感傷的氣氛,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潤生心裏古井不波,他的靈魂遠超他的年齡。這些情感,這些傷春悲秋不過是年輕生活的調味料,經過了,一個男孩就會迅速成長為一個男人。


    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潤生提議,大家來講笑話。潤生的提議得到了多數人的支持。


    於是就由他先講。


    在他以前看書的時候,他發現有個人很牛,不但寫詩歌,還寫文章,甚至寫故事,甚至畫畫。總之,簡直無所不能是個全才。


    大家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大家紛紛說出心中的答案,有說蘇軾的,有說唐伯虎的,又說鄭板橋的。潤生一一否定了他們。


    潤生說,這個人大家都認識。大家都說猜不出來了。


    潤生就說,小的時候,有一次,他就拿著書去問老師:“曆史上姓鐵的名人是哪個朝代的,怎麽那麽厲害?”


    一下子把老師,也問住了,鐵這個姓氏有嗎?好像有吧,畢竟中國連姓“苟”的都有。姓鐵的是迴民吧。


    但是好像沒有他所說的全才,詩詞,文章,繪畫都很牛,這樣的人遍覽曆史也是很少見的。但老師又不能露怯,就問他“這個人叫什麽名字?”


    他就說:“叫鐵名。”


    並且拿出書讓老師看,老師看完後,差點沒打他,原來是“佚名。”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悲傷的氣氛一下就衝散了不少。


    潤生剛講完,張衝也來了興致,直接就說,我也來一個。


    民國時期,山東軍閥韓複榘,有一次到大學視察。


    校長請他講話,他很高興,巴啦巴啦就開始講:先是打招唿,同學們,大家好,你們都是大學生,好多人都會講好幾個國家的英語,可俺是個大老粗。


    但俺是很公平的,剛才在視察學校的時候,俺就看到操場上,好幾個學生在搶一個籃球,投籃玩,俺當時就把教務處長叫過去批評了一頓,俺就問他,學校經費是不是都讓你貪汙了,為什麽十來個人搶一個球。


    迴頭去俺府上取點錢,多買幾個球,一人發一個玩,算俺支持教育了。


    還有最近蔣委員長提倡“新生活運動”,俺是大力支持的,可有一個事情,俺想了好幾天沒有想明白,蔣委員長要求行人靠右走,那左邊給誰走?


    這時李援朝發聲了,“是啊,左邊給誰走?”大家都笑了起來,他還一臉懵,過了一會拍了拍腦袋才想明白。


    這一下,大家的興致都起來了。


    王知青連忙舉手,他要講一個。


    故事是這樣的。古代一個秀才去省城考舉人,他很聰明,人也愛開玩笑。


    路上經過一個客棧,眼看天黑,準備去投店。


    這時候,同行的鄉人,也是經常跑這條路的客商對他說,咱們再往前走走,前麵還有客棧,咱們去前麵投宿。


    秀才就問為什麽,客商告訴他。這家客棧的老板娘,人很勢利,又很小氣,一點小事斤斤計較。不願在這邊住宿。


    秀才聽了,說那更要在這邊住了,我有辦法修理她,讓她丟人。


    於是一行人,就來到了客棧裏。


    住下之後,秀才就去找老板娘,對老板娘說:“老板娘,請你給我個一頭睡。”


    老板娘一聽,不明白,他就對老表娘說,他喜歡枕高枕頭,一個枕頭太低,再要一個。在他們老家,枕頭就叫一頭睡。


    老板娘看他長得眉清目秀,說話也客氣,像個文化人,就給了他。


    過了一會兒。他又找到老板娘,說要個叉開。


    老板娘問他,什麽是叉開。他就告訴老板娘,在他們家鄉,叉開就是剪刀,他有件衣服,臨出來時家裏買的成衣,有點長,要剪掉一些。


    老板娘,雖然感到他的家鄉話怪怪的,但還是給了他。


    晚上的時候,客棧老板娘養的貓,跑到他住的屋裏,他就把貓的毛給剪光了。


    第二天,一早秀才趁著老板娘去後院的工夫,就拿上東西溜出了客棧。


    當然他也沒有走遠。


    又過了一會,老板娘看到秀才的房門打開著,人不見了,賬也沒有結。


    直接就生氣了。


    跑到客棧門口,就開始破口大罵“小白臉子,沒有好心眼子。你來住店,老娘好心好意招待你。你要一頭睡,老娘就給你一頭睡,你要叉開,老娘就給你叉開,你還把老娘的貓毛都給剪光了。還不給給錢就跑了。別讓老娘再遇見你,遇見你拉你去衙門。”


    路過的行人,聽了,都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大家也都笑開了。


    馬雲萍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捂著嘴笑。就這樣說說笑笑,一頓飯,吃完了。罐子村的知青離得近,就迴去了,剩下的兩個就住在這裏,第二天再走。


    張衝他們明天再待一天,收拾一下,後天村裏的拖拉機,送他們到原西縣城坐車。


    張衝離開的那天,村裏來送行的人不多。


    知青和村裏的人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一直沒能很好的融匯在一起。


    或許他們隻是這片土地的過客。


    金波三人全來了,幫忙將不多的行李裝上拖拉機。


    張衝將不太容易帶走的東西,都留給了金波,請他送給需要的人。


    並和他們三個一一擁抱,並說要保持聯係,有了新的地址,會給他們寫信的。


    並且鼓勵他們,有時間的話,要學習,學會知識總有用到的時候。國家的情況,也會慢慢改變,會越來越好。


    張衝還將他的長笛留給了金波,鼓勵他多練習。


    並且問金波,合適的時候,想不想去當兵,金波就告訴他願意。


    張衝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拍了拍金波的肩膀。


    拖拉機載著兩人遠去。金波在那裏看了很久很久。最終潤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金波才迴過神。


    潤生就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他們離開這裏會過得更好,所以要替他們高興。”


    “不是說了保持通信嘛!以後還有機會相見。”


    知青點裏留下的東西還不少,潤生提議先留在這裏,等少平家的新窯箍好了,能用的東西都搬過去,到時候用不上的就交到大隊部,看村裏誰能用。


    鑰匙的話,就先放在金波這邊。


    等迴家後,他給田福堂說一聲就行了。


    時間還在悄無聲息的向前,不為任何人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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