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曾建突然來到清心坊找柳嬌嬌。


    “老大,我爹不是奉命搜查和剿滅徐天賜的餘黨嗎?你猜他抓到誰了?”曾建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故意賣關子。


    柳嬌嬌抬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很給麵子的問道:“抓到誰了?”


    曾建立刻湊近了她幾分,將聲音壓低,就跟在說天大的秘密一般,“柳三林和他兒子柳成龍,這兩人老大你還記得不?”


    “你說誰?究竟怎麽迴事?”柳嬌嬌真的驚訝了,這兩個人幾乎都快要消失在她的記憶裏了,怎麽會出現在了京城裏,還跟徐天賜扯上了關係?


    “也難怪老大你這麽驚訝,我當時也是嚇了一跳。”曾建一邊說,一邊從盤子裏捏了顆花生米放進嘴裏,嚼得嘎嘣作響,“當年他不是坑過我嗎?所以他那張臉我是記得賊清楚,絕對不會認錯。他自己也招了,說當年離開村子後便帶著兒子輾轉來到京城,憑著幾分小聰明,認識了徐天賜手下的人,然後就混成了徐天賜的幕僚。”


    說到這,曾建鄙夷一笑,“就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小把戲,竟然也能混成幕僚,這徐天賜可真是沒什麽眼光,比起老大你來差遠了!”


    柳嬌嬌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道:“他們倆人現在在哪?”


    “在牢裏關著呢,我昨天去衙門找我爹,恰好看到他們倆被抓來提審,我想著這個柳三林不是曾經害過你嗎?所以就讓我爹暫緩兩天上報,必須讓你先出口氣啊!”


    “嗬嗬,做得好,你明天安排個時間,我要去牢裏看看他們倆。”


    “行,我陪老大你一起去。”


    “不用了,到時候你在外麵守著,不要讓其他人進來,我有些私事要問他。”


    “好的,老大。”


    送走曾建後,柳嬌嬌獨自坐在包廂裏,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的食指屈起,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


    這是她思考時的小習慣。


    柳珺的身世其實還有不少問題沒弄清楚,但柳大跟秦氏一直不肯鬆口,她也不好對他們來個嚴刑逼供什麽的。


    作為這對夫妻最為疼愛的小兒子,柳三林必定是知道些東西的,所以她想要去問清楚。


    明天帶上柳珺一起去吧,他母親的事情他有權利知道的。


    傍晚時分,柳珺又準時來到清心坊接柳嬌嬌,送她迴謝府。


    在牛浩然等人或祝福或看八卦的眼神裏,兩人離開了清心坊。


    無名遠遠的跟在兩人身後,不是他不想護衛在柳珺身邊,但是柳珺嫌棄他,說什麽打擾別人談情說愛是要被馬踢的。


    對此,無名表示深深的懷疑。


    明明就是主子覺得自己杵在一邊妨礙他跟他家小姑娘甜蜜了,怎麽能賴在馬的身上呢?馬未免也太無辜了吧?


    柳珺可不知道走在後麵的無名正在腹誹自己,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自家的小姑娘,若不是考慮身處大街上,他都想牽著小姑娘的手了。


    雖然總共也沒牽過幾次,但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好,每每讓他流連忘返。


    柳嬌嬌側頭看向柳珺,說道:“哥,有件事跟你說。”


    “嗯,你說。”柳珺的語氣溫柔得不得了。


    柳嬌嬌:“柳三林和柳成龍被抓了,他們當年離開村子後,便來到了京城,然後投靠了我那個渣爹,成了他的幕僚。”


    “這倒是真夠巧的。”柳珺的語氣很平淡,他早就對柳家人沒什麽感覺了。


    “確實挺巧的,兜兜轉轉的竟然又遇上了。明天我打算去牢裏看看他們,你跟我一起去嗎?”


    “他們有什麽好看的?嬌嬌,你不是素來不喜歡柳家的人嗎?”


    “我是不喜歡他們啊,但是哥,你這個前任三叔可是柳家最為倚重的兒子,柳家的事兒他絕對是門清兒。當年你爹娘的事情爺奶必定隱瞞了什麽,他們不肯說,當然得去問柳三林咯,現在這種情況,我想他不敢隱瞞的。”


    柳珺的腳步驀地停了下來,漆黑如墨的眸子直直地看著柳嬌嬌,裏麵似乎蘊藏了極其複雜的情緒。


    “嬌嬌……”他沒想到柳嬌嬌把他的事看得那麽重,一時之間,洶湧的情感幾乎要迸發出來,可場合不對,最終隻能化為一聲滿含深情的呢喃。


    柳嬌嬌衝他露出一抹微笑,歪著頭看著他,眼裏有著狡黠,“好了,我知道你很感動,不過咱倆誰跟誰啊?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哥,淡定點。”


    柳珺:“……”


