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歌出門時,聽見前麵有人暗地裏奚落她。


    “荊王妃莫不是發了病,我看她今日才像被鬼上身了。”


    “就是,哪兒有當眾詛咒世子的。”


    “國公夫人沒生氣真是好脾氣,要換成我,非找到王府去要說法。”


    慶王妃雲妙輕輕咳了一聲。


    那幾道聲音一驚,意識到是誰後,匆忙隱沒在夜色中。


    雲妙便安慰孟昭歌:“別把她們的話當迴事。”


    孟昭歌笑了笑:“自然。五嫂,我先走了。”


    雲妙其實還想多問些什麽,但見狀,也隻好將喉嚨裏的話壓了下去。


    迴到慶王府,侍女月寒問雲妙:“娘娘,荊王妃此舉,難道不怕得罪國公府嗎?”


    “若她說的是真的,就不會得罪了。”雲妙說。


    月寒:“您相信荊王妃真的會看風水?”


    雲妙搖頭,如實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六弟妹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做事,不會傷害到自己。


    深夜時,寧國公府的下人們在一家小酒館找到了寧墨鈞。


    寧墨鈞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身旁則坐著盛府的公子,也是滿麵潮紅。


    見國公府來人,便笑哈哈地道:“來得正好,墨鈞跟我比賽喝酒,被我喝趴下啦!快把他帶迴去。”


    下人們連忙將自家世子扶迴了國公府。


    寧國公夫人擔驚受怕了許久,看見兒子迴來,那懸起的心才放下去。


    但見寧墨鈞一反常態把自己喝成這樣,她也很不高興。


    便問:“世子跟誰在喝酒?”


    “盛府的公子,他在守著世子。”


    寧國公夫人的火氣降下來了一點,好在還有人陪著他一起。


    “行了,先把世子扶迴去,煮些解酒藥。”她吩咐了聲。


    之後,便很快想到一件事——孟昭歌所說的話,似乎並沒有應驗。


    墨鈞沒遇到什麽不測,他隻是在酒館喝酒罷了。


    喝酒能遇到什麽事?更何況,盛公子還陪在身邊。


    “看來,荊王妃真的隻是胡言亂語,我竟還相信了她。”寧國公夫人心想。


    她覺得,大概率是年輕人略懂了點東西,便想要出風頭。


    可既然學藝不精,就不要亂說話,平白把她嚇了一跳。


    寧國公夫人打算下次再遇見孟昭歌,得說她幾句。


    這夜,她安穩睡下了。


    到了隔日早晨,她剛梳洗完,寧墨鈞便來和她請安。


    母子二人說了會兒話,她貼身的趙嬤嬤便慌裏慌張跑進來。


    “夫人,世子!外頭出事了。”


    寧國公夫人一頓:“怎麽了?”


    “昨夜永祥湖邊的小酒館,失了火,整個店麵都被燒得一幹二淨!”


    “什麽!”寧國公夫人倏地起身,不可置信地問道:“該不是…昨夜墨鈞喝酒的那個酒館?”


    這次,是寧墨鈞先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是…是那個。”


    寧國公夫人跌坐下來,大驚失色。


    若昨夜她沒把墨鈞叫迴來,那墨鈞豈非兇多吉少?


    店麵都燒沒了,這得多大的火?


    就算盛公子也在,但盛公子一樣喝了不少酒,他估計自身都難保。


    寧國公夫人感到後怕,同時意識到,是孟昭歌救了她一家。


    這個年輕的姑娘,竟然真的會看風水!


    “我,我去荊王府,我得去感謝荊王妃!”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立刻便想要備禮去感謝孟昭歌。


    寧墨鈞有些茫然,聽見此話,忙問道:“娘,我沒明白,你為何要去感謝王妃?”


    寧國公夫人激動地道:“我的傻兒子!要不是荊王妃通過看風水,感知到你昨夜有危險,提醒我去找你,恐怕我還傻乎乎吃著席呢!”


    竟是她救了他一命!


    寧墨鈞又驚又喜,心跳加快,忍不住嘴角扯出了弧度。


    “那我和您一起去。”他小鹿亂撞地說道:“我得親自去謝謝恩人。”


    “好,那你和我一起去。”


    寧國公夫人正沉浸在巨大震撼之中,故而,一時忽視了自家兒子臉上過於紅潤的臉色。


    她一口同意。


    複而,母子兩人趕去了荊王府。


    一見到孟昭歌,寧國公夫人便感激地握住她的手,不停說著:“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她把昨夜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孟昭歌。


    孟昭歌聽後,並沒有居功自傲,反倒如釋重負地說道:“我這一夜都擔心您那邊呢,幸好沒有看錯。”


    “這要多謝夫人您,沒有把我當成個瘋子。往常我好心替別人看風水,別人非但不領情,還要罵我呢。”說著,便感動得熱淚盈眶。


    “真是失態了,實在是我第一次被人如此信任……”


    美人垂淚,連發紅的眼尾都像雨後的荷花。


    看見這一幕,誰能不心軟?


    寧國公夫人立刻對她心生憐愛,道:“王妃這般,真是叫我心疼極了。那些不長眼的東西,不信就不信,不信活該他們倒黴!”


    “是啊,娘娘何苦為那些人難過。”一旁的寧墨鈞也忍不住安慰她,聲音柔得像一灘春水。


    寧國公夫人:“……”


    這輩子沒見她兒子說話這麽溫柔過。


    生怕自家虎了吧唧的兒子又對王妃生出心思,寧國公夫人忙轉移話題:“王妃,若你何時有空,我想請你吃頓飯,當答謝你了。”


    孟昭歌抹了抹眼角,說道:“您別叫我王妃了,叫我昭歌便好。”


    “其實,我也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寧國公夫人很直率,直接便順著叫了:“好,昭歌你盡管說。”


    孟昭歌雙目楚楚可憐地望著她,吸了吸鼻子:“我在孟府,自小不得爹娘看重。昨日初見夫人,倍感親切,若夫人願意的話,我想認您為義母。”


    這算是叫寧家母子二人都驚住了。


    寧墨鈞當即就想阻止,若她認他母親為義母,那他豈不是成她哥哥了!


    這算什麽?


    然而,他母親,卻先一步笑哈哈地說道:“真的嗎?若你願意,我自然求之不得啊!我沒有女兒,從此往後,你就是我的女兒,是寧國公府的大小姐!”


    孟昭歌紅著眼圈,撲到寧國公夫人懷中:“義母!”


    看的寧墨鈞是張口結舌,想再出言阻止時,時機已經不合適了。


    母女二人相見恨晚,越看對方是越喜歡。


    過了兩日,寧國公夫人直接在千香樓包了場,宴請柴安權貴世家,公布了認孟昭歌為義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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