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顧昇運氣好,郡王妃還沒來得及把另一府邸的陰私放出去,好覆蓋武郡王府的八卦,京城的風向就又變了。


    這迴的話題人物是原戶部尚書徐天賜。


    就在今日早朝,顧亭均命人宣讀了徐天賜的六大罪狀,最嚴重的兩條便是改換身份實則是敵國奸細,以及向敵國出賣朝廷機密。


    就衝這兩條,徐天賜便妥妥的無法再翻身了,等待他的隻能是滿門抄斬。


    顧亭均也的確是這麽判的,隻是考慮到謝琳琅檢舉有功,而他唯一的女兒徐嬌又失蹤多年才重新找迴,加上一直養在謝家,與他並無多少瓜葛,所以便免去了這母女倆的連坐之罪,判謝琳琅與徐天賜和離歸家,同時徐嬌改為母姓,以後叫謝嬌。


    “天啊,你說這誰能想得到?這個徐天賜當年可是考取了探花的,竟然是敵國派來刺探我朝情報的奸細!”


    “可不是嗎?你說敵國也是厲害啊,竟然能想出李代桃僵這一出,還好皇上英明發現了,要不然……”


    “哪裏是皇上發現的?皇榜都貼出來了,是徐天賜的夫人,那位謝府千金親自檢舉的!真不愧是謝家人,錚錚鐵骨,大義滅親,當得起一聲‘女中豪傑’了!”


    “對啊,聽說那位半年前自己上京尋親的徐府千金,因為一直養在謝家,所以皇上大度,也赦免了她,否則就要被徐天賜這個渣滓給連累了!”


    “你說這徐天賜今年是不是走了黴運?那麽多年都好好的,偏巧今年事情不斷,先是查到那個要納進門的貴妾是害得女兒失蹤多年的罪魁禍首,現在又被自己的夫人檢舉出隱藏多年的奸細身份。”


    “這就叫天道輪迴,報應不爽,咱們啊,就該好好做人,不要去做壞事,否則早晚有天會被人發現的!”


    京城上下各種的議論聲徐天賜是聽不到了,他現在正手覆鐐銬,被關在天牢裏,就等著即日問斬。


    到現在這個地步,他若還是沒想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計了,就對不起他那曾經考上探花的腦子了。


    隻是他怎麽都想不明白,他與曾建和殷家素來無冤無仇的,為什麽他們要費這麽大的力氣來害他?


    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人,但是是誰?


    皇上?不可能,他大可直接發落,沒必要動用這些手段。


    幾個皇子還年幼,未到奪嫡的時候,況且他屬於皇上近臣,扳倒了自己對他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好處。


    難道是三王爺?一直故意藏拙,實則緊盯著皇位?可他若想要那個位置,查到自己的真實身份,不該以此要挾自己幫他嗎?比起扳倒他,強強聯合才是更好的方法,不是嗎?


    徐天賜想破了頭也沒想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了他。


    隻是沒有時間讓他再繼續想下去了,因為魏公公帶著一個端著盤子的宮人走了進來。


    盤子上麵放著一個酒壺和一個杯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鳩酒無疑了。


    “徐天賜,皇上有命,念在多年君臣情誼的份上,給你留個全屍,趕緊喝了酒上路吧!”魏公公那尖細的聲音帶著滿滿的惡意。


    徐天賜緩緩站了起來,冷笑道:“還煩請魏公公迴去轉告皇上一聲,即便沒有我,隻要他還坐在那個位置,古朝終究會迎來滅國之禍!”


    魏公公聞言臉色煞白,伸出手抖抖索索的指著他,然後扭頭吩咐宮人道:“還楞在那裏作甚?趕緊送他上路!”


