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越第一次聽到墨寒說話,剛成年的少年人音色還很青澀,不過他說話的腔調沒有任何問題,和正常人完全一樣。


    溫暖聽到他的對不起後放鬆想掙脫出去的手,他在手心上寫的會不會也是對不起,他在向她道歉。如果這樣的話那她也應該道歉,明明墨寒是特殊的性格還說那麽嚴重的話。


    墨城和唐越都用一種很莫名的眼神看溫暖,溫暖的臉色慢慢變紅,她又沒有魔法能控製墨寒跟什麽人說話。


    “我知道了,沒關係。我也因為那天的事跟你道歉。我們相互原諒了以後還是好朋友,期中考試結束我請你吃飯。”


    墨城掰著兒子的手哄他放開,雖然他也覺得不對勁,可墨寒這種情況怎麽可能明白青春期男女的情感發育。


    “阿寒,爸爸從教過不能對女孩子不禮貌。趕緊放開,你同學說原諒你了,還約你考試後吃飯。星期天晚上我送你去學校上課了,馬上就能見麵。”


    溫暖覺得自己活脫脫像剛看的言情小說女主角,心髒怦怦跳,在大人和男方父母麵前被他抓著手,暗地裏使勁兒往外抽,兩隻手的交纏在膚色和大小的對比後生出一種曖昧。


    墨寒被拉開,溫暖拉著林思思躲在她的側後方,他再來拉一次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唐越又要給她上思想教育課。


    墨城把水果交給溫暖送他們出去就為孩子的魯莽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他不說話也不跟我交流所以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麽那樣,不過肯定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們幾個對他太特別,可能就……”就怎麽樣他也不知道,他生病後哪裏拽過女孩子的手啊,真的讓他這個老父親的臉都丟了。


    溫暖把手藏在衣服兜裏,墨寒的冰涼還沒有消散 ,她身上的熱度也下不去,她也想知道他在幹嘛啊,當著老師的麵拉拉扯扯像什麽話,她雖然喜歡他,可沒有付出任何行動,唐越不會相信她了還要嚴加管教。


    “沒事兒,我們是好朋友。同學之間有這樣的來往也正常,吧。”


    溫暖帶著懷疑的眼神看唐越,可唐越的樣子分明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她的語氣越來越弱最後幹脆閉嘴不說話。


    溫暖想去看爸媽也去不成了,走路離唐越最遠生怕他突然停下拎著她的衣服上教育課。


    墨寒那一手弄得迴學校路上車裏安安靜靜隻有唿吸聲,溫暖隨意一瞥,和唐越在後視鏡裏遇上,她慌亂眨眼快速移開。


    其他事還好說,沒有做就是沒有做。可今天墨寒偏偏牽她的手,隻跟她說話,她再能說也打消不掉他們的懷疑。


    “你們先迴去吧,我跟溫暖說會兒話。”


    林思思小心做口型讓溫暖保重。


    唐越開了瓶水喝了半瓶,他見過青春期孩子早戀的各種場景,可發生在溫暖身上這種真的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孩子們的網絡流行語來形容,就是雷得外焦裏嫩。


    溫暖和墨寒到底是什麽關係,墨城都說了不理人不交流,怎麽就能拉著溫暖的手不放呢,他不是自閉症有交流障礙嗎???


    “唐老師,我不是,我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他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我也沒想到他會跟我說話。他跟思思餘笙也說過話的,他們可以幫我作證。”


    溫暖又是擺手又是保證,唐越邊看她邊琢磨懷疑時,或許在想要不要告訴她爸媽。


    “我的手機上交了,他住院我們也不可能有聯係。我每天都在努力學習沒幹其他的事,更不用天天上思想教育課。”


    唐越摸著下巴斟酌話術,最好不要有什麽。


    “暖暖啊,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肯定是希望你有最順暢的人生。高中學習的臨界點了,大學才是人生的開始,你會見到各種各樣優秀的人,如果你想談戀愛完全可以等時間和年齡都成熟了慢慢挑,挑一個最好的最適合你的,離高考隻有幾個月了,先不要想那些事。 ”


    溫暖搗蒜似的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難得唐越沒有為難她啊,問題根本就在墨寒身上和她沒關係。


    下車後溫暖跑著進學校,生怕唐越反悔抓她迴去,林思思買了麵包酸奶在宿舍等她一起吃,兩人狼吞虎鬧後躺下才暢快唿吸。


    “唐老師不說話的樣子好嚇人,他跟你說什麽了。”


    溫暖搖搖頭。


    “就是讓我好好學習不要想其他事,他這次可太善解人意了沒有拷問我。真的被墨寒害死了,他爸爸跟我道歉的時候我想一頭撞死,這都什麽事兒啊,他不是不說話嘛,閉嘴就跟唿吸一樣簡單,怎麽給我設這麽大一個圈套?”


    溫暖苦惱今後和墨寒的相處 她把他當普通同學看,要是墨寒還對她拉拉扯扯可怎麽辦啊?


    墨城買了飯陪兒子吃,墨城捏著筷子全部吃完了一點兒沒挑,可又把老父親嚇到了他吃不下,孩子的舉動太奇怪了。


    “去學校不能拉女同學的手了,對她的影響不好,你想跟她說話就扯扯袖子,用筆輕輕戳她手臂,讓同桌幫忙。前幾天的事你占百分之九十九的錯誤但已經和解了。反正要記住這次的事,你的三個朋友都是非常好的孩子,願意來醫院看你。新年的時候我們給他們送新年禮物好不好?”


    墨寒非常認真點頭,他本來就打算要送禮物。


    “那這次為什麽發脾氣,同學說你的話都是應該的。你以前拉著爸爸不放開我不也那樣說你嗎?爸爸是愛你的人你隨便對我發脾氣都無所謂,可同學不一樣,他們沒有理由包容你的一切。”


    墨城趁熱打鐵想了解孩子的內心,尤其是對那個女孩子。他和心理醫生說了三四天沒套出一個字,她來了就趕緊說話,也點頭表達情緒了。


    墨寒聽了爸爸做的比較搖頭,溫暖和其他人不一樣,她說那些話讓他害怕,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抓到手的光變得熄滅。


    墨城不懂他搖頭什麽意思,都在說話了也不急於一時,以後再問吧。


    “再休息兩天就上學了,期中考試你加油考,考了第一名爸爸給你買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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