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信奉“先成家,後立業”,所以能站到朝堂上參與早朝這麽嚴肅事情的大臣們,幾乎都是成了家或者曾經成過家的。


    都是見多識廣的老司機,即便宮人的話已經很努力的修飾了,但大家都能準確的聽懂其中的意思。


    就是說,太後跟假稱太監實為麵首的人玩得太嗨了,也不知用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嗨到兩個人連在一起分不開,直接雙雙痛暈了過去,宮人實在是無法分開他們,擔心鬧出人命,這才不得不去請太醫。


    唔,求此刻那位倒黴催去出診的太醫的心理陰影麵積為多少。


    歐陽靖簡直被驚呆了。


    他也是最近通過柳珺放在宮裏的暗棋才知道太後養麵首的事情,當時還驚歎這位是真會玩,還沒當上女帝呢,就先過上女帝的癮了,卻沒想到她這麽會玩,能玩到連在一起分不開還暈過去請太醫的地步。


    感覺自己似乎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啊,有沒有?


    大臣們早就開始鬧翻了天,尤其是歐陽靖這一派的,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怒斥著鳳太後的惡行。


    而鳳齊賢一派的人則齊齊噤了聲,尤其是鳳齊賢,要不是身邊的官員眼疾手快扶住他,他真的想要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最激動的莫過於那些個禦史了,立刻全部跳了出來,字字鏗鏘的聲討太後,強烈要求要她去死,這種不守婦道沒有廉恥之心的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歐陽靖也很想立刻馬上就把鳳太後弄死,他深深的覺得今晚皇兄一定會托夢給自己,問他為什麽不好好幫他看著後宮,竟然在死去多年後收獲一頂綠帽子,還是人盡皆知的那種。


    “都給本王閉嘴!今日的事全都給本王爛在肚子裏,若是傳了出去,本王就親手送他去見先皇,聽到了沒有?”歐陽靖厲聲道。


    眾臣連忙應下,至於到底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準備陽奉陰違一把,那就不得而知了。


    歐陽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鬧大了,這麽多大臣的嘴,定然是封不住的,所以必須快刀斬亂麻把這件事處理好了,這樣才能盡量減少此事產生的影響。


    太後養麵首這件事隻是傳言罷了,為了給先帝保留些顏麵,所以歐陽靖故意沒有深究,由著鳳家人毀滅證據。


    柳珺的計劃一開始針對的對象就是鳳齊賢,鳳太後不過是附帶品,所以鳳齊賢那邊是有證有據的,鳳太後這隻是放任流言罷了。


    流言這東西吧,本來就是越傳越離譜的,隻要沒有真實證據出現,時間久了大家也就淡忘了,可誰能想到這位太後太會玩了,玩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現在等於是親手把淫亂宮廷的證據送到了所有人手裏,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歐陽靖敢保證這絕對不是自己和柳珺的本意,也不是他們的手筆,那麽,要麽是這位太後實在是太能作死了,要麽就是有其他人在故意整她。


    想到現在身處古朝京城的柳珺,再想到他傳來的消息說自己與古朝皇帝虛與委蛇,簽訂了一個什麽合作協議,歐陽靖立刻就猜到這定是顧亭均的手筆。


    隻有他才會希望看到大夏亂,而且是越亂越好。


    果然啊,能當上皇帝的都不是什麽好鳥,他皇兄和侄子除外,就是這麽護短。


    想通事情的關鍵後,他直接宣布退朝,不顧那些個禦史恨不得以死明誌讓他趕緊弄死太後的激烈眼神,徑自去了鍾秀宮。


    原本他是不便踏足後宮的,畢竟這是先皇的後宮,不是他的,但今天事情特殊,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鍾秀宮內,所有的宮人全都麵色慘白,一個個抖得跟鵪鶉似的,包括首領太監何公公和最受太後信任的周嬤嬤。


    大家很清楚,今天估計就是他們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天了,不管是為了滅口,還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顏麵,他們都不可能活下去了。


    歐陽靖一進鍾秀宮,便感覺到眾人如同天塌了一般的頹喪氣息,立刻明白了為什麽,不過縱然他心有不忍,卻也無可奈何。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他們的命。


    歐陽靖讓帶來的侍衛們封鎖了整個鍾秀宮,然後又讓手下去清點人數,不管今日是否值守,全部都要找到,一個都不能少。


    周嬤嬤一見他的舉動,立刻明白今日大夥是一個都跑不了,雖然原本就做好了被滅口的準備,可當親眼看到時,心裏難免升起了一抹荒涼無力之感。


    處理完這些事後,歐陽靖瞧都不瞧那些盡數跪在地上,或雙目無視或低聲哭泣的宮人們,徑自走入正殿內。


    今天出門忘了看黃曆的倒黴太醫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親眼目睹了一場宮闈淫亂之事,他覺得自己這是要涼了。


    歐陽靖坐下後,便立刻開口問道:“太後怎麽樣了?”


