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歌摔在了一個人的懷中。


    那人穿著藏藍金紋袍,衣裳上繡的蟒栩栩如生。


    她倏地抬起頭,在看見那人的臉時,就麵色大變,立刻劇烈地掙脫開了。


    “怎麽是你!”昭歌往後退了兩步。


    宇文期懷中一瞬空空如也,他心弦一擰,抿了抿唇:“好歹夫妻一場,就算如今和離了,你也不至於如此怕我吧。”


    “我不是怕王爺,我是不想和王爺有任何接觸。”昭歌淡淡道:“更何況,王爺也知道,我們已經和離了,那麽又為何叫人把我劫來這裏?”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對王爺不好。”


    “怎麽對本王不好?”宇文期卻無謂地勾唇,“無非會說,你和我又好上了,我樂見其成。”


    昭歌:“……”


    她有些惱怒了,深唿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和他根本沒法說話。


    可宇文期奪步便追上了她,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身體,都抵在了樹上。


    男女之間的力量太懸殊,昭歌根本掙脫不開,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他想對她強來的時候。


    心底又驚又怕,她咬牙:“你幹什麽!我們都和離了,你是王爺,天皇貴胄,自然不害怕別人說什麽,那我呢?別人得怎麽說我!王爺!你到底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考慮考慮?”


    宇文期望著女子激動又委屈的眼睛,心底那根弦鬆了鬆。


    怎麽就又讓她害怕了呢。


    他沉默了會兒,低聲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隻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


    “你…你和太子,到底是什麽關係?”宇文期盯著她,捕捉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昭歌一頓:“王爺怎會有此一問,我都沒和太子見過幾麵。”


    表麵冷靜,但其實她心中七上八下。


    難道宇文期發現她給宇文練傳遞消息的事了?


    宇文期沒立刻說什麽,目光中有些探究,詢問她:“真的?那為何太子會主動為寧國公世子請婚?”


    昭歌微微瞪大眼睛,“什麽?”


    “他在寧國公府見過你和世子一起後,迴去便為世子賜了婚。”宇文期同她解釋:“太子根本和世子毫無交集,若不是因為你,我真想不到,他為何要這樣做。”


    寧墨鈞對昭歌有好感,宇文期是知道的。


    但他沒想到,連宇文練都對昭歌生了心思。


    昭歌不說話,垂下眸:“王爺,這件事我絲毫不知。你若想知道,應該去問太子殿下。”


    就算宇文練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和她又有什麽關係?


    男人也明白了昭歌的意思,鬆開了她。


    在聽聞這件事後,他忍了好幾天,若宇文練真的和昭歌好了,那豈不是在啪啪打他的臉!


    今日,聽聞昭歌出了城,他終於忍不住來見她。


    如今親耳聽見她的迴答,他總算放下了心。


    至少目前,應該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夢。


    “是我唐突了。”宇文期沉著聲音,又想到了什麽,“那前兩日,太子去了悅來樓,是真的嗎?”


    昭歌歎了口氣:“他去吃飯,我總不能趕他。”


    其實她很想直接迴一句‘關你屁事’的。


    但考慮到這是郊外,逼瘋了宇文期對她而言並無益處,所以她忍了。


    宇文期的目光中卻還帶著幾分質疑。


    這時,裴玉的身影從遠處的林子中跑了過來。


    “昭歌!”他喊著。


    宇文期的眼神又陰沉了幾分:“你的追隨者真不少。”


    昭歌忍住沒翻白眼。


    隻要是個男人出現在她身邊,他都得覺得人家跟她好。


    便見他退了一步,朝著另一個方向騎馬離開了。


    等到裴玉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他看見的便隻剩下了昭歌一人。


    “怎麽到這裏來了?”裴玉上下打量著她,“你沒怎麽吧?”


    昭歌搖了搖頭:“沒,走吧。”


    她有些筋疲力盡的迴到了薑府,反複的想著宇文期的那句話。


    寧墨鈞的婚事,難道真的是因為她?


    那太子莫非也對她有點想法?


    昭歌有點瘋,前世也沒那麽多男人看上她啊!!


    ……


    很快,便到了寧墨鈞大喜的日子。


    寧國公府一片大紅,鑼鼓喧天。昭歌來赴宴,心底有些發虛。


    尤其是在看見寧墨鈞那張悶悶不樂的臉時,她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


    若不是因為她,可能宇文練也不會跑去陛下麵前說那些。


    她在心裏歎氣。


    婚宴結束,昭歌都沒敢去和寧墨鈞說上一句恭賀的詞,隻是去和寧國公夫人說了會兒話。


    寧國公夫人頗為惆悵,拉著她說了好久的家常。


    臨了了,拍拍她的手,道:“可惜了,可惜了。”


    離開寧國公府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門口,裴玉正靠在樹上等她。


    昭歌有點驚喜,“你怎麽來了。”


    “這麽晚了,接你迴去啊,怎麽現在才出來。”裴玉站直了身子,痞氣的走向她。


    “義母和我有些話要說。”她一邊解釋著,一邊往家的方向走。


    又抱怨:“你怎麽不駕著馬車來,還要走迴去,累死了。”


    裴玉笑了笑,“散散步也挺好的。”


    二人便迎著夕陽散步。


    原本昭歌走得比較快,但裴玉很快趕了上來,和她並排著,手臂若有若無擦過她的肩膀。


    路邊有賣熱騰騰的炒栗子的,昭歌眼前一亮,“我要買那個!”


    裴玉笑著看了她一眼,直接走了過去,掏出銀子,“老伯,來一份。”


    昭歌頓了下,也跟了過去,“你請客啊,多謝了。”


    “小事。”


    等著的間隙,裴玉還和那小販閑談。


    “老伯幹了多久了,之前沒在這兒看見您。”


    “那我可幹了二十來年了,隻不過前幾天我兒媳婦生了,我們家忙活著,我便沒出來擺攤。”


    “哇,恭喜恭喜!大胖小子還是大胖丫頭?”


    “是個丫頭。”


    “那更好了,今年算命的都說生女兒好。”


    ……


    買完栗子,昭歌忍不住調侃他,“我怎麽覺得,你和誰都能那麽多話。”


    “站著也是站著,閑聊唄。”裴玉從她手中拿走一顆栗子,還熱乎乎的。


    “袋子裏有,幹嘛拿我的。”


    昭歌皺了皺眉。


    裴玉側眸,對她眨了眨眼:“你手裏的好吃。”


    “……”昭歌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二人的影子,在夕陽下漸漸被拉長。


    茶樓上,有雙眼睛目睹了一切。


    宇文練摩挲著扳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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