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家為什麽請自己上門吃飯,陳建業心裏其實明白。


    無非是自己和冉秋葉關係不錯,所以冉父冉母想要看看自己。


    正如冉父所說的,女大不中留。


    既然留不住,作為父母肯定要幫姑娘在婚姻大事上把把關。


    陳建業倒沒有想太多,他並沒有想著一定要娶冉秋葉。


    他隻是覺得,冉秋葉比較合適做老婆。


    當然,缺點也非常明顯。


    冉秋葉父母屬於高知人士,冉家會在幾年後的狂潮中被波及。


    陳建業覺得問題不大。


    冉秋葉現在還沒有留洋,如果他和冉秋葉談戀愛,冉秋葉身上的成分問題並不複雜,在未來受到的波及不會太大。


    而且陳建業也有自信,給他幾年時間,他借助努力係統的力量,肯定能爬到非常高的位置。


    說不定過個幾年,他跑去港城創業。


    六幾年的時候,港城那邊正是蓬勃發展的黃金時期,用一句遍地黃金來形容都不為過。


    而同時期的國內正在經曆狂潮十年,什麽事都幹不了。


    待在國內等於浪費時間。


    所以陳建業對於這次吃飯的態度,非常隨意。


    就像真的來吃飯一般。


    沒有太過拘束。


    和冉父閑聊了一會。


    廚房門打開。


    冉秋葉端著一大碗湯上桌。


    “好香啊,伯母的手藝真不錯。”


    陳建業稱讚道。


    “哈哈,這迴秋葉她媽可是拿出了真本事。”


    冉父嗬嗬一笑,招唿陳建業上桌吃飯。


    陳建業也沒有客氣,拉開椅子入座。


    冉家的居住條件很不錯。


    有專門的餐桌和餐椅。


    這點讓陳建業很羨慕。


    不像他,隻有一個餐桌,平時學習也是在餐桌上。


    冉秋葉陸陸續續又端了三盤菜上桌。


    廚房裏麵走出來一位帶著圍裙,笑容和善,眼角有著皺紋的女人。


    雖然女人年紀頗大,但氣質上佳,給人一種風雨飄搖我自佁然不動的感覺。


    “伯母好。”


    “你做的菜太香了,讓人食指大動。”


    陳建業起身問候。


    “嗬嗬,不用客氣,你坐下說話。”


    “小夥子,你喝酒嗎?要不要陪老冉喝兩杯?”


    冉母笑嗬嗬問道。


    她一笑,臉上的皺紋越發明顯,看上去卻讓人有種親切感。


    “我下午還得去圖書館看書,就不喝酒了吧。”


    “要是伯父想喝,我也能陪兩杯。”


    陳建業推辭幾句,沒把話說死。


    “那你陪我喝兩杯。”


    冉父興致很高。


    今天媳婦兒做了一大桌子菜,不喝點酒太浪費了。


    冉母取出一瓶沒喝完的汾酒,放在桌上。


    冉秋葉拿出兩個酒杯,各斟了半杯,雙手端著,放在冉父和陳建業餐桌前。


    “來,建業,先吃點菜墊墊肚子。”


    冉父招唿。


    “謝謝伯父。”


    陳建業客氣一句,提起筷子夾菜。


    品嚐一口菜,他就稱讚一句,冉母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吃了幾口之後,冉父提杯,陳建業陪酒。


    全程冉父冉母都表現的很正常,沒有多問陳建業一句私事。


    倒是詢問了陳建業的工作,勉勵了幾句,讓陳建業好好幹活,為國家的建設添磚加瓦。


    冉秋葉暗暗驚訝,她本來擔心父母在飯桌上查戶口。


    沒想到氣氛這麽和諧。


    倒是她想多了。


    半小時後。


    餐桌上隻剩湯湯水水。


    陳建業和冉父杯中酒喝的幹幹淨淨。


    “建業,咱倆再添點。”


    冉父臉頰發紅,興致很高。


    “伯父,咱倆已經添了一杯,不能再添了。”


    陳建業說道。


    “嗨,你說得對,都添了一杯了,還差這半杯嗎?”


    “再來點。”


    冉父興致濃鬱,想要多喝點。


    “別喝那麽多,人建業不好意思說你,你做長輩的自己心裏得有數啊。”


    冉母不高興說道。


    她板著臉,像是老師訓斥學生似的。


    冉父臉上露出幾分尷尬。


    “伯父,伯母都發話了,咱倆再喝最後一口,就不喝了,你看行不?”


    陳建業笑著道。


    “行,聽你的。”


    冉父點頭。


    陳建業打開酒瓶蓋,給自己和冉父各倒了一口的量。


    正好把這瓶汾酒倒完了。


    兩人碰了最後一杯。


    冉父泡茶,邀請陳建業喝茶醒酒,順便閑扯。


    冉母則帶著冉秋葉收拾餐桌。


    “我覺得,未來三到五年,國內一定會有一場大型整風運動。”


    聊著聊天,陳建業和冉父聊天的話題,涉及到了政治。


    “我不這麽覺得,國家百廢待興,必須要大力發展生產能力。”


    “整風運動並不是最迫切的。”


    冉父擺手。


    “正是因為要大力發展生產,才需要大力整風。”


    “正所謂不破不立,不把頂層到基層的桎梏掃蕩幹淨,政策無法推行下去,執政的基礎自然無從談起。”


    陳建業辯論。


    “不,你說的問題可以徐徐圖之,我們建國才多少年嘛。”


    “我國曆朝曆代,大亂之後都是大治,如今正是......”


    冉父引經據典,說出的話比陳建業的判斷更令人信服。


    身為穿越者的陳建業也沒有反駁。


    學者嘛,就是這樣的,拿過去的經驗硬套。


    要是能夠預測未來,冉家不用等到65年,早就跑路了。


    “建業,你還能去圖書館看書了嗎?要不我先送你迴去?”


    冉秋葉在廚房忙完了,聽到陳建業和父親正在瞎吹,走過來問道。


    “哎呀,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我還得去圖書館借書呢。”


    陳建業趕緊起身。


    “建業同誌,你這就走?再坐一會吧。”


    冉父挽留。


    “不了,謝謝伯父伯母的招待,我真的有事要辦。”


    陳建業擺手,態度堅決。


    冉父和冉秋葉一起把陳建業送出門。


    “建業,我跟你一起迴去圖書館。”


    冉秋葉坐上後座。


    “行,你坐穩嘍。”


    陳建業調轉方向,衝著冉父揮了揮手,騎車離開。


    冉父看著陳建業帶著冉秋葉離開,臉上露出老父親的笑容。


    他關上門,迴到茶幾前。


    “咋樣?這孩子行嗎?”


    冉母坐在茶幾前,給自己洗喝茶的杯子。


    兩人分工明確。


    一個人在廚房幹活,一個人則試探陳建業。


    試探是一項非常高明的技術。


    因為人會偽裝,所以說出的話不一定是真話,要懂得透過對方說出的話,摸清楚對方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覺得可以。”


    冉父抿了一口茶水,很是滿意。


    “陪你喝酒喝好了,你當然覺得可以。”


    冉母沒好氣道。


    “你看,你老是這樣,我要是不陪他喝酒,能看出他是個什麽人嗎?”


    冉父也不高興了。


    喝完酒之後,在酒精的麻醉下,會放大人的情緒。


    要是之前,挨冉母幾句說,冉父忍一忍就過來。


    現在不行,喝完酒老爺們必須天下第一,還能被老娘們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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