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錫自然會拆他的台,轉頭對皇上說道,「皇上,邵大人受了如此冤屈,不如就允了他多在家休息幾日。」


    又是一臉的關切,「邵大人,還請放寬心才行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些事兒,轉眼就過去了。」


    邵大老爺神情一滯,覺得以後再來皇宮不能在林大人在的時候,必須選他不在。


    最終做決定的自然是皇上,邵大老爺當然不可能一直抱恙在家裏,這內大臣的位置才坐幾個月,怎麽能放心休息。


    小皇帝還是傾向於了邵大老爺的苦衷,外祖父如此,做孫子的如今是做什麽都要讓人說,等於背個鍋子在身上,隨時都能讓人抹黑,於是小皇帝對林文錫說道,這洛都城的風氣該整整了,怎麽說也是家事,外頭傳的風言風語的,影響到了官員的聲譽,流言蜚語害死人,要不得。


    當學生的最討厭受管束,小皇帝自然也是如此,他覺得邵家大老爺的事情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民間過多的肆意傳言,肯定是不對的。


    林文錫聽了皇上的話,一半欣慰一半愁。


    欣慰的是先帝沒選錯人,皇上學的很快,也會舉一反三,將來長大了治國,肯定是能有很好的一套。


    愁的是皇上如今正是容易受人影響的年紀,邵家大老爺這樣的,讒言一多,很多時候都是防不勝防的。


    誰讓他們是輔佐大臣呢,皇上旨意下了,林文錫還得照辦,找了張忠侯商量此事,這肅清洛都城裏的說書人肯定是不可能的,民間這茶樓裏說書也是一種娛樂趣味,權衡一下,給這說書的內容定了一個範疇,皇家的事兒肯定是不準在話本子拿出來說的,還有就是誣蔑朝廷命官的,說人是非的話本子也不能說。


    林文錫一筆寫下,誣蔑人的自然是不能說,例如邵家大老爺這樣,別人誣蔑他要害侄子侄媳婦,肯定是不對的,但不是誣蔑的話,就沒有明確禁止,例如說顧老將軍和當年劫案的事情,例如誰家官員娶了小妾休了夫人的,哪個官家的人欺淩弱小,收受賄賂,林文錫是義正言辭的稟明皇上,「皇上,這禦史台的人再多,也不能看的遍朝中官員的日常作風,百姓的這些傳言,說書的,其實就對這些官員起了督促作用,我們看不到的,他們看到了。」凡是講究一個度。


    北王爺他們不會任由皇上自己拿主意定奪,所以這旨意到最後付諸實際的時候,倒顯得不痛不癢。


    誰會沒事老去誣蔑朝廷命官呢,吃飽撐著……


    縱火案和邵家的傳言慢慢淡去的時候已經八月底,洛都城的天也漸漸轉涼,涵哥兒也要準備著去書院裏念書。


    林清苒給他理了理領口,帶他到了前廳,這邊有丫婆子帶著十幾個小廝候在那。


    年紀在六歲到八歲之間,林清苒帶他走過去,「選兩個小廝,以後他們就跟在你身邊服侍你,還要跟著你去書院。」


    涵哥兒看著這些人,一會兒,迴頭看林清苒,「娘,就這兩個吧。」涵哥兒指了指第一排穿著幹淨的,又指了指第二排年歲稍長的。


    林清苒點點頭,把這兩個人留下,讓丫婆子帶著其他人出去,讓李媽媽出去付銀子拿身契。


    「給他們取個名字。」林清苒出言提醒他,涵哥兒想了想,「你叫明路,你叫慶俞,明路以後跟著我去書院裏。」


    林清苒問了他們的歲數,吩咐司琴,「帶他們去觀言那裏,讓他教教他們。」


    這時辰劉師傅也快過來了,林清苒讓他準備準備去和劉師傅上課,迴了主屋,沒看到博哥兒,「二郎人呢?」


    「二少爺在姑爺書房裏呢。」李媽媽進屋子收拾說道。


    一早出的門,一個時辰都沒到,怎麽又迴來了。


    林清苒走到書房裏,博哥兒坐在邵子鈺懷裏,手裏抓著一支筆,在桌子上畫來畫去,玩的不亦樂乎。


    才這歲數,根本不能靜下心來識字,就隻是抓著筆玩而已,見到林清苒來了,下來走到她身邊,要她抱著自己去臥榻那坐著。


    「不是辦公去了。」林清苒把兒子抱過去,邵子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走到他們這邊,「我向刑部告了假,帶你們去桑江走走,涵兒很快要去書院裏了,帶他出去看看。」


    「怎麽忽然要去桑江。」刑部時常有急事,這樣一走就是半個月,哪能啊。


    「去把那宅子裏的東西收拾收拾,改天讓人都運迴來,老管事的年紀大了,也得給他時間和家人團聚。」邵子鈺拉住她的手,「從彭城迴來一直在忙,都沒出去過,上迴是我和你去的,這一迴把涵兒他們也帶去。」


    「讓老管事迴家去了,那這宅子怎麽辦,總是要人打理,難不成賣了。」


    「另外找人看著,所以要把東西收拾了都帶迴來,畢竟是祖父留下的東西,祖母也在那住過一陣子。」林清苒聽著,點點頭,「也好,那我派人收拾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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