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老大等人漸漸靠近的腳步聲,陳文雨無處可逃,漸漸陷入絕望。就在這時一片樹葉緩緩從上方落下,正好飄到陳文雨的眼前。陳文雨不禁將樹葉接在手中。


    好在周圍環境的光並不算太暗,陳文雨仔細觀察,卻發現這片樹葉異常幹燥,根本沒有被雨水淋濕。她微微一愣,突然向上看去,恰好發現一個裸著上身的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孩正站在樹上。


    陳文雨差點尖叫出來,好不容易強忍住後,她羞得連忙低下頭。可是她又忍不住好奇,再向樹上看去,卻發現上麵空無一人,不禁失落不已。


    林老大搜索一圈,卻大失所望,因為陳文雨根本不在這裏麵。原來千鈞一發之際,剛才的小男孩悄悄來到陳文雨身邊,突然伸手捂住陳文雨的嘴,又抱著她跳到樹上。


    整個過程輕巧快速,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所以他們並沒有被林老大等人發現。


    陳文雨驚喜不已,沒想到剛才自己看到的並不是幻覺。隻見眼前的小男孩不知何時已經穿上衣服。陳文雨驀然想到剛才他赤裸上身的樣子,臉色羞紅。


    小男孩向她打了個手勢,暗示她不要說話。陳文雨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兩人靜靜地躲在樹上,聽著林老大等人的說話和腳步聲,似乎他們正要離開。可就在這時突然傳來慘叫聲,緊接著巨大的火焰從不遠處竄出。陳文雨看到小男孩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也不禁看向火光處。


    隨著下方林老大的手下兩人的慘死,林老大逃走。火焰妖很快又發現了樹上的陳文雨二人,立即向樹上發動攻擊。


    男孩立刻拽著陳文雨在樹上飛奔。耳邊風聲傳來,陳文雨從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在樹與樹之間奔跑得如此流暢順利,簡直就是如履平地。後來她才知道這是一種叫做霞步的步法,救自己的男孩名字叫做念豪。


    望著前方念豪的身影,陳文雨心中頓時產生一種安心感。可身後焰浪噴薄,緊追不舍。突然陳文雨一個踉蹌,突然踩空掉落到樹下。


    原來一道火舌卷住了他們腳下的樹根,將這棵樹轟然拉倒。念豪突然腳下失重,不經意間鬆開手,陳文雨便摔了下去。


    念豪眼睜睜地看著陳文雨被火焰包圍,眼看就要被燒死。念豪突然大吼一聲,全身如抹白光,散出強烈的氣浪,將周圍的火焰全部吹滅。


    男孩淩空一掌,竟然將火焰妖的胸口打穿,露出空洞的背後樹林的景象。火焰妖遭到重創,搖搖晃晃之際在身前灑下大片的火焰團,最終在風雨飄搖中消散。


    。。。


    眼看念豪再次變成當年救自己的模樣,陳文雨感激不已,她連忙奔上前去,將用力過度再次昏厥的念豪扶住。


    不久前在不遠處的另一邊,李雲瀟與浮光激戰許久,一直打得難舍難分。李雲瀟腦中的靈光不斷閃現,許多從未見過的劍招憑空使出。


    一招空山鳥語緩和柔膩、又接著一招狂風暴雨急促奔放。他的動作時慢時快,時輕時勇,招招驚奇巧妙,不斷壓製和擊退浮光。浮光妖身上不斷出現傷口,但很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原樣。


    林慢意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忙問道:“師叔,這些是什麽招數?我怎麽從沒見過。”


    田讓沉思一會,才說道:“說實話這些招式我都沒有看過,不知傲山對此知不知情。不過我心裏卻有猜測。在很久以前我聽師叔說過,他的師叔那一代的弟子,也就是明了祖師的弟子們中,有少數人擁有異於常人的體質,他們天生擁有大量的真氣。


    大量的真氣能夠讓他們輕易使用出威力巨大的法術或者劍術。可惜千霞派一代一代下來,學劍弟子的真氣不斷衰竭虛弱。我想雲瀟師侄天賦異稟,加上現在體內的真氣已經到達足夠多的量,使得他能夠隨心所欲的使用真氣創造出新穎變幻的招數。”


    林慢意心中無限欣喜,隻想著李雲瀟快點解決對手,帶大家逃離困境。


    可李雲瀟畢竟隻是這幾天才能突顯,加上浮光的恢複能力實在驚人,很快傷口處長出完好無損的新的肉體。雙方一個招數厲害卻難以致命,另一個力大笨拙卻恢複驚人。李雲瀟無法有效地重創浮光,隻得與它僵持不下。


    突然聽得不遠處一聲巨響,突然浮光停下,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吼聲,隨即頭也不迴地迅速離開眾人視線。


    “師叔,它怎麽不打了?”林慢意好奇地問。


    “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掠影那邊發生什麽事?”


    “我們去那裏看看發生什麽事?或許能找到念豪他們。”李雲瀟抹去頭上的汗,喘著氣說。


    三人在查看周圍沒有危險後,稍作休息,就趕向剛才發出巨響處的地方,結果正好遇到陳文雨、念豪、路溫嵐和小佳四人。


    不過此時念豪因為受傷昏迷,小佳因為害怕而被嚇暈。路溫嵐剛剛醒來,雖然頭上受傷,但由於並沒有被掠影直接傷到,所以並沒有被妖氣侵染。


    陳文雨簡單向他們訴說了事情的經過,卻略過了念豪渾身光白,殺死掠影的經過,而是說掠影突然身體發生異變,自爆身亡。李雲瀟等人這才能明白浮光是因為掠影的死亡而逃離。


    正在這時,何許等三人也聞聲趕了過來。眾人匯合後,互相講述己方的經曆,不由地百感交集。


    尤其對於吳萍和謝迴的慘死,劉中緒的臉色異常難看,心生怯意:“沒想到這次出行竟然這麽危險,想必去舊霞村的路上還會盤踞著更多更危險的妖,要不我們迴村吧。”


    田讓突然激動地咆哮道:“不行!都已經來到這裏了,怎麽能夠無功而返?”


    “師叔,你沒事吧?”眾人一陣愕然。


    田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才努力克製自己,轉變成溫和的語氣說,“我們背負著霞村所有人的希望,這次出行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務必拿到還妖丹的藥方。否則大家心裏會受到打擊,而且被妖化的問題始終沒有解決。”


    田讓見眾人沉默不語,又諄諄教導著:“我和其他師兄弟們在探索隊裏外出時,經常九死一生,遇到的妖、看過的大場麵比這幾天遇到的要多得多。


    我們也時常被妖打敗,沒有及時擊敗妖,有的師兄弟隻能選擇自刎。。。所以我們無論如何要擺脫枷鎖,解除妖氣對我們的桎梏。為了我們自己,也為了朝夕相處的同伴。”


    田讓一番話慷慨激昂,很快調動了眾人的鬥誌。眾人將謝迴和吳萍安葬後,找到一處較為安全的地方,一邊調理傷勢一邊休息,為接下來的行程充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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