    “迴……迴攝政王,臣行醫多年,還是頭一迴遇到這樣的事兒,臣……臣無能,分不開……”太醫迴話時渾身都在哆嗦,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歐陽靖其實很有興趣去親眼看一眼到底是怎麽連接得這麽嚴絲合縫的,但也隻能想想,他還是要臉的。


    “把那男人去勢的話能否分開?”歐陽靖又問道。


    太醫再度抖了抖,迴道:“……應該可以。”


    歐陽靖的眼神落在了錢公公身上,衝身旁的侍衛努嘴道:“把刀給他,讓他去。”


    侍衛立刻取下佩刀,遞給了跪在那裏想裝透明人卻被點名的錢公公。我愛搜讀網


    此刻,錢公公內心是拒絕的,但他哪裏敢反駁半句,隻得顫顫巍巍的伸手接過佩刀,然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用堪比奔赴刑場一般壯烈的心情,緩緩往內殿走去。


    很快,內殿裏便傳來一個男人的慘叫聲。


    然後,魏公公一身是血的走了出來,每一步似乎都跟走在刀尖上一般,左右搖晃著,腳步虛浮。


    “迴稟攝政王,奴……奴已經給他去了勢!”魏公公雙手將佩刀捧過頭頂,跪下複命。


    歐陽靖看了一眼沾著血跡的刀,又側頭看到侍衛那一臉嫌棄的目光,嘴角抽了抽,對他道:“本王另外賜一把佩刀給你,這把刀你若不喜就丟了吧。”


    侍衛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忙拱手謝過,然後一臉嫌棄的把佩刀拿了出來,接著,毫不留情的丟在地上,還拿腳踹遠了一些。


    歐陽靖的嘴角再度抽了抽。


    嘖嘖,這是有多嫌棄啊?好吧,想到這把刀剛才做了啥,他也挺嫌棄的。


    “太醫畢竟是男子,不方便為太後診治,找個手腳利落的宮女,去幫太後清理一下。”其實就是找個人把某樣不屬於太後的器官弄出來,這種事當然隻能女的去,在座的所有男人估計都不願意。


    不是因為什麽男女有別,就是單純的厭惡和嫌棄。


    待到宮女出來迴報已經清理好後,歐陽靖站了起來,對手下吩咐道:“鍾秀宮所有宮人一個不留,太醫病故,太後……暴斃!”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太醫和宮裏的所有宮人盡數雙腿一軟,跪坐在地。


    宰相府內。


    下了朝的鳳齊賢再度在府裏發了瘋似的砸東西,他知道太後的命這迴是保不住了,事情鬧成這樣,歐陽靖絕對會把鍾秀宮的所有人全部滅口,然後讓太後病逝或者暴斃。


    他氣啊,氣自己這個蠢妹妹怎麽就聽不進人話,明明已經讓她謹言慎行處理好那些男人了,為什麽還在那頂風作案?


    他恨啊,恨歐陽靖權勢滔天,能隻言片語就決定了堂堂太後的生死。


    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是顧亭均的手筆,也不知道身在古朝的柳珺與顧亭均達成了針對他的合作協議,就覺得這事肯定是歐陽靖做的。


    他萬萬沒想到,素來把先皇掛在嘴邊的歐陽靖,竟然能不顧先皇的顏麵和皇室體麵,硬生生把事情做絕到了這個份上。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簡直就是個瘋子。


    對,沒錯,歐陽靖他就是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鳳齊賢已經想到這件事傳出去的後果了,對,鳳家出了個這樣的太後,鳳家的確是有罪,顏麵無存,但皇家出了這樣的醜聞,何嚐不是成為眾人的笑柄?


    這是想要拉著自己一起死的節奏嗎?


    瘋子,真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可是很神奇的事發生了,鳳太後玩太嗨跟麵首連在一起都分不開的事情,竟然沒有流傳出去。


    歐陽靖一派的人沒有說,是怕以後柳珺登基了找他們秋後算賬,而鳳齊賢一派的人沒有說,是怕鳳齊賢找他們秋後算賬。


    至於其他的那幾個兩不站邊的清流,他們不說是因為覺得自己要臉,萬一說出去後被人追問細節怎麽辦?這種事是能放在台麵上說的嗎?有辱斯文啊喂!


    所以,三方人馬全部選擇了緘口不言,可結果太後暴斃的消息一傳出去,群眾們都覺得是因為太後這把歲數還找那麽多麵首,一定是玩太嗨了才導致暴斃的。


    這也導致雖然當日上朝的大臣們沒說,群眾靠腦補就基本還原了事情的大概真相,成為整個大夏最為熱門的話題,讓所有大臣們始料未及。


    當消息傳到顧亭均的耳朵裏,他原本正在喝茶,結果一口茶水直接就噴了出去,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魏公公道:“連在一起分不開?還能發生這樣的奇事?”


    魏公公:媽蛋,跟個閹人討論為愛鼓掌的事情,莫名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奴也不知,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隻能說那位鳳太後運氣不好吧。”魏公公謹慎的答道。


    顧亭均挑了挑眉,揶揄道:“你倒是乖覺。”


    “奴不敢,奴才疏學淺,無法為皇上分憂,奴慚愧。”


    “得了,這種事你不知道也正常。”顧亭均不在意的揮揮手,然後突然有些好奇的看向他,“真的隻是她運氣不好,不是你故意挑選了個能人?”


    魏公公眼角一抽,立刻躬身道:“人不是奴挑選的,是潛伏在大夏那邊的人選的一個顏色上乘的少年。”這個鍋他堅決不背。


    “倒是會選人,那少年是否還有家人?若是有的話,送些財物過去吧,也算全了他這份能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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