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歌大驚失色。


    “糟了!”


    她立刻闖出去同婢女囑咐道:“去請郎中!記得,千萬不要被任何人知道,若有人問,就說我病了。”


    那婢女不敢怠慢,緊趕慢趕著就衝出去了。


    過了片刻,郎中終於來了,提著個藥箱,快被那小婢女拽的飛起來了。


    這期間,墨環也已經收拾好,陪在了孟昭歌身側。


    孟昭歌憂心忡忡地看著郎中為劉馨兒診脈。


    床上的劉馨兒額間全是汗珠,臉色蒼白的不像話,看起來情況非常不好。


    須臾,郎中惴惴不安地向孟昭歌道:“劉孺人似乎吃錯了什麽東西,有滑胎跡象。”


    孟昭歌神情一冽:“無論如何,保住這個孩子!”


    “草民自會盡力。”


    而後,郎中開始為劉馨兒施針。


    他自己也很緊張,生怕一個弄不好,會危及自己的命。


    不過幸好,片刻之後,郎中再度為劉馨兒把脈,終於見她的胎象穩了下來。


    “恭喜娘娘,暫時是保住了這個孩子。”郎中擦了擦汗,開了服藥:“娘娘叫手下人去藥店抓藥,每日煎一服讓孺人喝下。”


    “此外,切記減少行走,房事是決不允許的,還有萬萬不可再吃錯東西。”


    墨環拿了方子,親自去了外頭抓藥。


    而孟昭歌望著昏睡過的的劉馨兒,喊了聲準備離開的郎中。


    “您慢走,我有事要問您。”


    旁人不知兩人都說了些什麽,隻是孟昭歌送走郎中時,神情似乎有些沉悶。


    半晌後,墨環帶著藥迴來。


    孟昭歌讓她親自盯著藥去煎,一刻不能離。


    繼而,又叫另一個婢女阿綠去雲渺院說一聲,說劉孺人在梅苑和她說話。


    兩人照做,阿綠迴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劉馨兒的婢女秋弦。


    當她進來時,看見的,正是劉馨兒坐在妝台前,孟昭歌為她打扮的場景。


    美人歡笑,分外養眼。


    孟昭歌拿著一根玫瑰簪子在劉馨兒髻上比劃,說著:“我看,這個更合適你。”


    劉馨兒則顯得局促一些:“都聽王妃娘娘的。”


    秋弦看見這一幕,這才鬆了口氣。


    早上她起來,一看孺人不見了,可真是嚇破了膽。


    約麽半個時辰後,墨環端著藥來了。


    孟昭歌隨即對秋弦說道:“你主子的安胎藥,今日在我這邊煎了。”


    “是。”秋弦點頭。


    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一上午,就這麽過去了。


    下午,孟昭歌打發了阿綠帶著秋弦一起出去,到街上去買新鮮的酸棗糕。


    “孺人愛吃酸的,你們多買點。”她囑咐著,又多給了二人銀子:“看見喜歡的,你們倆自己也買點。”


    阿綠開開心心接過,而秋弦受寵若驚。


    兩個小丫頭就一起出了王府。


    私下裏,秋弦才驚訝的問道:“王妃娘娘對下人這麽好?”


    “那當然了。”提起此事,阿綠得意洋洋地道:“娘娘平時經常賞賜我們的,吃到什麽好吃的也會給我們嚐。”


    秋弦的眼珠子差點沒嚇掉。


    那邊荊王府,等房中隻剩兩人,劉馨兒又忍不住哭了出來,無助地抓著孟昭歌的手。


    “娘娘,我該怎麽辦,有人想害我的孩子。”


    孟昭歌握住她的手,安撫她道:“別害怕,有我在。那人既然忍不住下手了,那我們就把他抓出來。”


    劉馨兒一頓:“怎麽抓?”


    “你平日的膳食和藥,一定有人在這方麵下了手。”她將早就思索好的推斷,告知了她。


    “但,首先飯菜都是一起做的,廚房人多眼雜,不好下手。”


    “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將東西送往雲渺院的路上,借機下手。”


    劉馨兒立刻反應了過來:“娘娘的意思,要麽是秋弦,要麽是阿勝。”


    在她院中,就隻有這兩個人伺候。


    孟昭歌沒有否認:“目前來看,這兩人最有嫌疑。”


    頓了頓,又說:“明日我會想個辦法,試出來是誰。”


    劉馨兒又哭了,撲到孟昭歌懷中:“我就隻有娘娘可以依靠了。”


    而此時,在外麵聽見這一切的身影,神情微微錯愕。


    元驚烈沒有再進去,而是離開了梅苑。


    他走在路上,思緒有些漂浮。


    剛剛,若他沒有聽錯,阿姐是猜測,阿勝要害劉孺人的孩子?


    可阿勝從前一直在平陽,與劉孺人無冤無仇,怎麽會害她?


    元驚烈心事重重,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雲渺院。


    站在外頭,他看見院內的阿勝,正跪在地上,費勁的修理著殘破了的台階。


    就像從前那樣,阿勝一直都是樸實善良,又細心努力的一個人。


    驀地,元驚烈想:我應該給阿勝一些信任。


    阿姐並不了解阿勝是什麽樣的人,但他了解。


    阿勝不會做出害人的事。


    他在院外站了會兒,最終還是沒進去。


    到了第二日。


    整座荊王府,都是如同往常一樣的平靜,仿佛昨日什麽都沒發生。


    劉馨兒險些滑胎一事,連宇文期都是毫不知情的。


    廚房煎好了安胎藥,喊雲渺院去取。


    從前一直都是秋弦去的,但她今日在忙著拆洗被褥,便喊阿勝去取一下。


    阿勝放下手中的工具,打了打身上的泥土,便去了廚房。


    藥就放在托盤上,還冒著熱氣。


    黑褐色的藥水中倒映出少年黝黑的臉,他聞到這藥鋪天蓋地的苦味,差點沒吐。


    趕忙端上托盤,從廚房迴去。


    可走了一段路後,前頭忽然走來一道少女的身影。


    “阿勝。”墨環對他招了招手:“來梅苑吧,劉孺人去找我們娘娘了。”


    阿勝愣了下,但很快應聲:“好!”


    二人隨即拐彎,去了梅苑的方向。


    與此同時的雲渺院。


    有個眼生的婢女,朝著裏頭喊了一聲:“秋弦姐姐,廚房喊你們去取劉孺人的安胎藥呢。”


    秋弦迴頭,愣了下:“啊?阿勝沒去?”


    “我看沒有啊,秋弦姐姐還是快些去一趟吧。”


    “那好吧。”秋弦隻能將被褥先隨便搭上,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中的桌子上,堆放著一堆菜肉。


    那碗藥放在空餘的一塊地方,已經有些涼了。


    秋弦姍姍來遲,被那廚房的人說了一頓:“怎麽現在才來取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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