    自家小姑娘有種特別的能力,可以瞬間讓人激動不起來,就……略心塞。看書窩


    第二天上午,曾建派人來清心坊傳話,說已經打點好了,午飯以後就可以去牢房探監,不過不能在那停留太久,別超過一個時辰。


    柳嬌嬌接到消息後,立刻讓牛浩然去驛站通知了柳珺,當然不是直接通知,畢竟那裏人多眼雜的。


    兩人昨晚便已經約定好,牛浩然會以送食盒的名義去驛站,柳嬌嬌把去牢房的時間寫在紙條上,塞進做好的飯團裏麵,既隱秘又不怕被檢查的士兵發現不對勁。


    為了掩人耳目,柳嬌嬌跟柳翎互換了衣服,又故意把白皙的皮膚弄黃,讓人認不出她來,這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清心坊。


    曾建早就等在了牢房外麵的大門口,見著柳嬌嬌時還嚇了一跳,險些沒認出來。


    “老大,你這招真是太厲害了,啥時候教教我?”一邊領著人往牢房那走去,他一邊小聲說道。


    柳嬌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自詡京城第一帥嗎?舍得把自己弄醜?”


    “你這本事能把人弄醜,肯定也能把人弄好看啊,你就教我弄好看的招唄。”


    “你長得不夠美,想得卻挺美。”


    曾建:今天又是被老大無情打擊的一天,心好累。


    進了牢房以後,曾建指著拐角處說道:“他們倆就被關押在最裏麵那間牢房,我已經全部打點好了,老大你就放心的去問吧,我在這等你,順便把風。”


    “行,辛苦你了。”柳嬌嬌笑著道。


    “不辛苦,不辛苦,能為老大做事是我的榮幸。”曾建笑得眉不見眼的。


    柳嬌嬌走過拐角後,抬頭看了下牆上那高高的小窗,掏出柳珺給他的竹哨吹了一聲。


    可是很奇怪,她明明鼓足了氣吹的,竹哨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柳嬌嬌不信邪的又吹了幾下,結果還是沒聲音,她不由有些氣餒,到底是哨子出問題了,還是她吹的方法不對啊,怎麽會吹不出聲音呢?


    就在她低頭研究竹哨的時候,一雙胳膊從身後懷住了她,接著,她便陷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裏。


    “傻丫頭,這哨子的聲音人是聽不到的,隻有動物能聽到,我若是給你一個能吹響的竹哨,豈不是會把人給招來?”


    聽到柳珺那帶著笑意的聲音,柳嬌嬌迴頭看向他,先是扔過去一個眼刀子,然後抓住他的腰間肉,用力一擰。


    “嘶……嬌嬌,輕點。”柳珺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柳嬌嬌迴以一個冷笑,“逗我挺好玩是吧?”


    “我錯了。”柳珺連忙認慫,“保證沒有下次了。”


    柳嬌嬌冷哼一聲,鬆開了自己的手,然後疑惑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不是說好了讓她在天窗下麵吹哨子嗎?所以,不該是從窗子外麵翻進來嗎?怎麽無聲無息就出現在她的身後了?


    她一直都知道柳珺身手不錯,但他什麽時候學會了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功夫的?她怎麽不知道?


    柳珺笑著解釋道:“我特意讓無名找了一隻狗,然後帶著狗等在外麵,狗聽到哨聲後便會開始狂吠,我就把狗扔給無名,自己則用輕功避開耳目悄悄進來了。”


    柳嬌嬌明了的點頭,難怪剛剛她聽到外麵有狗叫聲,原來是因為聽到了她吹的竹哨了。


    所以說,這就是古代版的狗笛咯?還挺洋氣。


    “輕功是去了大夏以後,無名教給我的。”柳珺無疑是最了解柳嬌嬌的人,順便也把她的另一個疑問給迴答了。


    柳嬌嬌得到了答案,滿足了,從腰間取出一張幹淨的錦帕,將臉上塗抹的黃色和易容全部去掉,露出了那張美若天仙的真麵孔,然後看向柳珺,衝他燦然一笑,“走吧,最裏麵那間就是。”


    柳珺並不是時隔很久才看到她的真實容貌,因為兩人私下相處時,她總會去掉偽裝,但每次看到那張漂亮得不似凡人的麵容,他總會不由自主的心神一顫。


    自家小姑娘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怎麽才能讓別人不敢有覬覦之心呢?這真是個費心費神的大問題啊。


    柳嬌嬌可不知道柳珺心裏的糾結,直接在前麵帶路,來到了關押柳三林父子的那間牢房前麵。


    柳三林和柳成龍此時正坐在牆角那,倚靠在一起。


    兩人皆是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特別是柳三林,一臉的胡茬,看起來格外頹廢。


    他此刻正靜靜地抬頭看著屋頂,目光茫然,似在發呆,而柳成龍則靠著他唿唿大睡。


    柳嬌嬌抬手敲了敲牢門上的欄杆,開口道:“三叔,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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