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風被柳三叫來時還有些懵圈,柳珺為什麽突然要秘密見自己一麵啊?莫非是察覺到自己對柳嬌嬌的心思了,所以想對自己私下警告一番?


    哼,你雖然是大夏的太子,爺也是古朝的王爺,算起來勢均力敵,爺難道還會怕了你不成?


    於是,他離開王府前,特意仔細拾掇了一番,對著銅鏡照了好一會兒,確定衣著打扮完全符合他王爺的氣質了,這才跟著柳三去了牛浩然安排的地方。


    當然了,為了避人耳目,少不得故意繞了些路,等確定身後無人盯梢後,才到達真正要去的地方。


    柳珺也是甩開了那些顧亭均派出的耳目後,方才來到這個地方。


    這裏是柳嬌嬌早些時候讓謝臣風幫忙買的一處僻靜的小宅院,中間故意倒了幾次手,任誰也查不出這裏的真正買家是誰。


    她當時隻是為了預防萬一,狡兔尚有三窟呢,何況她一個大活人,現在倒正好方便私下見一些人做一些事。


    顧亭風進屋後一看到柳珺,便下意識昂起了脖子,立刻端起王爺的架子,弄得柳珺有些莫名其妙。


    都是知根知底的,突然擺架子給誰看?有病嗎?


    見柳珺麵上毫無變化,甚至連正眼都沒給他一個,正自顧自的在那品茶呢,顧亭風心裏頓時有些挫敗。


    為啥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呢?好憂傷。


    “不知太子殿下突然叫本王前來,所為何事?”既然架子已經端起來了,那就必須端到底,於是他模仿顧亭均的那種氣勢,昂首邁步走到一旁坐下,學著顧亭均威脅人的樣子,眸子微眯,看向柳珺。


    柳珺放下手裏的茶杯,抬眸看向他,眼裏劃過一絲不解。


    他自認自己雖然冷清了些,但對著這位三王爺並未表露出任何不喜和敵意,為何卻能感覺這位王爺是故意拿氣勢在壓自己呢?


    罷了,正事要緊,或許今天這位王爺抽風了吧?


    簡明扼要把柳嬌嬌今日被顧昇擄走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他問道:“孤雖然是在古朝長大,但從未來過京城,對於京中權貴並不熟悉,今日請王爺過來,就是想問一下,這位武郡王府的世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到柳嬌嬌迴府途中被擄走險些出事,顧亭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顧昇是吧?本王記住你了!


    “這位世子出生後,身邊伺候的人便無一幸免的遭遇各種意外,後來郡王妃請來一位得道高僧為他批命,試圖化解一二,結果高僧說世子命格奇特,最好不要現於人前,身邊的人也必須選八字大帶火命的才行,否則便會出事。”


    說著,顧亭風冷哼道:“什麽命格奇特,不過就是武郡王府故意傳出來混淆視聽的,依本王看,他就是衰神附體,但凡靠近他的人都會倒黴!”


    柳珺聽得眉頭皺起,“他為何會突然擄走嬌嬌?王爺可能查到原因?”


    顧亭風同樣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後,方道:“武郡王常年戍邊,郡王府都由郡王妃一人打理,為了她的寶貝兒子,她把府邸整治得是滴水不漏,很難塞人進去。本王雖是王爺,但太子殿下你也知道,本王並無實權,而且手頭能動用的人十分有限,所以可能真的幫不上忙。”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其實他手裏還是有可以動用的人手和勢力的,但他本身就對柳珺抱有敵意,萬不可能將那麽隱秘的事情說出來。


    傻子才會對著情敵說實話和出示自己的底牌呢!


    柳珺本就聰慧,加上被柳嬌嬌故意用靈泉滋養了兩年,所以很輕易便看出他是在故意敷衍,但他也明白顧亭風跟自己並不熟悉,沒道理跟自己推心置腹,所以並不在意。


    柳嬌嬌倒是跟他提起過,說她在故意煽動顧亭風,希望他能篡個位,把那個陰險疑心病重的顧亭均拉下馬,唯有這樣,謝府才能不用再懼怕顧亭均的打壓。


    經過這幾日與顧亭均的相處,他對於這個便宜舅舅並無什麽好感,若顧亭風這個三王爺真的對那個位置有興趣,他倒是不介意動用大夏的力量幫他一把。


    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他看得出來,現在的顧亭風還沒有那種決心和魄力。


    “既然這樣,那孤便自己想辦法調查好了,今日冒昧請王爺來,耽誤了你的時間,還請王爺見諒。”柳珺頷首表示歉意。


    顧亭風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快就下逐客令了,所以,嬌嬌是被白欺負了?就不用找那個顧昇算賬了?說好的兄妹情深呢?就這樣?


    “你尋本王來就是為了問顧昇是什麽樣的人?嬌嬌被他欺負了,你就不想替嬌嬌報仇?她把你這個哥哥看得那麽重,怎麽?現在你成了大夏的太子爺了,就瞧不上這個妹妹了?”顧亭風心裏有氣,所以言語犀利,咄咄逼人。


    柳珺有些訝異的看向他,完全不明白他的怒火從何而來。


    他什麽時候說過不給嬌嬌報仇了?可要報仇之前,不得先把敵人的情況了解清楚嗎?抓出來揍一頓,甚至廢掉顧昇,都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若是不把其中的內情搞清楚,誰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麽隱患呢?


