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衙。


    “知府大人,近日來杭州府盜匪橫行,杭州府許多達官顯貴府邸皆遭盜匪光顧,損失財物不計其數!今日一早,到杭州府報案喊冤的達官顯貴不計其數,我們該如何應對?”


    臨近年關,杭州府發生了許多盜搶案件,身為杭州府捕頭的秦懷道隻能向杭州知府上官沐雨抱怨。


    “秦捕頭,這冬臘月間,杭州府遭竊的案件不下於五十件,你這捕頭是怎麽當的?”,上官沐雨臉色陰沉,質問在堂下叫苦的杭州府捕頭秦懷道。


    “大人,不是屬下不努力,實在是盜匪太猖獗!屬下雖嚴防死守,但還是被他們得手了,屬下實在是無能為力了!”,秦懷道一臉的委屈。


    按理說這杭州府曆來治安良好,從來沒有發生過影響如此惡劣的盜搶案件。


    自從入冬以來,杭州府就沒有一天太平過,不是張三家珠寶被盜,就是李四家金銀被搶,讓身為杭州府捕頭的秦懷道頭大不已。


    隻因為被盜搶的都是杭州有頭有臉的達官顯貴,他們一起向府衙施壓,秦懷道感覺壓力山大,這是他從業捕快生涯三十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本官自從轄製杭州府以來,一直都太平無事,為何這臨近年關,盜匪如此猖獗?”,這也是上官沐雨想不通的地方,他出任杭州知府快兩年了,一直都是太平無事。


    本來都要向陛下討個三好知府的封賞了,誰知道這臨近年關,卻發生了如此多的影響惡劣的盜搶案件,難道是有人存心跟他上官沐雨作對不成?


    經此一鬧,隻怕是上官沐雨的年度考評要被打差了。


    “大人,說來也是奇怪!這段時間發生的盜搶案件,作案手法之專業,竟是前所未有的。就像是突然之間鑽出來了許多強盜一般,屬下對他們竟然一無所知!”


    秦懷道也是頭痛無比,本來在自己的威懾之下,杭州有頭有臉的綠林俠士都有所收斂,不敢在杭州行那劫富濟貧的勾當。


    誰知這臨近年關,卻發生了超出自己掌控範圍以外的事,這不是在打他秦懷道的臉嗎?


    據秦懷道掌握的消息,杭州範圍內的綠林朋友,都沒有異常。這才是最頭疼的,但凡這些案子要是杭州府的人犯下的,秦懷道倒不愁了,最起碼他可以找人問罪。


    問題是這些大案都不是杭州府轄區內的人犯的,這就讓秦壞道感到束手無策了。


    “你不是一向號稱黑白通吃的嗎?怎麽現在竟然束手無策了?”,上官沐雨想起自己剛到杭州上任時秦懷道吹的牛逼,號稱自己是黑白通吃、手眼通天的人物。在這杭州地界,沒人敢不買他秦懷道的麵子。


    正因為秦懷道牛逼吹的響亮,上官沐雨這才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讓秦懷道出任杭州府捕頭之職。


    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杭州府的治安確實保持的很不錯,上官沐雨還以為是因為秦懷道的名頭,震懾住了那些宵小之徒,讓他們不敢放肆,這才有所收斂的緣故。


    誰知道這臨近年關的時候,盜搶案件就像是病毒一樣集中爆發了。


    這事一旦傳了出去,上官沐雨這杭州府知府的職位,也算是做到頭了。


    要知道朝廷考核一任地方官是否稱職的最重要的一項指標,就是其所管轄地內的治安狀況。


    像現在這樣影響惡劣的案件,足夠把上官沐雨一擼到底好幾次了。


    “知府大人,屬下猜測,有可能作案的不是我杭州府境內的人,而是外來的人!”,秦懷道仔細分析了一下杭州府轄區內的強人,敢對自己陽奉陰違的幾乎沒有。


    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作案的是外來的人員。


    隻有外來的人員才不了解他秦懷道的名聲和為人,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既然你知道是外來人員,你倒是去查啊!”,上官沐雨顯得很是急躁。


    “屬下這就去查!”,秦懷道氣衝衝的離去,這不但關係到知府大人的績效考核,也關乎到他秦懷道的名聲,他秦懷道也很著急。


    秦懷道領命而去,上官沐雨陷入了沉思。


    要知道上沐雨到杭州來任職的初衷,就是想通過自己的能力造福一方百姓。一來能體現自己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偉大誌向,二來也可以為自己的仕途增磚添瓦,將來升遷之時也是名正言順。


    誰知道在任職快滿兩年之期這種重要的時刻,發生了如此多的惡劣的案件。


    朝廷對地方官員的考核,以兩年之期為限,尤其是第二年年尾的政績尤為重要。


    在這種節骨眼上,上官沐雨轄製的杭州府發生了如此多、影響如此惡劣的案件,上官沐雨都懷疑是有人惡意陷害自己了,其目的就是為了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細想自己到杭州府以來的所作所為,要說得罪人,那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想要當好一任父母官,必然會觸碰一些人的利益,必然會得罪很多人。


    但是上官沐雨都仔細分析過了,有動機又有能力犯下那麽多大案的人,在杭州府地界內還真沒有幾個,那麽極有可能就是相鄰的兩個州府的人了。


    江南江南,其實就是由三個州府組成的統稱,分別是杭州府、揚州府、蘇州府這三府之地。


    如果這些案件不是杭州本地人犯下的,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揚州府的人犯下的。


    為什麽不能是蘇州府呢?


    因為蘇州府的知府大人是上官家的門生,也就是上官驚鴻的學生範興武。


    對範興武的為人,上官沐雨是一清二楚了。


    範興武乃是上官驚鴻最得意的門生,不管是能力還是才學、人品,那都是上上之選。


    當時上官驚鴻本來是想把範興武留在京城,協助上官驚鴻統領好大虞朝廷文武百官。


    上官驚鴻當時給範興武的職位,那可是高了他現在蘇州知府的職位好幾級。


    而範興武的選擇,讓上官沐雨佩服不已,一度引以為自己學習的榜樣和楷模。


    範興武拒絕了上官驚鴻為他鋪設的康莊大道,毅然決然的選擇迴到蘇州府造福一方黎民百姓。


    上官驚鴻雖有不舍,但還是尊重範興武的選擇,向陛下舉薦了蘇州府知府的職位。


    這範興武,在蘇州府的職位上一當就是十五年,蘇州府在他的治理下,一度成為了大虞數一數二的富庶州府。


    在此期間,上官驚鴻曾無數次舉薦範興武到京城任要職,甚至一部尚書也是可能的,但是都被範興武拒絕了,按他的話說就是在基層更能為天下黎民辦些實事。


    就這樣的人,不可能會為了陷害上官沐雨而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來。


    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陷害上官沐雨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是揚州知府董子興。


    “知府大人,有個自稱蘇公子的人求見!”


    上官沐雨正陷入沉思,侍從來報。


    “不見不見,管他什麽蘇公子鐵公子的,本大人一律不見!”


    上官沐雨正煩悶著呢,不識趣的人自然不想見。


    “哎呀!兩年不見,三哥這官威倒是更甚從前了!”


    一聲戲謔的聲音傳來,上官沐雨聽著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呆若木雞!隨後欣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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