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苒自己身體好得很,拚命的補,拚命的吃,一個多月下來,可肉都長她自己身上了,所以最近林清苒的心情特別的差。


    邵子鈺從衙門裏迴來,看到林清苒麵前放著的銀耳羹沒喝,做到她身後給她靠著,替她輕輕捏著腰,「怎麽沒睡。」


    「睡著更累。」林清苒靠在他身上換了個姿勢,「剛睡著就做噩夢了。」夢到血淋淋的東西哪裏還有睡意。


    「那現在靠著再休息一會兒,如今還早呢。」邵子鈺讓司琴拿了小被子過來給她蓋著,「噩夢又不是真的,別怕。」


    林清苒就是心神不寧,抓住邵子鈺替她拉被子的手,「你說,我們倆的身子都不錯,這孩子怎麽就這麽難養,衛叔還說他身子可能會弱,我都吃了這麽多東西了還補不進去。」


    「那也說是可能了,你放寬心。」邵子鈺握住她的手,「涵兒和博兒都健健康康的,這孩子一定也沒事。」


    林清苒也不想老是往那方麵去想,撇開話題,「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四伯不肯從邵家搬出來,還和二伯鬧著分的不夠多,二伯要請人去替四伯搬這個家了,前幾天向我借十一去幫忙。」


    「四伯這還真是耍無賴上了,誰是繼承的,這祖宅家業自然是給誰,邵家又不止這幾房人,邵家還有族中人在,祖業上的這些東西還和這些族人息息相關,哪裏他說要就要的。」在林清苒看來,這四伯是誰的品行都沒繼承,祖父的別去說了,太夫人那的鎮定他也沒有學去半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無賴相,酗酒好色還動手打四伯母,如今耍著無賴不肯搬走,一個都快五十歲了的男人在那撒潑真的是夠了。


    「所以二伯這才找了人去。」替四伯一家收拾好東西,幫他們把東西搬出來,愛去哪去哪兒。


    林清苒哼了一聲,轉頭看他,「你去給大伯家送藥了?」


    邵子鈺點點頭,「太夫人重病在床,我們作為小輩,怎麽能不盡孝心呢,好歹是服侍過祖父的,這平妻是個笑話,那也替祖母多服侍了祖父這些年,也是個不容易的姨娘,畢竟當初她的身份可不低。」


    邵子鈺說的平淡,林清苒知道這純粹是送過去加重太夫人病情去的,不禁感慨,「太夫人的命可真硬。」尋常人這麽氣還能神誌清醒的活著,能有幾?


    說著說著林清苒真有些困了,邵子鈺讓她靠著,林清苒舒舒服服眯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四月底五月初,春意濃厚,夏意將至。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季節裏大家的情緒都舒適的很,不少事情都漸漸淡去,案子過後關於藍家重新迴洛都城還封爵的事情淡了,邵家分家,邵太夫人臥病不起,那些過去被人挖出來翻來覆去說著的事情也淡了。


    這次是真的平息了下來,從最初邵侯爺去世爵位的爭奪,到爵位被暫時收迴,二十年前劫案重審,雷內臣下馬,顧老將軍等於是屍骨節氣不保,而後又是林林種種關於邵家的事,直到最後這一件藍家的事情一錘定音,這個過程,算起來竟整整持續了七年。


    七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皇帝都換了一個,邵子鈺的準備也不止這七年,邵家的事就像是翻著一堆爛的石頭,沒有一處是好的。


    五月初三這天,北王府那傳來了喜訊,世子妃在昨天夜裏生下一子,母子平安。


    林清苒讓人備了厚禮送過去,這是北王府的嫡長孫,北王爺和北王妃肯定是高興壞了。


    洗三這天還是備了禮送過去的,六月初的滿月酒宴,在北王世子蕭鴻煊的強烈要求之下,本來還打算隻送東西人不去的邵子鈺隻能帶著賀禮親自前去北王府恭賀。


    迴來之後按照邵子鈺的說法,蕭鴻煊在他麵前誇了自己兒子不下幾十句話,最後都是添了這麽一句,這麽優秀的孩子,兩家人必須做親家。


    當了爹的人還這麽跳脫,這性子脾氣幾年來沒見得改了多少,往後也不能指望他有大改變,邵子鈺笑言替這剛出生的孩子發愁了,有個這麽不靠譜的爹,壓力能小麽。


    林清苒聽著也笑了,邵子鈺扶著她在院子裏散步,此時午後,陽光正好,林清苒想去亭子裏坐一會兒,邵子鈺扶她過去,才剛坐下林清苒的臉色就不對了。


    下腹傳來的垂漲感她太熟悉了,一陣的痛痙攣的她想要彎下身子蜷縮起來,邵子鈺即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要扶她起來,林清苒擺擺手讓他不要動自己,等這一陣的痛過去。


    這一陣來的痛過去的很快,邵子鈺把她扶起來看她瞬間蒼白下來的臉色,喊人過來一起扶著迴主屋。


    林清苒一路還慶幸也許隻是痛而已,算這日子距離生產也還有大半個月,迴到了主屋靠在床上沒休息多久,這第二陣的痛很快襲來了。


    司琴趕忙去找了李媽媽,李媽媽又派人去把還沒過來的穩婆請來,指揮丫鬟燒水準備幹淨的紗布,又讓司棋去廚房裏給林清苒做一些吃的補充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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