    隻是柳珺在柳嬌嬌以外的人麵前,實在是不習慣解釋太多,也懶得解釋,於是嘴角微勾,冷笑道:“孤與嬌嬌如何,似乎與王爺無關吧?”


    “你的事本王沒興趣知道,但嬌嬌是本王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既然你顧忌自己的身份,不肯去替嬌嬌報仇,那本王便親自去!”說完,他不忘狠狠地瞪了柳珺一眼,然後起身大步離開,走得那叫一個幹淨利落,每一步都踩得極其用力,幾乎達到了“一步一個腳印”的地步。就愛


    待他離開後,無名看了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來之前就因為嘴欠被罰了,現在他可不敢亂說話了。


    柳珺注意到他的猶豫,抬眸輕掃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想說什麽便說吧,這迴不罰你了。”


    得到不會受罰的承諾,無名暗自鬆了口氣,這才開口道:“主子,屬下覺得,這位三王爺對徐小姐似乎有些不同啊。”


    “我也看出來了。”柳珺很不爽,自己不過離開嬌嬌半年,她身邊便出現了心懷不軌的人,還是個王爺。


    所以呢?既然看出來了,就不準備做點什麽嗎?不是對柳嬌嬌心有獨鍾非她不娶嗎?出現了這麽強勁有力的情敵,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無名滿是詫異的看著柳珺,然後主動請纓道:“主子,當今皇上似乎對這位三王爺頗為忌憚,要不要屬下做些什麽,讓皇上……”他一邊說,一邊單手成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柳珺聞言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他對嬌嬌心儀,我是很不舒服,但這也罪不至死吧?莫非在你眼裏,我是那麽偏執瘋狂的人嗎?隻要對嬌嬌起心思的男人,我就要全部弄死?”


    無名嘿嘿一笑,收迴動作,“您以後可是要當皇帝的,敢跟皇帝搶女人,那不就是在作死嗎?”


    “他自己作死跟我把他弄死是兩迴事,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柳珺都想翻白眼了,為什麽有時候他會覺得母親留給他的這個護衛有些蠢呢?就那麽喜歡自己的主子殘暴偏執嗎?


    顧亭風說要親自去給柳嬌嬌報仇並非氣話,離開那處宅院後,他便立刻迴了王府,然後讓雷霆把暗一和暗二叫來了。


    這兩人是他的暗衛,輕易不會動用,總共是二十人,全按照數字起的名字,暗一和暗二是其中的最強者。


    “屬下拜見主子!”暗一和暗二一進門就恭敬半跪行禮。


    “起來吧。”顧亭風抬了抬手,麵色冷然,“今日本王叫你們過來,是有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


    “請主子吩咐。”兩名暗衛躬身應下,全程都沒有抬頭。


    “今夜你們悄悄去一趟武郡王府,把世子渾身上下的毛發都給他剃掉,一根都不許留!”


    “……是!”


    待到兩名暗衛一頭霧水的離開,雷霆才忍不住問道:“王爺,您這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那可是精心栽培了多年的暗衛啊,就用來給武郡王府的世子剃頭?好吧,是剃掉全身毛發。


    顧亭風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那要不你去?”


    雷霆渾身一抖,搖頭如搗蒜,“王爺您做得對,這種事情就該交給他們!”他才不要去呢,那可是全身上下的毛發啊,包含某個部位的,真是光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可不想自己長針眼。


    顧亭風懶得理他,揮手讓他退下,然後獨自去了書房,再度親手給柳嬌嬌畫了一幅肖像畫。


    這迴,他沒有再將畫給燒掉,而是拿在手裏安靜的看了良久。


    “嬌嬌,對不起,雖然我很想廢掉顧昇這個混賬,但是我怕事情鬧大會被皇兄察覺出什麽來,所以隻能用這種方法小小的替你懲治他一下。”


    顧亭風的語氣帶著苦澀,望著畫的眼裏滿是歉意。


    他何嚐不想幹脆的弄死顧昇,但他不能,最起碼現在不能,他必須韜光養晦,必須保證自己不被顧亭均疑心,所以,能做的事情真的很有限。


    第二天一早,負責伺候顧昇的仆從依照慣例去叫世子起身時,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嚇得失聲尖叫。


    他看到了啥?素來溫文爾雅的世子爺頭發一夜之間全部都沒有了,就連眉毛也沒有了。


    這……這是鬼剃頭嗎?


    顧昇被他的大叫吵醒,睡眼惺忪的低罵道:“大清早的,何事喧鬧?”


    仆從立刻跪下,渾身都在哆嗦,顫抖著聲音道:“世……世子,您……您的頭發和……和眉毛……”


    “頭發和眉毛怎……”顧昇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聞言抬手去摸,隻是一瞬間,他的眼睛驀地睜大,完全清醒了過來,直接從床榻上跳了起來,“本世子的頭發呢?怎麽沒有了?是誰?是誰幹的?!”


    待摸到眉骨處,他整個人直接就憤怒了,竟然連眉毛都沒有了!


    腦中突然閃過一抹極其不好的預感,他也顧不得那名仆從還在了,立刻解開腰帶查看,緊接著,一聲充滿羞恥和憤怒的怒吼聲便響遍整個院落。


    “是誰?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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