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不知道是看燕長歌年輕,還是因為他服務生的身份,架子擺的很足。


    「我就要分紅,不多,兩成。」


    燕長歌寸步不讓。


    「兩成!?你想什麽呢!?」


    相比老闆的震驚,燕長歌卻很淡定,「因為我有自信,我改良的東西,即便我抽走兩成,剩下的八成,也遠遠比改良前的全部還多。你還是賺了,這對我們來說,是雙贏的事。」


    「你是店裏的員工,」老闆卻根本不接這個話,轉而打起了慣用戰,「就算改良配方,這也是你該為店裏做的,我給你漲工資,已經算是額外獎勵了,你明白嗎?」


    「不明白。」


    燕長歌今日見識到了人,才感覺自己也許就不該多此一舉還給對方留什麽機會,「而且,隻要我想,我隨時可以不再是店裏的員工,免得我做了什麽,到了您這,都成了分內之事。」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燕長歌微微一笑,抬手就去解身上最外層的棕色工作服,在手中團成了一團,穩穩地往老闆懷裏一壓,「沒什麽意思,老闆,我辭職了。」


    …


    「辭職了也好,我早就想讓你辭職了。」


    沈知行看到大下午突然迴來的燕長歌時,隻是短暫地意外了一下。


    就很快把人拉進了懷裏,「前幾天那款咖啡火起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與其便宜那間咖啡廳,還不如你出來,我出資,我們自己開一家。」


    「我當然是打算自己開的。」


    燕長歌輕笑一聲,「而且,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改良那款咖啡?那不過是投石問路。」


    既然那個老闆沒有什麽合作的態度,那自己的離開,必然讓那家咖啡廳重新涼下來,甚至比之前還不如。


    試想,許多人都是衝著改良款去的,卻發現沒有了,那種失望……


    而恰在此時,一旦出現另一家咖啡廳,還正好有這一款,早就已經預熱好的鍋,直接就可以爆炒了。


    「不過……」


    燕長歌遲疑了一下,「不用你出資了。」


    「怎麽了?」


    沈知行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麽。


    燕長歌幹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顧豐闌哪根筋搭錯了,昨天我的銀行卡忽然收到轉帳提醒,那協議的酬勞,他居然給我了。我以為他還得拖一陣子,甚至糾纏一陣子的。」


    燕長歌收到轉帳,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眼花了,愣了好一會兒,才琢磨過來,這幾天顧豐闌好像都沒有再出現。


    竟然頗有一種自古男二默然退出的意味兒了。


    難不成,他腦袋終於開竅,知道什麽叫尊重個人意願,知道什麽叫成全了?


    看來這個主角攻,好像也沒有太過無藥可救。


    沈知行默默挑了挑眉,「看來,還是有用的。」


    「啊?」


    燕長歌一愣,瞬間收迴了自己方才的想法,「你做了什麽?」


    沈知行冷笑一聲,「我做什麽?你該問他想做什麽。不識好歹地想要把你搶迴去,試圖騷擾你,那我隻能用點手段,讓他的公司磕碰一下,讓他學乖了。」


    燕長歌:「……」


    好傢夥。


    虧他還差點以為,顧豐闌自己開竅了。


    怪不得這幾天都沒出現,看來是忙著給公司「渡劫」去了。


    不過,原因他也懶得細究了,反正錢已到卡,他是時候風風火火搞事業了。


    …


    不出意外的,燕長歌的咖啡廳一開張,跟那家咖啡廳出現又消失的咖啡同款的調製,以及臉熟的店長,很快就讓這間咖啡廳火爆了起來。


    「沒想到,還能有今天!」


    阿飛撲了撲手,將腰一叉,「我辭職的時候還以為,隻能去別的地方慢慢來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小子!有點兒家底兒啊!」


    燕長歌哼笑一聲,「你還好意思說,辭職都不跟我說一聲,你要是跟我說了我走了之後,那死胖子因為我們曾經關係好,就擠兌你,你信不信老子當天就去把他打殘了!」


    阿飛幹笑了一下,「我當時不是怕你有心理負擔嗎,對了,我跟經理聯繫了,他現在也在走辭職流程,完事兒就過這邊來。不過,我擔心……」


    燕長歌眸色一深,「我也擔心。」


    經理不比服務生,要想辭職,沒那麽容易。


    何況又是這個節骨眼上。


    如果那個老闆故意為難,還真不好辭。


    燕長歌垂頭將咖啡豆一捏,「等吧。再怎麽為難,也強留不住一個要走的人。」


    阿飛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長歌……你還好嗎?」


    帶著一絲滄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燕長歌聞聲不禁抬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卻又透著一股疲憊的臉。


    「顧……顧豐闌?」


    燕長歌還真是意外了一下,曾經意氣風發的人,如今居然眼窩深陷,下巴還掛著胡茬,一雙眼睛裏更是沒有了淩厲傲然,隻剩下一片黯淡無光。


    「是我,長歌,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嗎?」


    顧豐闌連說這話時,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似乎有些不安。


    燕長歌短暫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行。阿飛,你跟其他幾個人多注意一下,有事喊我。」


    「好。」


    …


    「顧總,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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