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裏節?”


    “嗯。”小洋房附近的尤裏格鎮居民紛紛聚集在院子裏,熱情地給裏麵的許願者科普尤裏節是什麽,具體什麽流程。


    “來一起玩吧。”居民們說道:“可熱鬧了。”


    臨近傍晚,這時候大多數許願者都已經迴來了,麵對居民們直接站在門口的熱情邀請都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雖然一般來說npc發布的任務他們都推不掉,但也是真的不想去啊。


    不管怎麽想都覺得這什麽節很有問題。


    說是慶祝豐收,誰知道豐收的是什麽。


    說不定......收的就是他們的命!


    一想到會有植物在他們體內瘋狂生長,把他們榨成幹屍他們就覺得渾身癢得難受。


    相比於其他許願者的崩潰,剛迴來的丁壹兩人才踏入院子就跟一直站在外圍不知道在等什麽的桑吉爾撞個正著。


    “尤裏節?聽上去很有意思的樣子,好啊,我們會去參加的。”


    得知他親自來邀請他們去參加尤裏節,丁壹想都不想一口應了下來。


    “那實在是太好了,大家都很喜歡一夏,”桑吉爾發自真心的笑了起來,“這麽一來,今年的尤裏節一定會更加熱鬧有趣。”


    “誰說不是呢,後天是吧,我們可實在是太期待了。”


    桑吉爾看著丁壹燦爛的笑臉,眸色漸深:“是啊,實在是太期待了。”


    “那個男人很危險。”


    桑吉爾剛離開,嶽英和靳武澤便立即走到了丁壹身邊,臉上的擔憂清晰可見:“我們現在查到的線索,都在指向...那個男人就是這個副本的守關者。”


    最後那句話嶽英壓低了聲音去說。


    從他們看見這個女孩主動去閉上第一個受害者的眼睛時,他們就在她的身上看見了自己女兒的影子。


    勇敢且充滿了人文關懷。


    “我知道。”


    “我們會小心的,”麵對善意,丁壹總是顯得格外溫柔,“謝謝你們。”


    .


    尤裏節的準備工作需要整整一天,每家每戶不僅要做菜拿過去一起吃,還有從家裏剪一些花拿到中心廣場布置場所。


    尤裏節當天,中心廣場擺上了四條鋪了白布的長桌,桌邊沒有椅子,桌上放滿了食物,甚至準備的食物實在太多,走慢一步的居民都得小心地在碟子間玩起了堆堆樂。周圍所有都綁滿了各色的鮮花,清新的花香充盈在廣場。


    所有居民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個盤子,想吃什麽拿什麽。


    丁壹作為尤裏格鎮新晉的‘社交達人’,正帶著秦願到處跟這兩天聊得很好的小鎮女人們聊著天。


    女人們好奇他們什麽時候結婚,更好奇他們更詳細的愛情故事。


    別說女人們,就秦願都很好奇丁壹能給他們編出怎樣的故事版本。


    張口就來這事丁壹熟啊,更別說在來之前就已經聽到過了一個惡心的幻想‘愛情’故事。


    當即就把桑吉爾自以為是的愛情改編了一下。


    於是,當桑吉爾聽見她跟秦願如此不同的情況下,她還依舊愛他後,臉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一夏難道就不覺得他可怕嗎,就沒有想過從他身邊逃離嗎?”


    “沒有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從一開始他對我就沒有隱瞞,我從一開始就是知情的。”丁壹直視著他的眼睛,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正常健康的愛應該是互相尊重和互不欺瞞,他從未騙過我,也從來都沒有打著愛的旗號傷害過我,在我拒絕他的時候也能尊重我的想法。”


    桑吉爾沉默片刻,勉強地笑了笑:“不都說愛是占有嗎?”


    “對,愛是占有。”


    聽見她的肯定,桑吉爾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


    “但這份愛的目標是自己,不是被占有的人。”丁壹斂起臉上的笑容:“不顧他人意願,強行占有一個人,這份愛的目標就不是被占有的人,而是施展這份愛的人。”


    “他隻愛自己,所以才會隻顧他自己的感受。相反的,他根本就不愛被占有的人,所以才能夠無視對方的痛苦,強留在身邊,自顧自地上演深情戲碼。還反過來怪痛苦的那方不愛他,這不是隻愛自己那是什麽。”


    哐啷——


    “桑吉爾,你的手沒事吧!”


    “這杯子怎麽突然碎了?”


    女人們都大聲驚唿。


    桑吉爾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鬆開手,卻發現透明的碎片已經深深地紮進皮肉,即便鬆開手也不會掉落,鮮血順著皮膚滴落在草地,


    “你受傷了,”秦願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攬上丁壹的肩膀,淡淡說道,“先去包紮一下吧。”


    桑吉爾看了一眼這對戀人,垂下眼溫聲道:“抱歉,失陪一下。”


    .


    尤裏節的高潮,就是點燃提前準備好的柴火堆,然後圍著火堆一起跳舞。


    就在即將點燃火堆前夕,人群裏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原本還好好的男人突然捂著脖子麵露痛苦,一直在他身邊的女人似乎被嚇到了,原本明媚的表情瞬間都被驚嚇所代替。


    男人的不適發展得很快,不過唿吸之間,他便痛苦地癱軟在地,倒在女人的懷裏。


    受到驚嚇的女人大聲叫著愛人的名字:“丹丹!丹丹你怎麽了?”


    “讓我看看。”就在附近的嶽英快步走了過來,將秦願放平,解開最頂上的兩顆紐扣,側頭聽過他的唿吸和心跳後立即開始胸部按壓。


    “他剛才吃什麽了?”


    “沒吃什麽東西。”丁壹滿臉的慌亂,斷斷續續地說著他們都吃了什麽,出現症狀前他都是什麽狀態。


    力竭的嶽英立即讓丈夫接手,拉過丁壹認真地詢問秦願有沒有什麽既往病史或者過敏源。


    “沒有,都沒有。他一直都很健康。”


    靳武澤快要泄力的時候,桑吉爾出現了。


    “發生什麽了?”


    桑吉爾的視線隻在丁壹臉上略過了一下,而後便蹲下身,抬手搭上了秦願的脖子,沒一會兒,便抬起頭一臉‘遺憾且哀痛’地看向丁壹:“一夏。”


    “很遺憾,但人死不能複生。”


    “你,要節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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