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要打劫還是要燒宅子,要打劫的怎麽會先放火,那打劫就是幌子,燒宅子才是真,誰和他們有這麽大的仇,應該說誰和宅子有這麽大的仇,不是林清苒以小人之心度人,她心中已經有了可能做這件事的人選。


    「把信和銀兩送去衙門給姑爺,讓他即刻去一趟桑江。」林清苒讓司琴娶了銀兩和信趕去衙門,她這邊走不開,隻能邵子鈺過去一趟了。


    林清苒坐在那越想越覺得荒謬,提筆又寫了一封信讓司棋找人送去邵家給二伯母……


    邵子鈺是連夜趕去桑江,等他迴來,已經是三天後的傍晚,運送還沒被燒掉的那些東西第二天一早到的洛都城,林清苒看著院子裏放著的幾箱子東西,邊角都被燒黑了,還有幾箱子少了一半,裏麵的字畫燒掉一些,在救火的時候被水潑過,已經報廢。


    邵子鈺去的時候已經在桑江的督府衙門裏報了案,這就是蓄意的,往宅子裏扔油包子和火把,在宅子外澆油堆柴火直接燒,還有人進來搶東西,幹擾裏麵的人救火,最後不痛不癢的搶走一個箱子,宅子也被燒了大半,麵目全非。


    作案的人甚至都沒有要遮掩什麽,明擺著看得出來是有意為之。


    桑江督府那邊以打劫燒毀宅院立了案,邵子鈺可以帶人去查,但他不能直接插手,被燒的不是朝廷的的宮殿莊子,需要朝廷派人手出去,而是自己私家宅院的,就要按照當地的辦案程序來。


    邵子鈺等不了這麽久,但在桑江那邊他無法施展開來,所以先迴來了一趟。


    「祖母的琴是不是也被燒了。」林清苒拿過手冊,上麵的標注的都是他們上次帶迴來的,而沒有標注的那些東西裏,有一大半都被劃掉了,其中祖母的琴在其中。


    林清苒真不知道說什麽好,「早知道那個時候別帶那些貴重的。」把那些書帶迴來,比什麽都重要。


    林清苒往下看,就算是東西被燒了,好歹也能剩下些什麽,看位子也能分的出是哪一箱,被搶走的也是一箱書。


    林清苒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明意味,「相公,不如我們過幾天去一趟邵家如何。」


    邵子鈺微怔,當即明白她的意思,把餘下的這些東西收拾妥當放起來,邵子鈺跟著她進了屋子,「你是說可能是大伯他們所為。」


    林清苒搖搖頭,「我覺得是太夫人。」


    安靜了一會兒,邵子鈺有些想不透,「不論是誰,燒宅子的緣由是什麽。」如果純粹是為了燒書,那也就單挑書房了,怎麽還會動整個宅子。


    林清苒見他不懂,賣了個關子,「咱們去了就知道了。」


    也是不確定,既然桑江那邊沒法查,邵子鈺就帶林清苒趁著休沐之日去了一趟邵家,這邵家也平靜的沒什麽變化,兩個人帶著博哥兒直接去了邵太夫人顧氏那請安,卻被告知太夫人身子不舒服,林清苒關切的看著門口的媽媽,「太夫人的身子一直都挺好,怎麽會病了呢,什麽時候的事。」


    「病了有兩天了,太夫人不想讓您們擔心,所以也就沒說。」門口的媽媽迴笑道,林清苒讓邵子鈺帶著孩子去二房,「孩子在容易叨嘮太夫人,不如我進去瞧瞧吧,許久不曾過來,也不知道太夫人身子如何了。」


    那媽媽也不是攔著不見人,林清苒進去,太夫人靠在床上,臉色微蒼白,看到她的時候點了點頭。


    「聽媽媽說您身子不大好,怕孩子打攪您,就讓相公帶出去了。」林清苒坐下來,無意的看了一下四周,顧氏淡淡開口,「有心了。」


    「太夫人您可得保重身子,前幾天也不知怎麽了,桑江那祖父留給相公的宅子竟然讓一場大火給燒了,本來還想把裏頭的東西都帶迴來的,左右人也不過去住,這下子都給燒沒了,也不知道燒毀的東西裏麵有沒有貴重的。」林清苒臉上是一抹懊惱,就是在稱述一件倒黴的事。


    顧氏看了她一眼,「你們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林清苒笑了笑,「都是些祖父的手記,所以就沒看,當初和相公成親後祖父把這房子贈給我們,讓我們好好守著,想來是很重視裏麵的東西。」說著林清苒神情又垮了幾分,「祖父把這麽重視的東西交給我們,我們卻讓他給燒了,還被人劫走,祖父知道了,不知會不會怪我們。」


    林清苒低頭的那一刹那清楚的看到太夫人眼底閃過的慍怒,放在懷裏的雙手握緊著拳頭。


    「燒了便是燒了,有什麽好怪你們的。」良久,顧氏緩緩道,「都燒光了,不剩下什麽麽。」


    「宅子燒了一大半,書房裏收拾妥當的東西也燒的差不多了,不過還留下一架古琴,那古琴有些年歲了,許久不彈,不知是不是運氣好,東西都燒著了,就那琴一點事兒都沒有。」林清苒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她知道,顧老將軍的獨生女顧嫣然不擅長音律,所以不喜歡彈琴,她也知道自己這麽說,眼前的太夫人當下就能明白這琴是給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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