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好好。”老胡頭麵上的褶全都要笑開了花。他不似胡薑氏那般厭憎次房,究竟是倆粉雕玉琢的孫輩一邊兒一個抱著胡老叟的腿,叫的又甜又軟,誰能抵抗的了。“這幾日過的還好吧?”


    胡春姐聽了這話險些吐出來。


    你特麽如今還是有臉問你這幾個孫子嗣女兒這幾日過的可不可以?他們險些凍死時你在哪兒呀?!


    可如今所求還沒有到手,胡春姐亦是不會由於這一時令人反胃便壞了事兒。


    她笑著也叫了老胡頭一下爺,說:“這幾日,胡六叔胡六嬸子對我們極好。”


    “恩,那就行。”胡老叟點了下頭,不清楚尋思到了啥,又端起了架子,不再說啥。


    胡薑氏見著這爺孫跟樂融融的一幕便有一些刺眼。她鋒利的搶過了話頭:“老六你說你帶這幾個……”當著老胡頭的麵,她沒再罵小雜碎,頓了一下,換了個稱唿,“帶這幾個白眼兒狼迴來作啥?我們可是樸實的人家,養不起這類心狠手辣的白眼兒狼,你們既然把他們揀迴,咋不繼續養著啦?!”


    胡六叔性情憨實,給這話氣的臉漲的通紅。胡六嬸子一豎眉便要罵迴去。


    胡春姐咋會令好心的胡六嬸子為自己留下旁人話柄?她笑嫣嫣的便把話頭接迴:“原來奶也曉得這幾日是小六叔小六嬸子在照料我們呀。那這幾日我生病的藥錢,奶是否是給小六叔小六嬸子結一下?”


    胡薑氏給胡春姐激的破口大罵:“你個臭不要臉的小娼婦!還敢問我要藥錢,咋沒死在外邊兒呀!?呀?!”


    院兒外緩緩聚起了人,冬季農閑本便無事兒,大家全都樂的看些八卦熱鬧談以消遣。


    聽胡薑氏罵的那般難聽,有一些村人便笑了:“誒唷胡嬸子,你這不似是罵孫女兒呀,咋像是在罵仇人呀。”


    胡春姐絲毫不惱,文聲細氣道:“奶你在家中罵罵我便的了。啥‘娼婦’這類話,令人家外人聽去了,還覺得咱家中烏七八糟呢,小姑媽可咋嫁人呀?”


    “娘親,你不要亂講話!”東偏房中傳來一道有一些惱怒的聲響,恰是胡薑氏的老來女胡嬌娘,年芳15歲,恰是說親的年歲。


    胡嬌娘手掌中手帕兒絞了又絞,心中生怨,她這娘親,從來全都是一條顧嘴上的爽快。要罵次房那妮子,罵啥不好,罵這類會牽連的糟踐話!倘若是令那人聽著了……令那人聽著了……


    胡嬌娘惱的一丟手帕兒,心煩意亂的撲在土炕上,又怨起了胡春姐,怨她把這話頭牽扯到了她身體上,恨不的出去撕了她的嘴!


    園中的胡薑氏好像給戳中了般,一刹那啞口起來,僅是兇狠瞠著胡春姐,恨不的吃了她。


    胡春姐好像沒看見胡薑氏猙獰的麵色,麵上仍是掛著甜甜的笑顏。


    她心道,這算啥,後邊兒還是有你受不了的呢。


    從原身留下的迴憶碎片來看,倘若給胡家的人在胡薑氏心中地位排個名的話,胡嬌娘隻可以算的上第二。


    因而,還戳的不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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