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元把對蘇曉航的恨轉移到了林清源身上。


    誰讓林清源拐彎抹角的要為蘇曉航開脫呢?


    “張大人,本官並沒有為誰開脫,本官說的隻是事實而已!”,林清源不溫不火的道。


    “事實?事實就是我兒子被蘇曉航殺了!”,張總元近乎咆哮的聲音,可見他內心的憤怒程度。


    死者為大,自己的兒子都被殺了,現在屍骨未寒。林清源等和蘇曉航沆瀣一氣的人還在為殺人兇手開脫,張宗元如何能不怒?


    “張大人,本官說過了。在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有徹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要妄下結論!”,林清源的火氣也上來了,都是尚書,誰又懼怕誰呢?不來就不是一個陣營的,也不必留情麵。


    “還查什麽?人證物證俱全!就該直接定罪斬首!”,張宗元步步緊逼。


    “張大人,你兒子什麽尿性你心裏沒點數嗎?”,林清源這是準備撕破臉了,為了自己的女婿蘇曉航,隻能硬剛張宗元了。


    “我兒子秉性純良,善良敦厚,從來就是規規矩矩的!”,這也許是張宗元心裏對他的死鬼兒子的真實看法。


    “是嗎?張大人還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別的我就不說了,單令公子與名叫馬彪的男子苟合,這難道也是張大人教的?這也能稱為秉性純良?”,既然已經撕破臉了,林清源也不再顧忌張家的顏麵了,張橫與男子私通的事,還是從青樓人證口中得到證實的。


    “林清源,休得胡說八道!我兒子已經死了,你還要往他身上潑髒水,你好毒的心腸啊!”,張宗元心裏那個恨啊,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林清源。


    張橫和馬彪所做的苟且之事,張宗元已經知道了,心裏對張橫那死鬼,恨的牙癢癢。做出如此有傷風化,有辱祖宗的事,就算他活著自己估計也會打死他。


    本想著人死債銷,來個死無對證,張橫所做的齷齪事,也就不會對張家產生什麽影響了。


    誰知道,今天被林清源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這事就瞞不住了。青樓那麽多賤女人都知道這個事,一旦傳開,張家的顏麵算是丟盡了。


    “張大人,那麽多人證,是不是我胡說,傳人證來就可以分辨了!”,打蛇打七寸,既然已經得罪死了,那就往死裏得罪!林清源繼續下猛藥。


    一旦傳了人證對質,那張橫與那人苟合這事不就徹底兜不住了嗎?


    張宗元又氣又急,隻感覺喉頭一腥,“噗噗”幾聲,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現場立馬陷入混亂,傳禦醫的傳禦醫,扶人的扶人,原本嚴肅的朝堂,變得亂哄哄的。


    ......


    張宗元隻是哀傷、氣悶、怒火等各種負麵情緒堆積在心中,才導致了吐血。把這口血吐了出來,整個人反倒輕鬆多了。隻是不能表現出來,裝一個弱者,更能博得別人的同情。


    場麵稍微恢複了平靜,楚天行開口了:“宰相大人,你看這事該怎麽辦呐?”


    上官驚鴻依然穩得住,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插言,陛下不問,他也不說。


    “陛下,臣以為這事當三司會審!隻有三司會審,其中的是非曲直自有定論!”,上官驚鴻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大虞朝三司會審,乃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司共同審理,最終由陛下裁決。


    一般隻有特大案件,或者涉及到重要人物,才會啟動三司會審。


    刑部的職責是掌管律法刑獄,負責審理案件和複核地方官府審理的案件並做出判決。


    而大理寺的職責,相當於最高法院,負責案件的最終判決。


    但不是什麽案件都需要大理寺出麵,一般的案件到刑部這裏就結案了。需要大理寺出麵的,要麽就是案件很疑難,或者涉案人員身份很特殊,這才會由大理寺出麵審理。


    禦史台則是監察百官,風聞奏事的部門。禦史台沒有什麽實際權力,但上至陛下,下到七品芝麻官,他們都有彈劾和監督的權利,也相當於是陛下安插在每個大臣身邊的一雙眼睛。


    禦史台參與審理案件,是為了律法的公正性。


    三司會審,啟動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凡經過三司會審審理的案件,沒人敢從中作梗,畢竟那麽多雙眼睛盯著的,誰敢徇私枉法,誰就是找死。


    上官驚鴻提出三司會審,對涉案雙方都是公平的。


    “張卿!你可有異議?”


    看來楚天行是讚同上官驚鴻這個提議了,開口詢問張宗元,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他答不答應三司會審都要進行了。


    張宗元求之不得,無論如何,蘇曉航殺人不假。


    張宗元得楚天寧的指點,就是要把這個事情鬧大,現在機會來了,他肯定是沒意見了。


    “陛下!臣全憑陛下做主!”


    受害者弱小無助的形象,被張宗元玩得是明明白白的。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這事就這麽定了!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你們三司主理,其餘各司各行其責,全力配合好他們三司的工作。時間定下來以後朕親自過問!”


    楚天行拍板,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剩下的就要各司去提前準備了。


    整理案件卷宗,收集證據等等,是要花費很多時間的。


    “退朝!”


    ......


    朝堂之爭告一段落,各部門開始從頭到尾梳理案情。


    陛下親自過問,馬虎不得!


    要是哪個部門出了紕漏,輕則烏紗不保,重則人頭落地。


    各部門開始忙碌起來,以確保盡快收集整齊案件所需一切東西,再選定良辰吉日開始會審。


    迴到家的上官驚鴻叫來上官沐雲和上官沐風。


    “那小子給你們的東西都核實過了嗎?”


    “核實過了,鐵證如山!”,上官沐風開口。


    “好,開始啟動吧!隱秘一點,千萬不要露出蛛絲馬跡!”


    上官兄弟二人疾步離去。


    三司會審的消息傳遍了滿京城,大家又有瓜可吃了,都在等著朝廷公布三司會審的具體時間。


    三司會審,所有人都可以去旁聽的。


    但旁聽隻能在外圍,也就是變相的湊熱鬧了。


    湊熱鬧,這可是很多人的樂趣,自然要爭先恐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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