    那名被徐天賜的話嚇到的宮人立刻迴神,略帶手忙腳亂的倒了一杯鳩酒,然後強行掰開徐天賜的嘴,給他硬灌了進去。


    “顧亭均!你就是個昏君!你就是個暴君!心胸狹窄!疑心病重!你早晚會成為一個亡、國之君!哈哈哈哈……”已經被廢去武功,而且受了不少刑罰變得極其虛弱的徐天賜,哪裏是身強力壯的宮人的對手,被迫飲下了鳩酒,卻不忘發出字字誅心的詛咒。


    “趕緊堵上他的嘴!”魏公公哪裏聽得這些胡言亂語,是又氣又急。


    直到毒發,徐天賜咒罵的聲音越來越少,最後口鼻俱都留出黑血來,倒在地上咽了氣,牢房才算是重新的安靜了下來。


    看著那個依舊抖抖索索的宮人,魏公公眼裏快速閃過一抹戾氣,嘴上卻滿是嫌棄的說道:“剛才他說的話全部給雜家忘記,否則你是清楚雜家的手段的!”我愛看中文網


    “是,是!小的什麽都沒聽到!”宮人連忙躬身表忠心。


    待走出天牢,魏公公給了侍衛頭領一個眼神,然後大步離開。


    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刀出鞘的聲音和好幾聲慘叫。


    別怪雜家心狠,誰讓你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呢?隻能怪你們自己倒黴,有怨氣就下地府跟說出那些話的徐天賜算賬去!


    迴到皇宮向顧亭均複命後,顧亭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他可有留下什麽話?”


    魏公公頓時覺得自己後背一涼,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他哪裏敢說,隻能訕訕地答道:“皇上,奴看到他時,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說的那起子胡話奴也沒聽清楚。”


    “是嗎?”顧亭均淡淡地問道。


    “是,奴不敢欺瞞皇上。”魏公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現在隻能裝什麽都沒聽到,那些話若是複述出來,絕對會惹怒皇上,到時候自己這個傳話的勢必沒有好果子吃。


    好在顧亭均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移話題道:“明日你去清心坊走一趟,問問那個丫頭,朕幫她的母親脫離了苦海,且免了她的罪責,可有什麽表示?”


    魏公公立刻躬身應下,同時悄悄的擦去額頭的冷汗。


    驛站裏。


    柳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徐天賜被賜毒酒伏誅的事情,還是顧亭均特意派人來告訴他的。


    設計這個局之前,他就已經跟顧亭均談好了合作,這也是為什麽顧亭均把徐天賜的真實身份改為敵國奸細的原因。


    若讓朝臣知道他其實是大夏宰相的私生子,而且是大夏宰相故意放在古朝的釘子,那麽朝臣勢必會被大夏產生惡感,少不得有激動的武將要求帶兵去攻打大夏,而身在古朝的大夏使團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仗現在還不能打。


    柳珺是不想勞民傷財,生靈塗炭,而顧亭均則是因為國庫空虛,不一定能撐得住戰爭的消耗。


    雖然各有各的算計,但好歹在這方麵也算是達成了共識。


    顧亭均所圖甚大,他想的是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大夏真正納入古朝的版圖,柳珺則是看出他的心思,跟他虛與委蛇,裝出一副隻要顧亭均能幫他坐上大夏君主之位,他便什麽都答應的樣子。


    兩人都在演戲,就看誰的演技更加高超了。


    無名有些擔憂地說道:“相爺既然能在多年前便布下這個局,京城裏定還有他的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斬草除根?”


    柳珺輕扯嘴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淡淡開口道:“這裏是古朝,搜捕別國探子這種事不該是他們要做的事情嗎?我們隻是客人,何必多此一舉呢?”


    “徐天賜被誅,這件事一定很快就會傳到相爺的耳朵裏,主子,我們是不是該馬上迴大夏,提前做些準備了?”


    “不急。”


    無名都快無語了,兒女情長就真的那麽重要嗎?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想離開那個柳嬌嬌!


    “走,去清心坊。”柳珺完全不理會自家護衛的糾結,麵色帶著一抹愉悅,大步跨出門去。


    想到此刻正在大夏替主子鞠躬盡瘁等著他迴來的攝政王,無名突然很想為他鞠一把同情淚。


    大夏皇宮。


    正在批閱折子的歐陽靖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疑惑的皺了皺眉,隨意眉開眼笑道:“一定是珺兒在想念本王了,真是個好孩子!”


    一旁伺候的錢公公:“……”總覺得自家王爺想多了,自己應不應該提醒他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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