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那些記憶真的全都到了沈牧洲一個人的腦袋裏,是不是就等同於融合了所有意識,成為了一個完整的「主魂」?


    因為在機器人奈諾那個世界,他就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


    複製了一個人的記憶,是否就類同於複製了一個人的靈魂?


    記憶不死,靈魂不滅。


    「長歌?」


    眼看著自己因為記起「前世」,激動地把人抱進了懷裏,結果懷裏的人卻好像沒有多少意外神色,反而陷入了一種出神兒狀態的沉思,沈牧洲不禁皺了皺眉,「你想什麽呢?還有,你是不是早就有前世的記憶,甚至,早就知道,祁彥就是我?」


    加上現世,沈牧洲現在的記憶隻有兩世,他自然而然地就把祁彥那一世,自動理解成了所謂的「前世」。


    燕長歌勾唇一笑,笑的有些神秘莫測,「前世?你很快就不會這麽認為了。別的不說,我現在隻提醒你一句:我寫的,可不是什麽前世今生,是快穿啊~」


    快穿,很明顯,就是由同一個主角,進入多個小世界的故事組成的集合。


    可不僅僅是什麽「前世」與「今生」。


    沈牧洲的瞳孔猛地縮了縮,眼底忽地迸發出無限驚喜與激動來,還夾雜著一絲不可置信,就連胳膊抱著燕長歌的力道,都猛然大了一些,一副恨不得把人揉進骨血的架勢,「你是說,你是說!?」


    他們,是經歷過許多世的愛人!?


    他們居然是累世愛侶!?


    所以,這一世,他莫名因為心底那一瞬間無法抗拒的顫動找上門,又因為心中日益壓製不住的渴望,對自己的「僱主」做出了過界的事,都不是沒有的原因的!


    那是因為,他早就把自己對於燕長歌的愛,和衝動與渴望,全都鐫刻在了自己的靈魂之中?


    哪怕鬥轉星移,乃至世界變更,容貌變了,身份變了,可刻在靈魂裏的親近欲望和深刻愛意,卻並不會改變。


    燕長歌眉頭微挑,沒有直接迴答,隻是勾唇輕笑道,「想知道更多,不妨聽我繼續講,你繼續碼字嘍~」


    沈牧洲雖然心中急迫,恨不得立馬從燕長歌嘴裏得到一個準確答案,但還是將心中的好奇強行按捺下來,依依不捨地鬆開了燕長歌,幾步走到電腦桌前,乖乖坐了下來。


    「呃,那個,你……」


    燕長歌輕輕指了指他,有些欲言又止。


    沈牧洲茫然迴眸,「嗯?什麽?」


    燕長歌默默轉開眼睛,不去看他,輕飄的語氣好似隻是隨意的一問,「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好了再說?反正存稿夠,不急的。」


    沈牧洲看著他強行轉開眼睛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你在關心我?關心就關心,別扭什麽?我們不是已經……什麽都做過了嗎,你我現在的關係,還有什麽不可言說的?」


    單單感受祁彥的記憶,他發現自己一直處於一種生怕燕長歌離開的慌亂感裏。


    甚至都感覺不到燕長歌到底愛不愛自己。


    但糅雜了自己本身這一世的記憶,再加上已經嚴重懷疑燕長歌其實早就跟自己,呆過許多世了,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要看對方臉上掛著什麽表情,而是要看他具體做了什麽。


    很明顯,這個祁彥整整一世都沒感覺到幾分真心和愛意的傢夥,實際上卻在那之後,跟他在一起了一世又一世,直到現在吧?


    現在關心自己一句,卻這副表情的,這已經不是死鴨子嘴硬了,這是一張鋼鐵焊死的嘴啊!


    他不說破還好,他這一說,燕長歌直接惱羞成怒了,猛地轉迴頭來狠狠瞪他一眼,橫眉豎眼,兇巴巴道,「你我什麽關係?啊,你我哪有什麽關係?你我不就是僱主和免費管家的關係?哼,還愣著幹嘛,不碼字的話,就去做飯,我餓了!」


    關心他?


    誰關心他了?


    還不是怕他真有個三長兩短,任務會失敗了不說,還少了個碼字工!


    自己碼字會很累的好不!


    他堂堂快穿者,那一雙嬌嫩的手,哪能用來反覆敲打鍵盤?


    磨出繭子來怎麽辦?


    沈牧洲聰明地沒有再次反駁他,揭破他,隻是沉沉低笑一聲,格外順從地點了點頭,聲音溫柔且寵溺,「好~我這就去做飯,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青椒麻辣魚。」


    燕長歌眉頭微挑,「這還差不多。搞快點,等你吃完飯,我們繼續寫,爭取早點兒寫到第二個世界。」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沈牧洲會不會除了祁彥的記憶,也會覺醒其他分魂的記憶了。


    而如果真的一一覺醒了那些世界的記憶,沈牧洲又會變成什麽樣?


    是會依舊以沈牧洲意識為主,其他為輔呢,還是無限接近於完整主魂,變成……群主那副模樣?


    群主……


    想到這裏的燕長歌,看著沈牧洲轉身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將神識一探,再次進入了快穿組織交流群。


    想要看看群主冒泡了沒有。


    他嚴重懷疑,這傢夥是在故意躲著自己。


    畢竟,之前明明上一刻還冒泡,責令他改文呢,結果沒等他抽離出交流群說幾句話,就沈牧洲出現狀況的功夫,再進交流群,就怎麽也@不出來了。


    神識進入群裏,燕長歌定睛一看,頓時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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