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的燕長歌,迴到畫室躺迴去的時候,不禁挑眉迴頭看了一眼坐迴畫板前的高鷗楓,「你其實對我並不滿意,對嗎?因為你有更好的目標,想要人家做你的模特,而我隻是一個你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高鷗楓抬眼看了他一眼,「你錯了。」


    他不知道這個模特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大概是聽說了什麽吧,畢竟他跟那個送咖啡的,好像是校友,說不定還認識。


    但他這話聽起來,可是十足的門外漢,更是對他尋找模特的眼光的貶低和不解了。


    就像他前麵問出為什麽不能拍照了再畫一樣,純純門外漢思維。


    「嗯?難道不是嗎?」


    燕長歌支著腦袋,半躺在床上,他該慶幸,現在麵對的是這個高鷗楓。


    而不是另一個。


    是的,高鷗楓之所以成為一個瘋狂的反派,而不是在主角攻出麵替主角受擺平後,就結束戲份兒,是因為他的身體裏,還隱藏著一個心思可怕,病嬌而瘋魔的人格。


    正是那個人格的存在,讓他一躍化身成了劇情反派,險些把主角受整個大活人,都做成他具有血腥藝術的「絕世畫作」。


    如果說,現在的高鷗楓還隻是冷漠不近人情,不通情達理,那另一個人格,可以說是個十足的瘋子,蛇精病。


    高鷗楓聽到他的質疑,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認真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說的我有更好的目標。但是我隻能說,你不懂。你也知道我花了高價僱傭你,那你覺得,我會花一筆錢,找一個我並不滿意的模特嗎?我會選擇用你,當然是因為你符合我的創作要求。至於你說的那個人,那個送咖啡的,他當然也會給我靈感,但這種東西,不是以誰更好來論的。因為你跟他給我的靈感,絕對不是一樣的,每一個個體,生命體,也許都會讓我產生創作的衝動,但誰也不可能成為誰的替代品。」


    他看到燕長歌,是想讓他脫了衣服,擺這樣一個姿勢,畫這樣一幅畫,但換一個模特,也許他想要的就是另一種感覺,不同的人,氣質氣息都不同,給他的創作激發也就不同,這根本就談不上什麽替代。


    燕長歌看到他那格外認真的表情,不禁幹笑了一下,他也沒想到他就揶揄兩句,結果高鷗楓這麽較真兒,「我就隨口一說,你畫你的,你繼續畫你的。」


    也許高鷗楓的性格就是這個樣子,有關他畫畫和創作的事情上,總是格外較真。


    以至於本該不喜歡廢話的他,居然因為自己這方麵的一句質疑,意外認真解釋了這麽多句。


    不對……


    又或許,從第一麵就暗暗盯上了主角受想把他作為自己創作素材的人,是另一個高鷗楓。


    也許這個也想,但沒有那麽想。


    或者他們都覺得主角受是個做模特的好人選,但想要創作的東西,卻完全不一樣。


    興許這個高鷗楓隻不過是覺得主角受不錯,想畫一幅再正常不過的畫,對方拒絕,也不強求。


    然而他體內藏著的另一個高鷗楓人格,卻想把主角受派上一個大用場,一眼盯上,不達目的便念念不忘,直至瘋狂。


    「對了,高先生,你有沒有過一些時候,感覺自己畫出來的東西,並不符合自己下筆時的設想,卻又沉浸其中,莫名其妙就畫了,事後還可能不理解自己怎麽想的?」


    燕長歌沉默了沒多久,就又忍不住開口問道。


    因為按照原劇情的描述,他體內另一個人格知道現在這個人格的存在,可是這個人格,似乎還並不知道另一個人格的存在。


    而且由於前期那個隱藏人格能夠掌控身體的時間少之又少,導致外人包括這個高鷗楓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雙重人格。


    直到後期那個隱藏人格出來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長,雙重人格這一點,才被現在這個人格發現並確定。


    高鷗楓皺了皺眉,「你話太多了。能不能閉嘴。不要影響我創作。」


    不過……奇怪的是,對方說的那種情況,聽起來亂七八糟,但仔細一想,他好像的確有過那種感覺。


    最明顯的一次就是上個月,他在畫一副早就構思好的畫時,畫的很沉浸,等到反應過來時,發現有幾筆根本不符合自己最初的設想。


    當時他隻覺得是自己畫太久了,疲憊中走神兒,也沒有多想,便及時改掉補救了一下。


    第616章 雙重人格天才畫家x私人人體模特3


    「那麽高先生,我就迴去了,麻煩您把今天的工資先結一下。」


    眼看著時間要到下午五點,燕長歌基本是掐著時間從床上起了身。


    正沉浸在畫畫中的高鷗楓先是愣了一下,略微帶著被打斷的一絲火氣,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隻能按捺下不愉快來,將手中的筆放在了架子上,慢慢站起了身,「微信支付寶還是現金?」


    他並不擔心燕長歌拿了今天的工資明天就放鴿子,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也簽了名按了手印,中途罷工的違約金,可不是他能輕易拿得出來的。


    何況,他並不是隻畫一幅畫,而是為了自己的視覺疲勞和審美疲勞影響感覺,經常是兩三幅在幾個月裏同時進行的。


    等到燕長歌離開,他吃個晚飯,還要進行另外一幅不同風格的畫作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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