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你準備走了是吧,我倆跟你一塊去單位。”


    三大媽連忙跟上。


    閻解成也跟在後麵。


    走出四合院大門。


    “三大媽,你坐在自行車後麵吧。”


    “解成哥,自行車隻能帶一個人......”


    陳建業招唿道,沒等他說完,閻解成趕緊道:“建業,你能帶上我媽,我老感謝你了。”


    “我自個跑兩步,跟上你們,保證不掉隊。”


    “行,我還擔心隻帶你媽,不帶你,你心裏有意見。”


    陳建業笑著道。


    “那不能,我不是不知道好賴的人。”


    閻解成笑笑。


    三大媽坐在自行車後座上。


    陳建業踩動自行車踏板,自行車軲轆裝起來。


    閻解成跑步跟隨。


    四月尾巴時候,四九城早上太陽升起,溫度微熱。


    陳建業載著三大媽來到保衛科門口。


    閻解成已經氣喘籲籲,額頭見汗。


    “保衛員同誌,這兩人是我們院的.....”


    陳建業主動跟站崗執勤的保衛員解釋。


    “登記完信息進去吧,自行車別亂騎啊,推著走,或者停去自行車停放點。”


    保衛員公事公辦。


    閻解成給自己和老娘登記了信息,跟著陳建業往裏頭走。


    三人來到保衛科門口,陳建業把自行車停穩。


    帶著兩人徑直走向二樓202辦公室。


    看到洪勝才辦公室大門開著,陳建業知道洪勝才肯定在辦公室裏。


    咚咚!


    來到洪勝才辦公室前,陳建業敲了敲側邊大門。


    “呦,建業小同誌。”


    洪勝才正坐在辦公椅上,看著手裏的文件,抬起頭來,看到陳建業,笑著打招唿。


    “洪科長,今天我特意拜訪,有兩個事跟找你說說。”


    陳建業沒有拖遝,徑直說道。


    “坐下說話。”


    洪勝才招唿,給三人倒水。


    三大媽和閻解成連連感謝,同時心裏安穩了很多。


    看陳建業和洪科長說話的態度,兩人確實認識,而且還挺熟。


    有人幫忙牽橋搭線,他們才好開口說事。


    “我和保衛科簽署的協議,昨天給一個公安看了。”


    陳建業先說自己的事。


    洪勝才皺眉。


    這他媽一天不到,你就給公安看了。


    說好的保密呢。


    昨天你可是連連保證,不給任何人看的。


    你還有臉來告訴我?


    不等洪勝才開口,陳建業繼續道:“我也是沒辦法, 昨天我不是買了自行車迴家嘛,院裏有人眼紅,見不得我好,把我舉報了。”


    “說我自行車票來路不正,公安來調查,我迫不得已,隻能把協議書給其中一名公安看了。”


    “當然了,公安承諾了對協議書中的內容保密,洪科長,你要是有意見,可別賴我。”


    “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不能跟公安對著幹啊。”


    說到這裏,陳建業一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確實怪不了你,也是我辦事疏忽了,應該給你寫一份補充說明的條子。”


    “這事我記下了,以後幹活再細致些。”


    麵對陳建業的坦誠,洪勝才沒有責怪,而是自我反省。


    作為公安的兄弟部門,保衛科的領導,他也不能明麵上說公安的壞話。


    畢竟對方也是依照規矩辦事。


    他更沒法怪陳建業,隻能說點子背,剛好趕上有人舉報,沒辦法的事。


    “第二件事嘛,我們院有個老同誌,叫做閻阜貴,讓保衛科抓了。”


    “昨晚他沒迴家,他家人擔心死了,這不,一大早跟我來保衛科,想要問問洪科長,閻阜貴到底是個啥情況。”


    “洪科長,這位是閻阜貴的發妻,這位是閻阜貴的大兒子閻解成。”


    陳建業介紹完畢,又給閻家人介紹對麵的洪勝才:“這位是我們軋鋼廠保衛科的洪勝才洪科長。”


    “洪科長你好。”


    “洪科長你好。”


    三大媽和閻解成連忙起身,伸出手。


    “你們好。”


    洪勝才起身,和兩人一一握手,眉宇間帶著幾分疑惑。


    閻阜貴?


    是紅星學校的老師是吧。


    昨天下午自己好像已經讓人把他放了啊。


    難道沒放人。


    還是自己忘記說了?


    “洪科長,我家老閻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他頂多貪點小便宜,不可能幹壞事啊。”


    “你們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三大媽小聲問道。


    “對於閻阜貴同誌犯的錯誤,我們保衛科的做法,絕對是合理合法的。”


    “這樣吧,我讓人把閻阜貴同誌叫上來。”


    洪勝才擺著官腔。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把閻阜貴拋一邊去了。


    那樣非得吃閻家人幾個嘴巴子不可。


    事到如今,隻能坐實閻阜貴犯了錯,然後由他網開一麵。


    這樣既懲罰了閻阜貴,也展露了自己的寬宏大量。


    閻家人能接走閻阜貴,也是一場歡喜的事。


    洪勝才的命令傳達下去,很快,兩個保衛員架著站都站不起來的閻阜貴來到門口。


    “老閻。”


    “爸。”


    三大媽和閻解成激動大喊。


    特別是三大媽,看到閻阜貴一臉憔悴的模樣,忍不住流下眼淚。


    “有.....有吃的嗎?”


    閻阜貴聲如蚊呐,似乎就靠一口氣吊著。


    “老閻,我沒帶吃的啊,等迴家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三大媽更加心疼。


    “爸,你遭了多大罪啊?”


    閻解成也眼眶通紅。


    雖然他良心不是那麽多,可看到閻阜貴如此悲慘的狀態,也忍不住悲從中來。


    “話別亂說,我們保衛科文明執法,從來不搞嚴刑逼供那一套。”


    洪勝才不高興道。


    “洪科長,我兒子不會說話,您別跟他計較。”


    三大媽趕緊求情。


    “閻阜貴,你喝兩口水緩一緩,當著你媳婦孩子的麵,說說你幹了啥事。”


    “免得外人以為我們保衛科亂抓人,我得跟你們說清楚,保衛科不是亂抓人,抓人都是有證據的!”


    說到最後一句,洪勝才伸出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


    閻阜貴雙腿一軟,得虧有保衛員架著,要不然這一下他都得跪著。


    三大媽和閻解成也嚇了一跳,頓時老老實實。


    陳建業在邊上看的好笑。


    別看他跟洪勝才平等交談,那是因為他拿到了保衛科,或者說洪勝才的命脈。


    賈家那張協議書要是爆出來。


    之前死在軋鋼廠的工人家屬都得鬧。


    到時候洪勝才必定官位不保。


    所以他才跟陳建業好好嘮。


    如今麵對閻家人,洪勝才顯露幾分官威,閻家人根本招架不住。


    有道是民心似鐵,官法如爐。


    老百姓是鬥不過官的。


    為啥。


    官員下麵有一批打手,指哪打哪,普通人就憑家裏幾口人,牽掛又多,根本招架不住。


    例如洪勝才。


    雖然他是個普通人,可他底下有一百多個保衛員。


    憑借手中掌握的組織力量,哪怕是如今的陳建業,正麵也不是洪勝才的對手。


    隻有組織才能對抗組織。


    這是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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